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情況
2023-09-16 21:04:23 作者: 木蘇里
大師一臉佩服地看他:「那個腦子進水的喜歡收個鬼做寵物?況且還是個惡性相當大的鬼!你以為老夫那混帳師弟是你嘛整天想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在蘇困身邊站著的顧琰膝頭一痛:「……」這話怎的聽著如此彆扭。=_=
聽到大師這話,一直沒插嘴的耿子墨忍不住道:「大師您這就錯了,蘇困明顯是被養的寵物。」他又指了指顧琰,「這個才是正兒八經的飼主。」
蘇困:「……」他已經被耿子墨損麻木了,想反駁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因為他把這句話在腦子裡琢磨了幾遍,再套入平日他和顧琰相處的模式,發現他果然更像是被養的那隻。
不過大師的話他就不能苟同了:「您師弟想的那些明顯比我古怪多了,至少H市這一窩的圈養手法,聽起來感覺跟您師弟有些聯繫……搞不好就是他幹的喂!」
其實,剛才大家說起那些陳年舊事,無非是因為現在H市的這窩鬼的情況,讓人聯想到了當初那位被鎮著的昏君。原本只是有些類似的兩件事,現在被這麼以討論,反而如同被拔起的藤蔓,拖拖連連的扯出了一大串。
如此聊下來,正如蘇困所說的,大師的那位師弟清元,似乎真的跟這些脫不開干係。
H市一貫少有這些靈神怪異之事,怎麼就那麼巧,那邊大師的師弟時隔二十年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這邊就陡然冒出這麼多不知哪個年代的老鬼。如果當初他單單純純地跑了也就罷了,結果大師又說他是帶著個鬼皇帝失蹤的……
大師皺著眉,道:「咱們站在這兒干想也想不出個花兒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摸到那群陰魂的老窩去瞧瞧。如果跟老夫那師弟沒什麼關係呢,咱們就直接搗了那一窩,如果確實是他幹的好事,老夫定要替師清理門戶!」
他們正說著,急救室頂上的燈熄了,沒多會兒大門打開,幾個護士匆匆推著張溢出來了,直接朝監護室里轉。
大師布兜一拍,就想直接跟過去,結果卻被幾個小護士給攔住了。負責的那名醫生走出來,和項戈說了張溢的情況——進急救室的時候,他的生命跡象一度非常微弱,醫護人員根本找不到原因,只能哪漏補哪兒,勉強穩住了他的狀況,但他現在仍處於危險期,各個臟器依舊有可能出現大衰竭的情況,所以暫時還需到觀察,不允許探視。
大師在旁邊聽得直皺眉,心道:要是剛才別直接跟過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貼幾張障眼符,先跟著那群小護士混進監護室里,再想法子救人就好了。
聽了醫生的話,項戈和眾人對視了一眼後,便掏出手機走到牆角去打電話,聯絡各種關係,試圖讓大師能不受打擾地進去看看情況。好歹是條人命,想盡一切辦法也得把他給救下來。
看到這邊的情況,顧琰想了想,沖大師道:「您先在這邊照看著點,那群陰魂就交由我去探一探情況,我去那處周邊轉一轉,如果看到零散或是落單的就直接處理了,真的如我們料想的那樣並且數目不少難以控制的話,那就回來再議。」
大師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卻又被顧琰打斷了。
他擺了下手,動作裡帶著一貫的果斷,道:「放心,不會打草驚蛇。」說完,他又轉身揉了把蘇困的腦袋,低頭叮囑道:「別胡思亂想什麼捆綁術了,這次跟以往不一樣,跟著我不安全。這裡有大師在,不會讓你出事的,別怕。」
一旁其他幾人抽了抽嘴角,心說:跟別人說話的語氣,和跟蘇困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同……紅果果的差別對待。
顧琰朝四下里掃了一眼,見最後出來的幾個醫護的背影也已經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後,便輕拍了一下蘇困的頭,然後一個閃身,便沒了蹤影。
正在醞釀著說點什麼的蘇困:「……」魂淡你敢不敢下次閃得慢一點?!
