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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冷……冷,我好冷……好冷……」
林時桑再度陷入了夢魘,在夢裡他又回到了小時候,被繼母扒了衣服,將他趕鴨子一樣,趕到了陽台。
外頭天色陰沉,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冷風呼呼地往陽台里灌,還夾雜著冰冷的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孩子瘦小的身軀上。
他又羞又冷,撲過去大力拍窗,哭著說自己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繼母放他出去,不要把他一個人關在陽台上。
可任憑他如何哭求,如何大力拍打窗戶,都毫無用處,只會換來繼母更加疾言厲色的罵聲,以及更加難聽的字眼。
賤骨頭,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拖油瓶,病癆鬼……
林時桑就是在這種家庭中長大的,他在夢裡蜷縮在角落裡,雙臂環腿,將頭臉深深埋在膝頭。
眼淚簌簌滾落下來。
「你……」
白秋意原本還想再訓斥幾句,突然看見林時桑眼尾濡濕,他伸手一觸,竟是滾熱的眼淚。
這真是奇了啊。
方才這孩子在地上跪爬,手心和膝蓋都磨爛了,血肉模糊好不可憐,都沒見他掉一滴眼淚,現在卻因為冷,只是因為冷,就哭成了小花貓。
白秋意不理解。
但殿裡已經沒有其他被褥給林時桑蓋了,而且,現在是夏季,就是想點個火爐子,還得讓人送炭火來。
白秋意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林時桑沒有畏罪潛逃,而是被他藏在了洞府內。
總不好燒書罷,就林時桑也配?
「哪裡就冷了,你的身體明明很熱。」
白秋意抬手緩緩貼向林時桑的面頰,突發奇想,這樣熱的身體,若是圈在懷裡玩弄,不知是何等滋味?
徒弟的聲音已經沙啞,帶了點哭腔。行至深處時,想必會發出細細軟軟的哭聲,哭著向他求饒。
光是這麼一想,白秋意就來了些興致,他從旁輕聲詢問:「阿時,你真的很冷麼?」
「冷……」
「這裡沒有多餘的被褥,也沒有火爐子,那麼,師尊解開衣衫,用身體為你取暖,可好?」
「冷……好冷啊……」
林時桑深陷在夢魘中,根本不知自己現在是什麼境況,更不知白秋意在說什麼,即將等待他的,又是什麼。
只能一遍遍地重複說冷,他好冷,快要凍死了。
他覺得自己很快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被活活凍死了。
「既然你沒有拒絕,那便是同意了。」白秋意笑道,「好徒兒,難為你一片孝心,師尊又如何忍心拒你於千里?」
伸手便扶上了腰間,指尖輕輕一勾,繡滿了祥雲紋路的銀白腰帶,便從指間滑落在地。
白秋意褪下了多餘的衣袍,只穿著一條雪白的褻褲,翻身上了床榻。
掀開被褥,長腿一抬,很輕而易舉地就擠了進去,大手掐著少年纖細的腰肢,隨意將人往懷裡一帶,少年就軟綿綿地趴伏在他的胸膛。
緋紅的俊臉,毫無任何衣服遮掩,直接貼向了白秋意的胸口,微微張著嘴,很艱難地呼吸,好像岸上擱淺的美人魚。
「好孩子,師尊幫你暖身子,你莫亂動,當心受傷。」
說到受傷,白秋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少年膝上,看著膝蓋上的傷痕,血肉模糊的一片。
若是不及時處理,只怕傷口會潰爛,雖不至於會廢了雙腿,但必定會吃些苦頭的。
不著急,一會兒再處理也是一樣的。
林時桑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溫暖靠近,下意識就往白秋意懷裡縮去。
可如此一來,兩個人就貼得更近了,簡直就是親密無間,嚴絲合縫。
他有些難忍,深陷夢魘中,還疼得瑟瑟發抖,雙腿無意識地併攏起來。
卻又無論如何,也並不嚴實,因為他的修長細白的雙腿,此刻無力地垂在白秋意的腰側。
越是想合攏雙腿,越是夾得緊。
看起來就像在主動迎合,急不可耐地吞——咬。
白秋意好笑道:「為師便說你心口不一吧?嘴上說不要,不行,不可,身體卻很誠實,看來,師尊為你取暖,甚得你心了,對麼?」
一手貼在少年的後腰,一手穿進少年的發間,輕輕為他揉著此前被扯痛的頭皮。
白秋意的下巴,就抵在少年的頭頂,一股清淡的香味,絲絲縷縷地湧入鼻中,他深嗅幾口,忍不住納悶道:「好香,阿時,你又不是個姑娘家,尋常是泡了花瓣澡麼,怎生這樣香?」
林時桑當然無法回答他,緊閉的雙眸中,嘩啦啦地淌下眼淚。
他只覺得身體漸漸沒那麼冷了,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悶脹感。
並不舒服,還鈍疼鈍疼的,好像有刀子在割他的皮肉。
下意識就想要躲閃,可偏偏一點力氣也沒有,連動動手指頭都難。
白秋意也不指望這孩子能回話,將人又往懷裡擠了擠,指尖挑著他的長髮把玩,自顧自地道:「你這頭髮保養得倒好,摸起來也滑膩,怪不得劍術那樣差,只怕尋常的心思,全用在如何保養自己了罷。」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美貌對於強者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對於像你這種弱者來說,絕非雪中送炭,而是要你命的催命符,旁人躲閃不及,偏你上趕子往上湊,當真好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