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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被人架在木頭馬上,當眾行那種事情,只要想一想,頭頂的天都要塌了。
李明覺痛苦地抓著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一時捏成蝴蝶結,一時又拽成麵條。
正暗暗思索,到底要怎麼離開此地。
殿門又轟隆一聲,從外頭打開了。
江玄陵緩步走了進來,看起來心情尚可,一進來就抬起衣袖,左右兩邊牆壁上懸掛的蠟燭,簌簌燃了起來。
整個大殿瞬間亮如白晝。
小狐狸怕得要命,見師尊來了,趕緊抱頭往角落裡一縮,連狐狸尾巴都嚴嚴實實地夾了起來,整個人瑟瑟發抖。
「教訓一頓,果然乖順了許多。」
江玄陵緩步走至他的跟前立定,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蜷縮成一團的小狐狸,想起這狐狸此前不著寸縷地策馬奔騰,眸色立馬深沉了許多。
「你可知錯?」
李明覺心道,錯你媽錯,自己錯就錯在,不該跟師尊一夜七次,把自己折騰太狠,連「夢裡」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情形。
但為了小命著想,他還是特別識時務地說:「錯了,錯了,我錯了!」
江玄陵冷笑:「錯哪兒了?」
淦!還好意思問他錯哪兒了?
錯哪兒了,他怎麼知道?
李明覺苦思冥想,試探著詢問:「錯在……未經允許,就擅闖禁地,還毀壞了裡面的陳設?」
「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
李明覺滿臉不解地抬頭,一眼瞥見江玄陵手裡攥著一條軟鞭,趕緊又道:「不該出言頂撞師尊,不該恃寵而驕,胡作非為,不該爬繩索的時候,又哭又叫,爬得太慢,也不該騎木頭馬的時候,叫聲太浪……」
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是心虛。
李明覺隱隱記得,他被人從木頭馬上拽起來的時候,那整個馬背油光水滑的,連地面都一片濡濕,像是淋了一場小雨。
第二百二十九章 明覺的尾巴尖尖兒
所有人都親眼看著他,究竟是怎麼在受刑時,得趣兒了數次,那哭聲從高亢漸漸低沉沙啞,一直到最後再也哭不出任何聲音了。
「反正都是我的錯,還不行嗎?」
李明覺自認為認錯態度良好,反正不管是不是他的錯,他一股腦全認了,師尊這下總該沒有說辭了吧?
哪知江玄陵聽罷,竟半蹲下來,狠狠一鉗他的下巴,冷笑道:「原來你自己也知道,你錯在哪兒了。明明是罰你,遂才動了大刑,你卻還得了野趣了?來天玄山這麼久了,還不通禮義廉恥?」
別看這狐狸瘦弱,可面頰卻肉乎乎的。江玄陵一鉗他的臉,就捏成了大肉包子,瞧著圓鼓鼓的,可愛極了。
李明覺很苦惱地道:「都說我是只野狐狸了,還讓我通什麼禮義廉恥?我們狐狸本性就是如此的啊。」
頓了頓,他又不怕死地撇了撇嘴,小聲道:「再說了,我一直都這樣啊,又不是當了狐狸之後才這樣……以前我孕中,師尊不也……哼。」
「你孕中?」江玄陵步步緊逼,低聲道:「一隻野狐狸,也想懷上本座的孩子?」
李明覺不可置否,氣鼓鼓地把臉往旁邊一轉,很快又被生生扭了回來,受迫與師尊對視。
「你想懷本座的孩子?」
「……」
「說話,你是不是想懷本座的孩子?」
「……」
李明覺糾結,自己現在是只小狐狸,要是揣了師尊的崽兒,給師尊生下了一窩小狐狸。那怎麼辦?
狐狸一窩好幾隻啊,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李明覺不吭聲,在糾結再生一窩,要怎麼養才好。
「你這等野狐狸,竟還妄想懷上本座的孩子,簡直色膽包天。當真不知死字該如何寫麼?」
江玄陵越發鉗緊了他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要生生將骨頭都捏成了碎渣。
狐狸吃痛地嗷嗚一聲,很沒出息地紅了眼眶,飽受折磨的狐狸尾巴,一搖一擺地纏上了江玄陵的手腕。
又被其反手抓住,使勁一絞,立馬絞出了大片的乳白水滯,皆是此前李明覺受刑時,流出的髒污。
敢情他被折騰了一番,連個澡都不給他洗的。李明覺既疼又委屈,嗷嗷亂叫道:「尾巴,尾巴髒了,尾巴髒了!」
江玄陵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見原本蓬鬆雪白的狐尾,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片髒污。
些許毛髮都打結了,瞧著不像只狐狸,反而像是街頭的流浪狗。一時心軟,江玄陵放低了聲兒道:「髒了便洗,有什麼好哭的?」
咦?
李明覺敏銳地察覺到,師尊的語氣放軟了,心道,難不成在「夢」里的師尊,實際上吃軟不吃硬的?
只要他撒撒嬌,賣賣痴,就能矇混過關?
他決定試一試了,死馬也當活馬醫。
反正他現在就是一隻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狐狸,偶爾認個慫,並不丟臉的。
李明覺故意抽了抽鼻子,十分矯揉造作地揉著眼眶,委屈巴巴地說:「髒了,尾巴尖尖都被弄髒了……」
頓了頓,他又抖著嗓子,發出一連串的「嗚嗚嗚」。
自認為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江玄陵的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突然之間不太想繼續玩下去了。
小徒弟的反應是他萬萬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