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一，二，三。

    蘇唐的指尖輕輕地敲著牆，一下一下。

    語氣也輕快活潑，如老友相逢，把盞言歡般的自恰愜意。

    「有本事就把全部的真相都給我，三言兩語，就想讓我為你殺了君司安麼？」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你忘了，我可是你教出來的人？」

    「你告訴過我的，保持冷靜，克制情緒，連微表情都要控制到位，別讓任何人擊潰你的防備，你將無堅不摧，也將百毒不侵。」

    「多謝教導，受用至今。我會一如既往地保持冷靜，克制情緒，然後將全部的火熱和盛情，奉獻給這場與君司安來之不易的愛情。」

    蘇唐掛斷電話，頭靠著牆，口中默數，一，二，三。

    鳳川抓起桌上的菸灰缸，轉身甩手直擊賀北亭面門！

    賀北亭鼻樑折斷，摔倒在地，頭暈眼花半天沒站起來，地毯染上大片暗色的鮮血。

    蘇唐拉開消防通道的門，手指滑過走廊側壁，再數默數，一，二，三。

    鳳川鋥亮的軍靴精準地踢在賀北亭的小腹某處，急劇的抽痛讓他頓時蜷縮起了身體。

    蘇唐接過同事遞來的文件，翻看了一眼，抬起眉頭唇角噙笑，心裡默念，一，二，三。

    鳳川提起賀北亭的頭髮按進水池，血絲在清水裡氤氳開糾纏曲折的紅暈，串串氣泡騰騰升起。

    蘇唐合上手裡的文件夾，推開君司安辦公室的門，笑意輕淺又溫柔：「我問你。」

    鳳川拽著賀北亭的腦袋起來，扔在地上，優雅坐下，點了根雪茄，動人的聲線說：「我問你。」

    ——君司安向蘇唐招手，笑道：「問我什麼？」

    「如果讓你挑一個對手，你會挑鳳川還是挑鳳項飛？」蘇唐靠在他辦公桌上，好奇地看著他。

    「不存在這樣的選擇題，我歡迎他們一起上。」

    「我就喜歡你這跟我一樣的狂妄勁兒。」

    「搞清楚，我才是動手那個，你在旁邊安心看著就好。」

    蘇唐撐著身子越過桌面，君司安順勢就傾身過來迎上她，蘇唐親了一下君司安的額頭，在她的眼眉里，泛起狡黠的笑意。

    ——賀北亭拖著鈍痛不止的身體跪在鳳川腳下：「鳳主請問。」

    鳳川撣了一下衣衫，交疊雙腿，腳尖勾起賀北亭的下巴：「老東西還讓你做了什麼？」

    「沒有，老鳳主什麼也沒讓我做。」

    「嘖嘖嘖，賀北亭，你為什麼會有自信，在我和小軟糖之間設局呢？是老不死的給了你信心還是勇氣？」

    賀北亭垂首不語。

    血和水混和在一起，順著他的頭髮點點滴滴地落下，砸在地面上。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永遠覺得，你們比我更了解小軟糖，包括你那位尊敬的老鳳主大人。」

    「為什麼你們會覺得，一個這樣的情報，可以讓她為你們殺了君司安？如果一切這麼簡單，我會放著這個方法不用嗎？」

    「真相就像個美人，脫光了的美人毫無吸引力，欲出不出的猶抱琵琶半遮面，才最勾人。」

    「我好不容易勾住了小軟糖，你們可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