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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為了不耽誤正事— —因為雙修,已經耽誤了太多時候,江玄陵翻手取出了萬里追蹤,見這玩意兒指引到此,就不再動彈了。
只好將法器收了起來。領著小徒弟在迷宮一樣的地方四下逡巡。
隱隱約約,自遠處傳來咿咿呀呀的怪叫聲,還有男男女女曖昧不情的調情聲,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
不知打哪兒吹來一陣陰風,燈火搖曳不止。
「師尊,這裡好陰森啊,一點活氣都沒有。」
李明覺幾步湊了上前,拽著師尊的衣袖,左右逡巡一遭才道:「師尊小心,弟子保護師尊。」
江玄陵偏頭瞥了一眼身旁的小蘿蔔頭,見他一雙大眼睛在夜下顯得尤其明亮,眼尾的嫣紅還未完全褪去,鼻尖也紅通通的。
無一不證明此前才狠狠哭過。
心尖倏忽顫了一下,江玄陵低聲應了,卻見右手邊的大門猛然從裡面打開,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李明覺一馬當先,往江玄陵身前一跳,提劍呵道:「什麼人在此裝神弄鬼?還不趕緊滾出來?」
那房門打開,入目便是一片鮮艷的紅色,無數條鮮紅的幌子自房樑上垂了下來,滿室瀰漫著一股子異樣的氣味。
好似什麼花香,混合著男男女女歡愛時的體香熱汗,一股腦地迎面飄了出來。李明覺才嗅了一口,就忍不住俊臉發紅。
暗罵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感覺不像是拍賣會所,倒像是人間的勾欄院。
他本無意探究旁人是如何行魚水之歡的,畢竟他也是個正常男人,萬一看著看著,再把自己看情動了,回頭再纏著師尊來上一輪,指不定是師尊死,還是他死。
李明覺認為,師尊死的概率比較大。
俗話說得好,只有耕壞的犁,沒有耕壞的田。
當即就低頭,抬手輕輕撫摸著西瓜似的肚皮,李明覺忍不住長嘆口氣,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師尊的心,就像那海底的針,也許終其一生,自己也勘破不透了。
「進去瞧瞧。」
江玄陵一反常態,單手束在背後,率先走了進去,一腳才踏進去,迎面就掉落下來一條紅色幌子,不偏不倚落在他的頭頂上。
驟然一瞧,就跟那什麼紅蓋頭一般,李明覺像條狗尾巴,亦步亦趨地跟在師尊的身後,見狀當即就捂著肚子笑道:「師尊,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要成親了,居然還頂著紅蓋頭!」
話音未落,自房樑上又掉落下來一條幌子,不偏不倚將李明覺從頭至尾蒙了個嚴實。
李明覺:「……」
「明覺,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要成親了,居然還頂著一個紅蓋頭。」
江玄陵唇角含笑,側眸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語氣略顯戲謔,將小徒弟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李明覺:「……」
打臉總是來的那麼措不及防。
下意識要抬手將紅蓋頭掀開,可轉念一想,自己同師尊雖有道侶之實,但並無道侶之名。
還從未穿過喜袍,也從未拜堂成親過啊。
當即心思一轉,李明覺認為這是老天爺在暗示他們什麼。暗暗道,要是屋裡還點著龍鳳燭,那就更像了。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就見江玄陵一揮衣袖,噗嗤一聲,房內桌案上安置的紅燭立馬燃了起來。
李明覺愣了愣,忍不住絞著頭頂的幌子,心裡泛起小嘀咕來。
側眸偷覷著師尊,見師尊已經把頭頂的幌子取了下來,拿在掌心細瞧,俊臉顯得隱隱綽綽的。
濃郁漆黑的長睫輕顫,江玄陵察覺到了小徒弟的目光,側眸望了過來,低聲道:「還不取下來?」
「啊,哦。」
李明覺低低地應了一聲,絞著十根手指,心臟砰砰砰的亂跳,微一低頭,就能瞧見圓鼓的肚皮,幾乎要破衣而出了。
磨蹭了許久,他才壯著膽子,細若蚊吟道:「想要師尊揭。」
「你說什麼?」江玄陵沒有聽清,微微側耳過來,「你且再說一遍?」
「我說,想要師尊保幫我掀開紅……呸,幌子。」
李明覺一急,差點咬到了舌頭,趕緊把頭一低,默默往師尊的手邊伸了伸,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江玄陵福至心靈一般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有些哭笑不得。
雖覺得小徒弟此舉,實在過於幼稚可笑,但見他這般認真,也樂意順著他。
江玄陵抬手輕輕挑開那幌子,入目便是李明覺艷如海棠的俊臉,在搖曳的燭火下,說不出的靈秀動人。
「師尊,你看,這像不像師尊掀了弟子的紅蓋頭?」
「像,很像。」江玄陵抬手輕撫著小徒弟的臉,低聲在他耳畔道:「師尊會跟你成親的,你且再等一等。」
「嗯,我信師尊。」
得了師尊的承諾,李明覺那顆春水蕩漾的心立馬麻酥酥的顫了起來。
摸索著牽起師尊的手,緩步往裡走去。
越是往裡走,周圍越是陰森,很快眼前就豁然開朗起來,入目是一間極其寬敞的房間,陳設古樸雅致。
似乎才有人進來過不久,屋角還點著檀香。屋子正中央的位置,安置著一張床榻,微風一吹,帷幔宛如流水一般蜿蜒。
李明覺忍不住感慨道:「真是好大一張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