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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忽又沉著聲道:「難道說,這位便是……」
「是你個大頭鬼!我不認識他,跟他不熟!」
李明覺生怕污了江玄陵的名聲,趕緊離他遠了些,一口咬定自己跟江玄陵不認識。
那男人冷笑道:「不認識……那你們還在一起摟摟抱抱?哦,我知道了,你們是背著師傅,下山私奔的吧?」
江玄陵:「……」
李明覺:「……」
不過瞬息之間,李明覺大力點頭,一口咬定道:「對對對,我跟他私奔下山的!天玄山的規矩太多了,我本是紅塵人,自然要行紅塵事。無情道是不可能修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修的!」
「那咱們便是同道中人了!」那男子聽罷,竟面露了幾分驚色,「我也是斷袖,自幼就喜龍陽之好,因此為門中所不容,不得不淪落至此,苟延殘喘!你們既背叛師門,雙雙私奔下山,應該也能理解我。同是天涯淪落人,斷袖何必為難斷袖?」
李明覺聽罷,竟然覺得還挺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雖然在修真界,也不缺乏一些偏愛龍陽之好的修士,但終歸與男女之事不同,為了區分與魔族不同,越是有頭有臉的修士,越忌諱同男修之間糾纏不清。
即便有那方面的偏好,也鮮少會有人拿到檯面上說,私底下無論與多少個爐鼎交歡,表面上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面上就顯出幾分遲疑來,江玄陵倒是神色自若地很,絲毫不受其言語所動,反而劍指著對方,冷漠地質問道:「此地邪祟害人性命一事,可是你從中作祟?如實交代,本座也許能饒你一具全屍,倘若有半個字作偽,且問過本座手裡這柄長劍答不答應!」
經師尊這般一呵斥,李明覺也趕緊呵道:「就是,快如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在此地逗留?此地邪祟傷人,是否與你們有關,快說!」
哪知這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夠了,才一揩唇角的血跡,搖頭道:「想不到方家為了對我趕盡殺絕,居然還散播這種謠言出來!你們竟然也信這種傳聞!」
「方家?哪路神仙啊,我怎麼沒聽過?」李明覺眨巴眨巴眼睛,偏頭望向了江玄陵,見師尊也搖了搖頭,便恍然大悟一般地道,「哦,我知道了,必定是此地鎮守的家族吧?」
「不錯,正是此地鎮守的家族。我原先便是方家的門生,而這位是方家的門徒。」
提起那個傀儡,這男子的神情竟然變得溫和起來,宛如對待什麼寶貝似的,滿臉心疼地望著傀儡被砍掉的手臂,好似在說,斷了一條手臂,得怎麼接上才好。
「嗯,後來呢?怎麼淪落至此了?」
李明覺隨口詢問道,估摸著就算這倆貨是斷背山,但也不至於被家族趕出去,甚至還趕盡殺絕罷。
其中必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傀儡的長相身段,不管放在哪個宗門裡,勢必都不是個普通弟子。
便想著,沒準這兩個人才是正兒八經地私奔,不得已才做了一對苦命鴛鴦,在此地苟延殘喘。
卻見那男人面露痛色,緩緩道:「我與他是真心相愛,可家主卻在十多年前,給他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另外一個家族的大小姐,可生來就體弱多病,修不得道,也結不成金丹來,常年抱著藥罐子。根本就配不上他,要不是礙於婚約,我與他又怎會陰陽相隔!」
「那照你這麼說,你豈不就是那人人喊打的小三兒?插足了別人的親事了?你缺不缺德啊,人家自幼定了親事,有婚約約束著,你橫插一腳,把那位小姐的未婚夫搶了,分明便是你的不對!」
李明覺一聽,敢情不是啥苦命鴛鴦,而是奸|夫淫|夫,背著未婚妻同一個男人鬼混,這才被家族趕出來了,簡直活該!
當即就嫉惡如仇地同江玄陵道:「師尊,還是把這賤人一劍捅了吧,斷袖本不是錯,可搶別人未婚夫,還在背後抹黑人家姑娘,即便不是害人的邪祟,留在人間也沒什麼用處!」
「等等,慢!我還沒說完!你們怎麼能斷定,是我的錯?住手!」
那男子驚慌失措,趕緊阻攔道:「還有隱情!」
「行,那我今日倒是要聽一聽,你能編出什麼樣的花出來。」李明覺耐著性子,眉頭蹙得很深,「但我要警告你,別跟我扯什麼一切為了愛情,解除婚約,跟人家姑娘說清楚,很難嗎?」
「沒法說清楚,兩家的長輩分明知曉他們雙方都不願意,可還是非要強迫二人成親。可他分明與我才是道侶,我們早就有了道侶之實!」
「什麼?婚約還沒解,就背著未婚妻,與其他男人雙修了?臥槽,偷……偷|情啊,這是!」李明覺氣得一把脫下靴子,往對方身上一砸,怒氣沖沖道:「你還有理了,你還有理了?這是偷|情,你們不知道?那姑娘做了多大的孽,居然被你們兩個這麼糟|蹋了!氣死我了!」
誰家還沒幾個姐姐妹妹啊,花有重開時,人無再少年,嬌花一般的姑娘,在家裡不跟個寶似的,結果未婚夫是斷袖不說,還私底下與其他男人行了那種事情!
這叫什麼?不就是傳說中的爛黃瓜攻?
「我砸死你個狗東西!誰跟你同是天涯淪落人!」
李明覺又脫了只靴子猛砸過去,要不是江玄陵死死拽著他,他非得衝過去把對方的第三條腿都砸個稀巴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