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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很快,他又強迫自己趕緊鎮定下來,別跟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顯得很沒出息。

    喉嚨有些發乾,澀澀得難受,但眼下並沒有水可以解渴,李明覺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幾天幾夜的難民,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了江玄陵的面前。

    口中含著燥熱粗糙的沙粒,沒有任何水份的滋養,血管里流動著的,不是滾燙的鮮血,而是乾燥的沙石,萬分迫切地想要喝上一口水。

    不停地舔舐著唇角,李明覺為自己的淫|賤感到無比的羞愧,甚至是懊惱。

    總覺得自己自打吞下了孕靈丹後,已經完全淪為了師尊座下的爐鼎,日夜都在期盼著師尊的垂憐。

    可是師尊比起他來,更愛的是他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

    只會給他點死物,讓他自行忍耐,完全沒了從前的毫無節制,以及強迫承受。

    李明覺很懷念從前的滋味,希望江玄陵能對他粗暴一些,別那麼溫溫柔柔的,像是對待什麼瓷娃娃,或者是弱柳扶風似的女子。

    他是個實打實的純爺們,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

    根本不需要江玄陵對他憐香惜玉,他也不是什麼溫香軟玉,而是一塊堅硬的玉,挺拔的松,甚至是師尊手裡的劍鞘……

    「……是了,師尊,這樣就很好。」

    李明覺鬼迷心竅一般,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師尊看,自上看到下,又自下看到上。

    臉上的疼已經完全不重要了,本能迫使著他往江玄陵懷裡貼去。

    可還未貼近,就被江玄陵一把推開了。

    「明覺,不得放肆。」

    江玄陵迅速無比地整理衣衫,將那難忍的東西,狠狠一摁,收緊了腰帶,滿面難以抑制的通紅,又恥又惱。

    他惱怒自己,為人師表居然不能為小徒弟以身作則。

    不恥自己即將成為一個真正的父親,可卻次次阻礙孩子的生長。

    幾乎有些泄憤,江玄陵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陷入肉,鮮血自指縫間涌了出來,他也絲毫沒覺得疼痛。

    又恐自己這番醜陋的模樣,會嚇壞可憐又年幼的小徒弟,江玄陵深呼口氣,抬手撫摸著李明覺面頰上的紅痕,抱歉道:「明覺,師尊不是故意的。」

    「……師尊,」李明覺歪著頭,往江玄陵的手掌上蹭,眯著眼睛享受著師尊的溫柔,內心的乾澀,又迫使他渴望著師尊能待他狠一點,再狠一點,可話到嘴邊,還是只有那麼一句,「師尊。」

    「你乖,師尊倘若能早些知道,你孕中會如此辛苦,當初絕對不會餵你吃下孕靈丹!師尊可以不要孩子,可是師尊……師尊不能失去你!」

    江玄陵猛地鉗緊李明覺的肩膀,大口喘著粗氣,熱汗順著清俊的面頰滾落下來,沒入了精緻的鎖骨中,喉結都微微泛紅了。

    「師尊……孩子,還有明覺……」

    李明覺喃喃自語起來,察覺到師尊可能真的不會解他心底的燥熱了,嘴巴一撇,立馬就委屈地要哭出來。

    又怕驚擾到外面正在打|樁的人,只能壓低聲兒,抽抽噎噎地道:「師尊,等孩子生下來後,師尊盡數補償給明覺,好不好?」

    「好。」

    「還有,師尊一定一定要當嚴父,等孩子稍微大一點,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揍爛他們的屁股,好不好?」

    「這……」

    江玄陵不能隨意答應這種事情,誰手那麼欠,憑白無故打孩子。

    即便他是個性格不太好的師尊,尋常也不會打徒弟啊,更別說把徒弟的屁股打爛了。

    好似,大概,差不多,他唯一動過粗— —且不動任何殺心,只是想懲戒一二的人,只有一個李明覺。

    哪怕是當初江玄陵出手管教顧初弦,也是衝著砍了他的手臂去的。

    卻從未對李明覺動過任何狠意和殺心。

    「好吧,我就知道師尊不會答應的,孩子是師尊的心頭肉,以後就是把天都捅破了,師尊也不會生氣的。」

    「胡說,你才是。」

    「我是什麼?」

    「心頭肉。」

    李明覺聽了,心裡登時跟舔了蜜似的,臉上不由自主就泛起了喜色來。

    但沒能吃到想吃的東西,這讓他很失落,知道師尊那麼自持,絕對不會在棺材裡面草他的。

    苦思冥想一番,他扯著江玄陵的衣袖搖了搖,壓低聲兒道:「那你的心頭肉,想……」

    「不行,想都不許想,這樣吧,師尊教你誦讀《靜心咒》,好不好?」

    「不讀,又沒什麼用,倘若有用的話,師尊也不會這樣了。」

    李明覺撇嘴,往江玄陵腰腹之下,鼓鼓囊囊的一大團上瞥過,越發惆悵地嘆氣。低頭撫摸著肚子,可憐極了。

    「寶子,如果爹爹孕期還吃不到想吃的東西,一定會鬱結於心,命不久長的……」

    江玄陵:「……」

    「唉,我再也不要吞孕靈丹,再也不要懷孕了,嗚嗚嗚,我好慘啊!嗚嗚嗚。」

    「……」

    「不要揣崽兒,不要揣崽兒,揣崽兒傷腎,還沒明天!」

    「……」

    「……嗚嗚嗚,我好可憐,哇,唔!唔,唔,唔!!!」

    江玄陵深呼口氣,耳邊嘰嘰喳喳的小麻雀,總算消停了。

    抓著李明覺的長髮,一番雲雨之後。

    頭頂的動靜消停了,李明覺也消停了,滿臉濕漉漉的,連睫毛都未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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