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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22:36 作者: 卷耳貓貓
林時桑頭昏眼花,耳邊嗡嗡響,竟一時半會兒沒有聽清,他晃了晃腦袋,就看見小怨婦嘴唇一張一合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但直覺告訴他,怨婦嘴裡沒好話。
指不定就是羞辱他的話!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搖頭拒絕就對了!
白秋意笑問:「你不肯?倒也奇了,方才不是還很歡喜,又哭又叫的麼?怎麼這會兒又不出聲了?看來你是真的喜歡裝聾作啞,那麼……」
他抬手,輕輕撫上了少年通紅髮‖燙的耳垂,指尖靈力閃爍,「師尊索性,讓你也變成小聾子罷?」
林時桑還是搖頭,表情顯得非常痛苦,他現在手疼,腿疼,腰背疼,頭也疼,嘴巴也火辣辣的,一條舌頭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連吞咽口水都費勁。
好半晌兒,他才恢復了說話的能力。一開口,聲音就沙啞黏膩的不成樣子了。
「師……師尊,不要……不要這樣,師尊……」他依舊肯喚白秋意為師尊,都這種時候了,還隱忍著,向師尊表述真情,「師尊,弟子此前當真是無心之舉……弟子對師尊情……情比金堅,就像……像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那什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白秋意聽罷,卻道:「這句詩是這麼用的麼?」
頓了頓,他的臉上又流露出了嘲弄的笑意,「把你對本座的情,比作為草,可見,這情就如野草般低賤,喜歡二字,不是嘴上說說便能算數的。」
裴景元遲遲沒能得到師尊的回應,料想師尊是不是傷勢未愈,暈厥過去了,也不顧不得什麼,長腿一抬,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前。
伸手便要掀開床紗,急急地喚道:「師尊!弟子冒犯了!」
白秋意眉頭狠狠一蹙,一手摟著林時桑的腰肢,將人整個從榻上撈了起來,一揮衣袖,便設下了一道結界。
如此一來,即便裴景元與他們近在咫尺,也如同霧裡看花,無緣窺見。
「奇怪,師尊怎生不在?」裴景元掀開床紗,望著空無一人,但卻凌亂的床榻,滿臉疑惑地低喃,「那方才屋裡的動靜,又是誰發出來的?」
「還有便是……」
他的目光緩緩投向了凌亂的床榻,並且十分敏銳地盯著那一片顏色較深的部位,伸手輕輕一觸,指尖濡濕冰冷,他抬手一看,也沒有血色。
看來並不是鮮血。
這讓裴景元稍微鬆了口氣,可隨即又喃喃自語道:「師尊那樣喜潔之人,無論何時總是一襲白衣,不染纖塵,就連洞府內外,也乾淨整潔,何時會在榻上,留下半點髒亂……難不成……」
林時桑被白秋意往懷裡一撈,竟然整個人面對面坐了上去,如此一來,他就更深層的了解了師尊的猙獰可怕!
他嚇得很厲害,只覺得自己不是坐在師尊的懷裡,而是坐在了馬路牙子上的石墩子上!
以一種特別勉強,十分勉強的姿態,短暫地接納了師尊!
更可怕的是,他現在終於緩過來氣了,一抬眼,入目就是逼王大師兄俊朗的面容!
這種迎面暴擊,宛如驚雷一般,瞬間在林時桑的頭頂驟響,他只覺得頭頂的天,都隨之坍塌,好不容易苦心經營才塑造起來的世界觀,轟隆一聲,徹底分崩離析了。
林時桑嚇得厲害,下意識提腰起身,想要從白秋意的懷裡爬起來。
哪知經歷了一夜的折磨,他的雙腿早就軟得像兩根麵條似的,才剛剛提了提腰,竟啪嘰一下,重重跌坐回去。
只一下,他的瞳孔都潰散了,滿腦子只浮現出一個念頭,那就是——他想找個地洞,趕緊藏進去算了。
丟人啊,太他娘丟人現眼了!
小怨婦會不會誤會他是故意的?又會不會誤會他是下‖賤‖淫‖亂,故意如此?
林時桑哆嗦著嘴唇,顫顫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噓。」白秋意伸手一根手指,輕輕貼在了少年艷紅油亮的嘴唇上,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本座不想追究了,但現在你大師兄在此,你當真想讓他知道,你私底下是如何淫‖亂的麼?」
林時桑:「!!!」
他又猛地反應過來,大師兄還在跟前!
可他也不傻,大師兄面對面站在榻邊,竟也不喊不叫,也不震怒,反而像沒看見他們一樣,旁若無人。
這不就說明,師尊必定是下了結界,所以,大師兄現在根本看不見他們。
林時桑想明白後,稍微鬆了口氣,可很快,他又狠狠提起了心,滿臉通紅且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大師兄,居然伸手扯起被褥。
盯著那塊顏色較深的位置看!
如果林時桑沒有記錯的話,這塊顏色較深的部位,不是因為淋了他的眼淚,口水,而是……而是他的……
他實在羞於啟齒!
眼下竟被大師兄拿在手裡細瞧,就跟看他的處子之血,有什麼區別?!
林時桑的臉色瞬間通紅無比,皮肉下的血管都誇張地暴了出來,理智告訴他,這種時候絕對不可以發出聲音,引起大師兄的懷疑。
可眼看著大師兄竟然湊近,細細嗅著被褥……熱血轟隆一下就竄了上去,林時桑抑制不住地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道了句:「你這個畜生……住……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