電影、小說里的那些情侶,如果有一方要去執行比較危險的任務,不是應該會依依惜別一下,然後雙方都說點煽情的話以示親昵、關愛和擔心的嘛?!為什麼到他這裡,就碰上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貨,說走就走……你是去要去對付一窩惡鬼,不是去抓小雞仔兒啊顧琰同志!蘇困在內心忿忿地念叨著。
不過他轉念一想,面對顧琰,他似乎也叮囑不出什麼像樣的話來。他能想到的需要注意的地方,顧琰一定也能想到,而他想不到的,顧琰也不會落下。
在這種時候,蘇困猛地發現,自己對顧琰有種近乎盲目崇拜的情節。總覺得,只要有他在,不管碰到什麼都不用害怕危險,只要是他辦的事情,似乎不管多麼棘手,他都能完成得令人滿意。這人天生就有種能穩住人心、又略帶壓迫性的氣場,讓人不由自主地願意聽他差遣,或是放心地倚賴他。
其實,蘇困雖然本性比較懶,也有些沒心沒肺,但卻並不是個喜歡倚賴別人的人。這大概和他從小就能看見鬼怪以及父母的早逝有關。
父母去世的時候,他雖然年紀不算大,但也不小,以至於他已經形成了比較獨立而完整的性格,雖然會受到衝擊和影響,但不至於導致個性扭曲或是產生難以疏導的心理陰影。
本來,因為「撞鬼」的特殊體質,他有很多事情沒法對其他人說,說了別人也很難真正地理解。於是,為了不給周圍的人徒增煩惱和擔心,他只能放在心裡消化,或是自己想法子調節。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比較獨立的個性,這種個性在父母去世後變得更為明顯。
所以,在和張姨他們相處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蘇困幫張姨他們家安排好各種事情。和耿子墨合住時也一樣,除了撞鬼膽小的時候,他會拽著耿子墨壯膽之外,平日生活里碰到問題,他都傾向於自己解決。他會參考別人的意見,但卻從來不會單純地依照別人的安排行事。
但是自從碰到顧琰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越來越懶,越來越習慣於聽顧琰的話。
這倒不是說他沒了主見,或是被動地被顧琰的氣場和性格壓著,而是因為跟顧琰在一起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心。
他記得曾經流行過一個心理遊戲,就是蒙上一個人的雙眼,讓他在另一個人的攙扶下,完全依照那個人的提示行走。
當時的蘇困想:如果是他自己,那估計磨嘰半天都走不出一步。而且他曾經一度覺得,這道心理防線他估計永遠也過不去,不管扶他的人是誰。
但在和顧琰一起生活後,蘇困便改變了想法,如果扶他的人是顧琰的話,那麼他說不定真的可以毫無顧慮地踏出去。
他靠在淺綠色的牆邊,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邊在手裡無意識地轉著一隻紙鶴。
剛才看他那樣子,大師以為他是在擔心顧琰外加擔心他自己,於是忍不住道:「老夫的水平還是有保證的,你不用想太多。至於那面癱小子,之前老夫丟給過他一疊紙鶴,足夠他在碰到情況的時候跟我們聯絡了,你要還是不放心,老夫再給你一個,咳,方便你倆想單獨說點啥。」說完便塞了只黃紙符疊成的紙鶴給蘇困,然後他逕自掏了手機,開始聯絡還守在黎市的樟樹老太太和墨寶。
依大師的意思,是想在顧琰去看看情況的時候,把樟樹老太太和墨寶同志直接招過來候著,準備隨時去剿鬼。另外他還給手機不通的房東大人發去了幾隻紙鶴,讓他在看到之後聯繫一下下界的無常,隨便黑的白的,哪個方便哪個就上來一趟,這回的惡鬼量可能有些多,一不小心跑了一個都是個麻煩。所以讓無常上來等著是最好的,免得在去下界的時候,又碰到點什麼狀況。
就在大師剛掛了電話,收起裝紙鶴的小布兜時,項戈那邊也有了回應。
也不知道他給誰打了聲招呼,找了點什麼藉口,總之,沒過幾分鐘,走廊那邊便拐來個醫生,二話不說,領著眾人去了監護室門口,反覆叮囑了好多遍注意事項後,把大師給放了進去。
大師布法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擾的,所以蘇困、耿子墨和項戈三個被留在了門外。
蘇困看項戈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進了醫院就調成震動的手機一直在嗡嗡作響,壓根就沒歇過。於是忍不住道:「你們公司是不是正忙著呢?要不你倆先回去歇會?反正照大師剛才的臉色來看,那個張溢救回來的問題應該不大。」
項戈搖了搖頭:「不能走。我剛才跟公司那邊通電話是為了再叫一批人過來,不管大師究竟能不能把張溢救回來,這醫院都安逸不了了。張溢的家屬已經知道了,正在趕過來,而且救護車這麼從Unic一路響過來,本來這兩天就盯著公司的那部分媒體也一定會趕過來,還有部分狗仔估計也會來插一腳。」
他們就這樣在門外的椅子上坐著,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結果,大師是沒出來,反倒等來了顧琰的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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