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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說，但顧初弦也遲疑了許久，始終不敢再脫李明覺的任何一件衣服了。

    聽著李明覺昏迷不醒時，還一遍遍地念著師尊，顧初弦越聽越是惱火，壓低聲兒道：「喊師兄！誰是你師尊？大男人的，怎麼還跟個女人似的，動不動就暈倒，平日裡也沒見你身子骨如此差！還有，林師弟，你有沒有發現，李明覺這肚子有點大？」

    「肚子？讓我看看。」

    林景言依言望了過去，果然見李明覺的肚子圓滾滾的，當即抬手輕輕一敲，傳來了晃動的水聲。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驚愕的神色。

    林景言道：「明覺這是喝了多少水，才能撐成這樣？他為什么喝那麼多水？」

    「你問我啊？」

    「嗯，啊。」

    顧初弦道：「你問我，那我問誰？又不是我餵的，我怎麼知道？誰把他餵成這樣的，你找誰去！」

    絞了濕帕子往李明覺額頭上一貼，顧初弦又抬眸同林景言道：「你先去外頭趕車，有事我就叫你，不可耽誤了與大師兄匯合。」

    「可是……」林景言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明覺，面露難色道：「我不放心明覺。」

    「你放心，師尊未回來之前，我不會對李明覺作出什麼事的。否則師尊必定饒不了我。」

    如此，林景言這才點了點頭，起身出去趕車了。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除了侍奉師尊之外，我長這麼大，還沒伺候過旁的什麼人。分明我是你師兄，結果還要我貼身伺候你。」

    顧初弦冷眼橫向了李明覺，見其燒得俊臉通紅，仿佛女子塗抹了胭脂一般嬌艷欲滴。

    渾身濡濕，熱汗淋漓，順著鬢髮滾落至頸間，那紅斑越發清晰，隱約還能瞧見細微的牙印，若是仔細打量，就能發現李明覺的喉嚨處也被咬了一口，牙印極輕極淡。

    「明明年紀不大，成天像是要發春的貓兒，一眼看不住，就要跑出去同個野男人廝混。燕黎是什麼樣的畜生，你又不是不清楚，同他那樣的貨色廝混，你能落得什麼好下場？」

    「他爹糾纏著我，他糾纏著你，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二人落入他們父子之手，那你管我叫什麼？叫爹麼？」

    顧初弦自顧自地低聲念叨，略一思忖，擦拭著李明覺面頰上的汗珠，一邊擦，一邊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成天到晚都想些什麼，李明覺，你心思不乾淨得很。」

    那張俊臉近在咫尺，唇瓣嫣紅，瞧著極為柔軟。

    就在不久前，這紅唇才親吻過師尊，顧初弦給他擦汗的動作一頓，跟被鬼迷住似的，迫切地想知道師尊的唇是什麼滋味的。

    但他又摸不到師尊，只能從李明覺身上想辦法。

    鬼使神差一般，他伏下身來，想要嘗一嘗李明覺的滋味。

    李明覺燒得迷迷糊糊的，壓根不知道顧二師兄在說什麼，只覺得身旁像是蹲著條狗，一直對著他汪汪狂吠，吠得他腦仁都疼。

    萬分想抓過身旁的狗，把狗頭按在泔水桶里，才算徹底清靜了。

    事實上，他也抬起了手，作勢要去抓住狗頭，眼皮勉強掀起一絲眼縫。

    顧初弦誤以為李明覺這是要摸他的臉，當即就恍如夢醒，倉惶地道：「李明覺，你不要太過分了！師尊不在此地，就沒人管束得了你了，是麼？我知道你暗戀我，但你也不能趁著生病就對我動手動腳，我是你師兄，師兄！」

    「師兄？」

    哦，原來是師兄啊，他還以為旁邊蹲著條狗呢，遂要把手放下。

    哪知手腕一把被人攥住了，顧初弦紅著臉，俊臉繃得緊緊的，壓低聲兒道：「原本是不該讓你摸的，但我此前為了試探你，給你下了毒，終究是我這個為人師兄的不是，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地想摸，我今日就大發慈悲地讓你摸一下，只一下，你可不許得寸進尺！」

    李明覺：「？？？」

    什麼？

    他還沒搞懂顧二師兄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摸不摸的，難道是要給他唱十八摸麼？

    那手就由著顧初弦攥著，往他臉上輕輕一貼，溫溫熱的手觸碰到了光滑的面頰，顧二師兄這個小古板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不……不是，我沒想……」

    李明覺覺得這事不太對頭兒，他沒說要摸顧二師兄的臉啊。

    作為一名合格的師娘，怎麼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背著師尊去偷摸顧初弦的臉呢？

    那他還是個人嗎？

    李明覺掙扎著起身，奈何身子骨酸軟無力，腹部仍舊脹得很難受，手臂一軟，整個人就撲到了顧初弦的懷裡。

    「李明覺！你……你太過分了！都說了不准你得寸進尺，你竟然敢……敢撲我懷裡！你快起來！」

    顧初弦大驚失色，下意識要狠狠一掌將人推出去，忽而又想起，李明覺受了傷，又發了熱，根本禁不住打的。

    他這一掌下去，沒準要把李明覺當場打吐了血。

    就是這麼一猶豫，李明覺身上的衣衫半褪，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肩胛，上面清晰可見著拇指大小的斑紋，白的白，紅的紅，分外觸目驚心。

    小師弟的身子很輕，也很軟，還隱隱有一股子說不清的氣味，並不難聞，反而將人勾得微醺，像是喝醉酒了一般，忍不住想伏在他懷裡，仔細聞一聞那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