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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侍女應是,推門進來了,將一籃子酸橘子往李明覺面前一放,屈膝便要下去。

    李明覺一看是酸橘子,忙詢問道:「這是誰讓你送來的?」

    「回公子,是家主讓奴婢送來的,這酸橘子是今日才從樹上摘下來的,最是酸甜可口,鮮嫩多汁……」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李明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極為煩躁地抓起一個橘子熟練的剝皮,剝一瓣念叨一句「師尊喜歡我」。

    再剝一瓣,念叨一句「師尊不喜歡我」。

    剝到最後一瓣,竟然是「師尊不喜歡我」。

    氣得李明覺哇哇亂叫,一把將一整籃子的酸橘子都推翻了。一邊亂踩,一邊道:「師尊喜歡我,師尊喜歡我!去你媽的酸橘子!不是師尊親手剝的,我不吃!」

    他這番動靜極大的,就是故意說給師尊聽的。

    見隔壁沒反應,又嗷嗷亂叫。

    「疼啊,疼啊,肚子好疼啊,疼死了!」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肚子疼得要裂開八瓣了啊,有沒有哪個好心人救救我呀,我以身相許,給他生一百個兒子啊!」

    嚷了半天,隔壁依舊沒什麼動靜。

    李明覺只覺得滿腹委屈都沒地方撒,暗想,難道師尊已經對他這招免疫了?

    痛定思痛。

    他還是決定去師尊房裡看看,就看一眼,什麼都不做,就看一眼。

    於是,李明覺掩耳盜鈴一般地從窗戶翻了出去,又摸索到隔壁的窗戶,翻了進去。

    結果逡巡了一遭,也沒發現師尊的人影。

    「奇怪,師尊去哪兒了?居然也不帶上我?氣死我了!」

    李明覺氣得亂蹦,見屋裡實在沒人,索性氣勢洶洶地走到床榻邊,一解腰帶,往被褥和枕頭上亂尿了一通。

    「哼!我看你怎麼睡!」

    忽聽隔壁傳來了敲門聲,李明覺嚇得趕緊蹲下。

    「明覺,你睡了沒有?師尊給你買了些蜜餞,你要不要吃完了再睡?」

    淦!

    師尊居然給他買蜜餞去了!

    完了完了!

    李明覺看著床榻上濡濕的枕頭和被褥,一陣欲哭無淚。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師尊今晚上肯定要把他的屁股揍成八瓣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師尊的心思真難猜

    「明覺,你睡著了麼?」

    江玄陵見屋裡沒有動靜,不禁蹙起濃眉,抬手又敲了幾下,「你還在生氣麼?給你買了蜜餞,據說很甜,你要不要嘗嘗看?」

    李明覺開始慌了。

    完了完了,師尊不僅沒背著他出去風流快活,反而還給他買蜜餞去了!

    甚至還破天荒地主動跟他求和!

    結果他在做什麼?

    不僅在屋裡破口大罵師尊是個死老男人,還偷偷摸摸地翻入師尊的房裡,甚至還解開腰帶,把師尊的被褥枕頭亂尿了一通……

    此等小人行徑,就連李明覺都覺得自己太不懂事,太任性,雞兒太賤了。

    尿哪兒不好,跑去尿在師尊的床上!

    絕對不能讓師尊發現!

    倘若師尊知道了,一定一定一定會弄死他的啊!

    李明覺心驚膽戰的,強忍著噁心,將濡濕的枕頭被褥一把抱在了懷裡,然後往床底下一丟。

    之後貓著腰,灰溜溜地原地折返。

    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蹭蹭蹭跑過去給江玄陵開門。

    李明覺露出八顆牙齒,笑容滿面地跟江玄陵打招呼:「師尊,好巧啊,居然在這裡遇見您老人家了。這深更半夜的,您老人家怎麼過來了?」

    江玄陵一看他這模樣,立馬警覺出了異樣來。

    按理說,就以李明覺的脾氣,一定會氣鼓鼓地拒絕開門,即便勉強開了門,那也必定會沉著一張俊臉。

    時不時地冷哼幾聲,表達他的不滿。

    絕對不會一開門就是一張無可挑剔的笑臉。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李明覺必定做賊心虛,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了。

    江玄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李明覺,見他笑容燦爛,舉止得體,瞧著十分乖順,便知李明覺這虧心事,必定做得挺缺德的。

    但表面卻不顯露分毫,江玄陵點頭道:「是挺巧的,居然在你房門口遇見了你,你說多巧啊。」

    李明覺:「……」

    「深更半夜的,不請師尊進去坐坐?」

    「請請請,師尊請進,來,當心腳下,腳下有門檻,師尊小心,別磕著了。」

    李明覺殷勤得很,擁護著江玄陵入門,順手把房門合上了,為了保險起見,順手把房門鎖死。

    之後又乖順無比拉過板凳,抬袖擦乾淨板凳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請江玄陵落座。

    「有勞你了。」江玄陵還挺客氣的,也拉過板凳道:「你有孕辛苦,你我之間,不講這些繁文縟節,來,你也坐。」

    「不不不,我不坐,我不配!師尊在上,弟子在下,師尊就是弟子的天,弟子就是師尊的地……啊,呸,弟子就是師尊的兒子,狗腿子,小王八羔子……」

    江玄陵越發確定了,小徒弟做的這虧心事,必定是關於他這個師尊的。

    以小徒弟的脾氣,黑的都能讓他說成白的。一根麥秸都能吹成金條。

    沒理也能理直氣壯地狡辯,讓他主動承認錯處,那簡直比讓老母豬上樹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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