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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眼睛很快就蒙上了一層嫣紅色,親眼目睹著師尊是怎麼餵他吃下這整根青色長瓜的。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不忘記為師尊伸張正義,滿臉氣憤地咬牙切齒道:「師尊,您放心,我饒不了燕黎,誰讓他淨說一些大實話!」
「……」
這話風壓根沒轉啊,江玄陵一手攬過小徒弟的後腰,一手抓著苦瓜,聽著外頭喋喋不休的叫罵聲,便壓低聲兒道:「明覺,你聽,你二師兄也在罵你,罵你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呢。」
不僅是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有什麼色膽包天,禽獸不如,膽大妄為,欺師滅祖等等,諸如此類罵人的話。
要不然怎麼能說顧二師兄肚子裡挺有墨水的,文化人罵人就不一樣,都是四個字四個字地往外蹦,不像李明覺這個大俗人,張口就是流利的國粹。
掐腰罵上半個時辰都不帶重樣的。
因此,這些辱罵對李明覺而言,就是蚊子血,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更令人驚奇的是,他還發現,外頭罵他罵的越狠,他越是覺得刺激得不行。
原本只是為了逃避吃苦瓜,遂才給師尊表演生吞苦瓜,眼下卻又不僅僅滿足於吃一根普普通通的苦瓜了。
李明覺故作難過,實際爽得一批,他覺得自己好像多少有點賤兮兮的,別人越罵他,他越來勁兒。
張口咬住江玄陵的脖頸,同他耳鬢廝磨起來,李明覺委屈地說:「師尊,師兄罵我。」
「為師出去割了他的舌頭。」
江玄陵如此道,果真要推開李明覺起身出門。
那手裡的長瓜,也順勢吐出了一大截,李明覺的快樂瞬間消失了一大半,下意識挺著大肚皮又撞入師尊懷裡。
耳邊很清晰地聽見「噗嗤」一聲悶響,就好似那酒瓶子裡裝滿的羊脂,用箸子那麼一番攪弄,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羊脂膩得很,軟軟地貼緊在箸上,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膻香氣。
「你……」
「師尊,不要走,我不許師尊這個樣子出去見師兄們。」
李明覺雙臂環緊江玄陵的脖頸,雙腿顫抖個不停,雪潤的圓丘壓在灶台上,擠壓出了迷人的麥浪。
「明覺,別鬧,師尊就是出去看一看,很快就回來。」
江玄陵抬手將掛在腳踝上的衣衫,重新拽了上去,堪堪掩住了李明覺那驚鴻一瞥的春光,略一思忖,還是決定把手裡的青瓜,往李明覺的手裡一塞。拍了拍他濕漉漉的俊臉,溫聲細語地寬慰道:「你自己先吃著,回頭師尊再過來餵你,好不好?」
李明覺早被江玄陵折磨得五迷三道的,什麼禮義廉恥,師徒禁|忌,在他眼裡都是放屁。
他捨不得這種滅頂一般的快樂,就跟寒冬臘月,驟然扯走他身上的棉被有什麼區別?
李明覺覺得自己冷死了,缺點什麼熱氣騰騰的東西,好好讓他暖一暖胃才行。
外頭的顧初弦又在破口大罵:「李明覺,你這個縮頭烏龜!是男人的話,你就給我出來,我們決一死戰!」
「你都聽見了罷,倘若為師不出去應付一二,你今晚就得聽他罵上一整夜了。」江玄陵低頭摸了摸李明覺的肚子,溫聲道:「此等污言穢語,怎可讓未出世的孩子聽見?」
「師尊,他罵就任他罵,反正有師尊在,他們不敢進來,也必定進不來,師尊,別走,這苦瓜再好,終究也只是個死物啊,師尊!」
李明覺纏著江玄陵不讓他走。生怕師尊一旦出去了,一整夜都不會再進來了。
這正是情濃之時,被人中途打斷的滋味實在難以忍受。
李明覺強忍著委屈,當著江玄陵的面,飛快地吃了幾口苦瓜,委屈巴巴地道:「師尊,您自己看啊,師尊今晚若是踏出了這個房門,明覺就便宜了這根苦瓜了。師尊!」
江玄陵:「……」
小徒弟當著他的面,幹這種事情,乾的那還少麼?
當著他的面,就敢如此快速地吞咽,倘若他一走,誰知道沒有任何自控能力,又浪得上天的小狗東西,今晚要怎麼安撫自己。
江玄陵從前覺得,小徒弟玩一玩那些死物,也沒什麼打緊的,只要他高興就行。
現如今又覺得,便是些死物也不行。
如此想來,江玄陵寒著臉,抬手將李明覺手裡的苦瓜奪掉,一運氣就震了個粉碎。
李明覺不解,連最後一點快樂都沒有了,憋得淚眼婆娑地抬眸喚道:「師尊……」
「再給你立個規矩,從今天起,不許你再用任何死物行那種事。」
不能用死物?
臥槽,師尊的意思該不會是讓他尋些活物來吧?
這這這……從身體上來說,李明覺一百個可以,但從心理上來說……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江玄陵似乎一瞬間就察覺到了李明覺的想法,忽而抬手一鉗他的下巴,迫他抬眸與自己對視,一字一頓地道:「活的,更、不、行!」
「那手……」
「除了為師之外,誰的手都不行,你自己的也不行!」
江玄陵如此道,十分不講道理地自發冠上取下一根玉簪,隨手往李明覺那處一推,之後指尖一繞,施了道法咒。
如此一來,方才還蠕動不已,紅泥爛沼,此刻卻瞬間風平浪靜了,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