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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嗓子眼裡也痒痒的,老是想吐。
李明覺特別單純的以為,是他的身子太浪了,被師尊調|教成這樣的。
壓根沒聯想到,他這是在孕吐。
江玄陵倒是發覺出了些許端倪,但他也不知道怎麼去處理小徒弟的孕吐。
遂問李明覺,他到底哪裡不舒服。
李明覺說:「師尊,我的嗓子好癢。」
痒痒不是病,癢起來要了人命。
江玄陵別無辦法,唯有以身作則,為小徒弟暫且減緩痛苦。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
總而言之,待李明覺徹底清醒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清晨的空氣尚有幾分濡濕,還參雜著些許清新的花香。
他發現自己正同師尊共騎一匹馬,在荒郊野嶺緩步行著,並且一夜都已經過去了,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兩個人居然還沒分開!
吃睡都抱在一起,這他娘的,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
雖然從表面上看,兩個人衣著得體,風度翩翩,沒有任何問題。
但實際上二人有沒有問題,只有他們心裡最清楚不過。
察覺到小徒弟醒了,江玄陵低頭用下巴抵著他的腦袋,溫聲細語道:「明覺,你醒了,可還想吐了?今日想吃點什麼?」
「我他娘的,不是一直在吃了!」
李明覺咬牙切齒道。
一直問,一直問,總是問他吃什么喝什麼,師尊不是厲害嗎?那就自己夜觀天象,掐手指頭算啊!
老問他做什麼?
難道吃什么喝什麼,是光憑他一個人,一張嘴就能隨意決斷的了嗎?
「你昨晚吐了五次,本座擔心你身體吃不消,遂替你尋了一匹俊馬,你瞧著可還歡喜?」
李明覺:「……」
他能說個啥?
他能說啥?歡喜還是不歡喜?
李明覺恨不得氣吞山河一般,咆哮著說:「這份歡喜給你,你要不要!」
但他終究是不敢說的,小命現在都在師尊的手裡,但凡師尊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活生生地碾死了。
這麼沒羞沒臊的日子,李明覺從前一直很嚮往。
但他萬萬沒想到,真實情況會比想像中更加沒羞沒臊的。
這算個啥事?
昨晚他都吐了五次了,師尊居然也好意思往外說!
他為什麼會吐,還吐了五次之多,難道師尊心裡沒點逼|數?
「我歡不歡喜,師尊心裡清楚!」
江玄陵喟嘆一聲,搖頭道:「本座不清楚,遂才問你的。明覺,你怎麼一大早的,氣性就如此之大?什麼事情都按著你說的辦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昨晚,小徒弟不知是鬼迷心竅了,還是神志不清了。
攥著江玄陵的手,一本正經地囑咐道:「師尊,弟子經此一夜,明日勢必不可能下地走路了。師尊,一定記得去尋一匹千里良駒啊!記得,要漂亮的,不漂亮的馬,我不騎!」
當時江玄陵應道:「好,尋一匹千里良駒,要尋個好看的。」
然後他就尋了一匹漂亮的千里良駒。
「師尊不能鬆開弟子一分一毫!否則弟子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師尊!」
江玄陵當時聽了,也比較難以置信。
但為了不讓徒弟失望,他這個為人師表的,也照做不誤了。
兩個人的確沒分開一分一毫,就連上馬,也是江玄陵抱著人上來的。
小徒弟昨晚還特別有先見之明地說:「明日,我如果醒來後鬧脾氣,十有八|九就是皮癢了,師尊也別同我廢話,直接攥緊馬韁繩策馬奔騰,待我沒了力氣,自然就乖順了。」
江玄陵起初還覺得,小徒弟多慮了,沒曾想,小徒弟的每一步都是有所預謀的。
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
「明覺,師尊也不知道說你什麼才好。馬韁繩,你自己攥好。」
李明覺:「???」
還沒搞明白,師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手掌心裡就被強塞進來一根馬韁繩。
江玄陵一手圈著李明覺的腰,一手執鞭,毫不留情地狠狠往馬屁股上一抽。
那馬吃痛,揚起前蹄嘶鳴一聲,李明覺沒坐穩,一骨碌往後一歪,啪嘰一下,差點沒被甩飛出去。
又羞又驚之下,眼淚都差點蹦出來。還未來得及喘口氣,馬兒就策馬奔騰起來,狀若瘋癲,專門挑坎坷不平的地面跑。
一溜煙就竄出去數百丈遠。
清晨的風吹拂過李明覺的面頰,長發濕漉漉的黏在臉上,兩手下意識緊緊攥著馬韁繩,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被甩飛出去。
察覺到師尊的歹意後,李明覺終於還是特別沒有形象地哭道:「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師尊,不要……」
但他的聲音過於沙啞,又被馬兒的嘶鳴聲一掩,徹底聽不清楚了。
江玄陵不禁感慨,自己這樣事事順著徒弟心意的師尊,應該打著燈籠都不好找吧。
連這種從前想都不敢想的荒唐事,現如今也陪著小徒弟行下了。
也不知馬兒跑了多久,才漸漸停了下來。
李明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覺得小命都快被顛沒了。
又不敢跟師尊耍脾氣,他就氣鼓鼓地,低頭使勁揪著馬的鬃毛,那馬兒一吃痛,又揚起前蹄,再往前猛撲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