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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他都不太好意思說,具體是怎麼出的交通事故。原因也很狗血奇葩,只因為當時騎小鐵驢的時候,多看了一眼馬路牙子上站的帥哥。
迎面就被一輛土方車給碾了,死前元神出竅,還親眼瞧見面目全非的自己,躺在馬路上,車毀人亡不說,血流了一地。
古人誠不欺他,色字頭上一把殺豬刀。
生前栽了一跤就算了,結果穿書後緊接著又栽在了師尊的陰坑裡。
老天爺給他關上了門,還一個蠍子擺尾,順勢把窗戶也踹上了。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在師尊面前,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李明覺抱著江玄陵的手臂撒嬌,把通紅的臉埋他懷裡蹭啊蹭的。
「師尊,我不管,我走不動路了,師尊必須背我回去。還有,林師兄肯定會對此事生疑的,我平生最不擅長撒謊了,師尊幫我想辦法。」
江玄陵忍俊不禁,還甚少見到小徒弟這般乖順軟綿的時候,心尖一軟,也樂意嬌縱著他,點頭道:「好,本座背你回去。」
話音剛落,衣角就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低頭一瞥,正是那隻小狐狸。江玄陵一向不喜同旁人接觸,當即濃眉狠蹙,一手攬入李明覺的腰,微微一震,強勁的靈力便將狐狸推開數丈遠。
狐狸跟個毛茸茸的大皮球似的,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才堪堪停穩,發出吃痛的嗷嗚聲,鮮血溢出齒縫。
「師尊,您老人家輕一點啊,您該不會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同弟子一般皮糙肉厚罷?」
李明覺見狀,趕緊鬆開手,走過去將狐狸從地上掐了起來,抬手撫摸著病怏怏的獸耳,又道:「這狐狸年紀小小的,淪落風塵已經很可憐了,此前弟子遇見他的時候,他正被一個邪修欺負,要不是弟子及時將他救下,沒準早被人折磨死了。」
江玄陵:「他是妖,你不知道麼?」
「弟子當然知道,即便他是個妖,那也是個年紀小小,飽受摧殘,可憐無助的小狐妖。人還分善惡呢,妖怎麼就不能有好的了?」
李明覺出於對小狐狸的同情,伸手給狐狸順了順毛,心道,這狐狸好不容易養好了精神,這下可好,又傷在了師尊手裡。
恐怕沒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還得日日隨身攜帶,倘若這狐狸什麼時候淫|性大發,自己到底是救他,還是救他,還是救他……
江玄陵似乎察覺到他心中所想,當即便沉著臉道:「你既知他早已淪為邪修的爐鼎,怎還敢日夜與這狐狸在一處?這狐狸神智未開,又受了那些人的磋磨,就以你的定力,本座不敢輕信。」
李明覺:「……」
敢情在師尊眼裡,他救下狐狸,只是圖狐狸的皮相?還是說,師尊現如今越來越愛吃味了,連一隻小狐狸的醋都要吃。
生怕他跟到嘴的肥鴨似的,撲棱著翅膀飛了?
當即既好氣,又好笑。
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李明覺忽然緩步靠近,貼著江玄陵的胸膛,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還伸出舌頭,舔舐著師尊的臉,直到瞧見師尊的耳垂紅了,才面露狡黠地笑了起來:「還說我沒有定力,師尊不也一樣沒有?師尊,您的耳垂怎麼紅了?是不是想到別的什麼地方去了?」
江玄陵神色不自然地偏轉過臉去,精緻的喉結輕輕一顫,很快又斂眸,正色道:「本座和你,與你和狐狸之間,能相提並論麼?」
那誠然不能相提並論的。李明覺總算占了一回上風,當即就得意揚揚起來。
低頭見懷裡的狐狸病怏怏的,跟餓了十七八頓似的,當即就不悅道:「師尊,你下手也忒重了,我就說狐狸不禁揍的,這下好了,活狐狸也要變成死狐狸了!」
「這如何能是本座的錯?」
「怎麼不是師尊的錯?不是師尊的錯,難不成還是我的錯?」李明覺理直氣壯地指責他,「都怪師尊,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出手!」
江玄陵也不生氣,忽然抬起了手。
驚得李明覺抱著狐狸往旁邊跳開幾步,嘴裡嚷嚷著:「幹嘛,幹嘛!理論不過,就開始動手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才不是打不過你,我只是不想同自己的師尊動手而已!」
「哦,是麼?那本座是不是還要誇獎你尊師重道?」
「如果師尊非常想夸的話,那弟子也不會拒絕的。如果師尊還想贈弟子一些法器靈寶,弟子就勉強收下好了。」
李明覺鼓著腮幫子,俊臉上的潮|紅還未完全散去,一雙眸子媚眼如絲,宛如仲春時節的江南的朦朧煙雨。
懷裡的狐狸嗷嗚一聲,悄悄叼住了他的衣袖,往嘴裡扯。還發出意味不明的嗷嗚聲,瞧著挺可憐的。
一雙狐狸眼通紅一片,瞧著水光津津的,明明還是個狐狸樣,可卻給人一種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錯覺。
李明覺甚至暗暗驚奇,自己什麼時候也跟狐狸學習學習。
然後把這招使在師尊身上,看師尊怕不怕。
江玄陵見李明覺的神色詭異,立馬便知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抬眸見天色已深,密林中林葉簌簌作響。
皎月當空,夜色正濃。再一低頭時,江玄陵正色道:「明覺,你可知這狐狸為何賴在你身邊不走?」
李明覺很認真地想了想,歪著腦袋道:「他瞧上我的美貌了?」
「……」江玄陵胸悶氣短起來,「你覺得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