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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江玄陵覺得,現在他已經足夠有耐心,也足夠的仁慈。
只要小徒弟不做以下三件事便可。
一是,小徒弟殺死腹中的孩子。
二是,小徒弟給他戴綠帽子。
三是,小徒弟未經他的允許,死在他的前面。
見李明覺這般殷勤,江玄陵竟覺得有幾分好笑,遂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遂道:「不必如此貶低自己,明覺是師尊的心,師尊的肝兒,師尊的小寶貝。」
這幾句全是李明覺當初逼他這麼說的,江玄陵早已記得滾瓜爛熟。
李明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心道,師尊現在這麼出息了?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
可見師尊為了他,什麼話都願意說,什麼事都願意做。
可他倒好,不僅無理取鬧,還任性妄為,跑去師尊房裡,在師尊床上撒尿。
即便是三歲的兒童,都干不出來這種事兒,偏偏他十七歲了,居然幹得出來。
李明覺臉上火辣辣的燒著,罕見地開始害臊了。
絞著十指,低著頭。不敢坐,也不敢吭聲。
江玄陵笑著將他拉坐在腿上,打開包蜜餞的紙包,捏出一顆圓溜溜的酸梅子,上面還沾著一層亮閃閃的粉。
往李明覺唇邊一送,溫聲細語地哄他:「來,嘗一嘗。」
「唔。」
李明覺才一張嘴,梅子就送入了口中,酸酸甜甜的,還有一股子玫瑰花香,酸得牙齒都軟了,甜又甜至了心尖。
見師尊待自己這麼好,就越發愧疚了。
心裡琢磨著,沒啥好彌補師尊的,要不然晚上給師尊跳一段甩臀舞?
如此師尊真的很生氣的話,那大不了就主動一點,騎在師尊腰上,自己乖乖地動。
可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李明覺最喜歡的,一般都是作為獎勵的啊。
李明覺很犯愁。
覺得師尊揍他也是應該的。手太賤了。
不對,不關手手的事,是雞兒太賤了,一點沒有眼力見,尿哪兒不好,尿師尊床上去了。
這不就是欠得慌?
他要是江玄陵,必定把尿他床上的狗東西的雞兒,一刀切個乾淨!
「師尊,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呀?」李明覺旁敲側擊地詢問,兩手不由自主地捏著江玄陵的那根玩意兒,「我給師尊按摩按摩。」
「不必了,夜色已深,看你吃了蜜餞,我也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了。」
江玄陵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座,將李明覺端在膝頭坐著,非常寵溺地捏他的鼻尖,「你乖乖聽話,別總想些有的沒的。我心裡有本小扎,上面可記了你不少帳呢。」
李明覺哭喪著臉道:「是不是等孩子一生下來,師尊就要跟我算帳啊?」
「嗯。」
「那總得出了月子才能算帳吧?」
「是呢。」
「那可太好了,師尊加油,爭取讓我未出月子,又揣一窩!」
江玄陵:「我……盡力。」
「等等,明覺,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子怪味?」
修真者的六識過人,兩個人又距離得很近,江玄陵立馬就察覺到了異樣。蹙著眉頭看他:「你方才做什麼去了?」
「沒,沒做什麼呀!方才……方才在吃酸橘子!太難吃了,都被我丟了。」
李明覺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肯承認自己跑去幹壞事兒了。
「那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子……」
江玄陵挺難以啟齒的,儘量委婉地道:「你月份還沒大到,沒辦法及時解開腰帶的地步吧?」
等等!
師尊該不會誤以為他尿褲子了吧?
臥槽臥槽!
他都十七了,十七了,十七了啊!
他能尿褲子上?
師尊瞧不起誰呢?
李明覺剛要氣勢洶洶地反駁,又聽江玄陵道:「還是說,你方才……」
「我尿褲子了!」李明覺含著艱辛的老淚,咬碎了一口銀牙,萬分憋屈地道,「嗚嗚嗚,我尿褲子了。」
江玄陵:「……」
「都怪孩子太大了,我晚上吃撐了,不好解腰帶,然後,然後就……師尊,你別嫌棄我啊,師尊!」
江玄陵:「……」
這很難不嫌棄。
但嫌棄歸嫌棄,也沒影響他繼續抱著李明覺。
江玄陵嚴肅道:「必定是此前行事過於頻繁,毫無節制,遂才會如此的。你現在該明白,為何我不許你這般肆意縱情了?」
李明覺:「……」
「天色也不早了,你睡吧,今晚分房睡,直到你生產為止。」
江玄陵將人抱至床上,仔細拉過被子掖好,李明覺一直亂動,抱著他的手臂求道:「師尊,我怕,我怕!師尊留下來陪我,好不好,師尊?」
「你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我怕黑!」
「那我給你留盞燈。」
「我怕邪祟!」
「……」江玄陵取出黃符,「拿著。」
「我……我怕……我怕……」
「閉嘴,好好睡覺。」
江玄陵解下帘子,不由分說把李明覺的頭按了回去,警告道:「你今晚若是不聽話,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教訓你。」
李明覺在被師尊發現真相,以及被師尊用一百種方法教訓之間,終究還是選擇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