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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明覺,你昨夜怎麼同本座說的,你可還記得?」
昨夜……
李明覺苦思冥想,昨夜不就是嘗試了傳說中的一夜七次,以及一夜十八種羞恥姿勢,除了這個,沒說什麼話啊。
遂搖了搖頭,哭喪著臉道:「我不記得了,師尊為什麼突然對弟子這般冷淡,雖然昨夜弟子沒使力氣,但後腰很疼,而且……師尊也不說心疼心疼弟子,反而一來就讓弟子跪下。現在膝蓋也疼,心裡很受傷。」
江玄陵:「……」
行吧,總歸惡人都讓他自己當了。
「你起來吧,別跪了,過來。」
招了招手,示意小徒弟走上前來,待李明覺一湊上前,江玄陵就拉住他的手腕,抬眸問道:「哪裡疼?」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李明覺胡亂指了一通,想了想,又抿唇道,「師尊給揉一揉罷,揉一揉就不疼了。」
「光是揉一揉麼?」
「嗯,如果師尊願意的話,那就這樣一下也行。」
李明覺湊過臉去,指了指自己的唇,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江玄陵,滿臉期待。
江玄陵不忍拂了小徒弟的心意,果真反手鉗住他的下巴,蜻蜓點水一般地親了一下。順勢攬腰將人抱至膝頭。
修長溫熱的大手,緩緩揉捏著小徒弟的後腰,壓低聲兒道:「明覺,山下傳來消息,說是通州一帶出現了邪祟,鬧得當地百姓民不聊生。本座的意思是,你也正好到了獨自出山遊歷的年紀了,此次同本座一道前往,可好?」
李明覺一聽,腦子裡立馬蹦噠出,二人仗劍走江湖,行俠仗義的畫面,當即點頭道:「好啊,什麼時候?」
「近早。」
「就我與師尊同行麼?」
「不,還有你二師兄三師兄。」頓了頓,江玄陵的神色略沉了些,「明覺,通州是你顧二師兄的老家,此次前往,還有一方面原因,你顧二師兄的母親重病,臨死前,想見一見你二師兄。此行,你切記,不要去招惹你二師兄。」
李明覺這才瞭然,感情是牽扯到了顧二師兄的身世了。其實顧初弦也可憐,一出生就被人所棄,倘若不是遇見了江玄陵,只怕早就被野狗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也不知道,倘若見著自己那位同胞兄弟,顧二師兄又是何等心境。
「那倘若是他主動來招惹我呢?」李明覺扯了扯師尊的衣袖,滿臉惆悵道,「我就活該被顧師兄打死麼?」
「他豈敢?」江玄陵微微一笑,曲指輕輕敲了敲小徒弟的額頭,「倘若他膽敢主動過來招惹你,你便過來告訴本座,本座饒不了他。」
有了師尊的保證,李明覺這才暗鬆口氣。
下山遊歷之前,照例是收拾點衣物什麼的。
李明覺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想著,一路山高水遠的,得多準備著消腫化瘀的良藥,否則就師尊的強健體魄,自己這副小身板遲早得廢。
順手還尋來些紅繩,鞭子,蠟燭什麼的精巧玩意兒,一股腦地塞入乾坤袋中。反正早晚用得著。
天玄山距離通州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御劍前往,不過就兩天兩夜的時間。
顧初弦一路上都很沉默,心情極其複雜,一方面歸心似箭,想親眼瞧一瞧,生身母親究竟生得何種模樣。
一方面又對出生時的種種,心懷怨恨。不知該如何對面形似陌生人一般的至親血肉。
入夜,眾人在一片密林中暫且休整,李明覺見林景言在升火,技藝又不太嫻熟,火星子震得噼里啪啦響,顧初弦就坐在一旁想著心事,火光映得半張臉忽明忽暗。
李明覺趁著無人注意,又悄悄地去尋師尊。便見師尊在一塊巨石上打坐。周身靈氣環繞。
驚聞有人靠近,江玄陵緩緩睜開雙眸,入目便是小徒弟放大的俊臉。
「師尊,弟子一直以來都有個問題想不通。顧師兄當年尚在襁褓中,又是如何知曉自己的身世?」
江玄陵瞥見小徒弟發間的枯葉,隨手捻掉,淡淡道:「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本座原先也不知,是顧家夫人,每隔一年半載就派人上山探望,一來二去,本座便什麼都知道了。」
頓了頓,他又道:「況且,雙生子本就相互有所感應,初弦自幼心思敏感,便是偷聽所知。」
原來如此,敢情顧夫人對這個未在身邊養大的孩子,仍舊有一顆慈母之心,只不過礙於雙生子不祥的傳聞,顧家百般施壓,她一個弱女子,想來也別無他法。
李明覺暗暗感慨,就連顧師兄這樣的身世,都尚且有個老母親在家中思念,自己怎麼就沒個爹媽陪伴。
當即忍不住嘆了口氣,抱臂往師尊身邊一坐,惆悵道:「世上只有阿媽好,沒媽的孩子像野草。」
江玄陵蹙眉道:「本座從未聽你提及自己的身世,你可還記得些許?」
「不記得了,管他去!我又不稀罕這個,爹媽是誰不重要,反正誰把我養大,我就是誰的兒子。」
頓了頓,他笑嘻嘻地往師尊身邊一湊,「師尊,你養我長大,我陪你到老。」
第六十六章 明覺想當孽徒
江玄陵聽罷,微微一笑,偏頭瞧他一眼:「怎麼今天突然這般乖巧?你一日不同本座頂嘴,本座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李明覺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好似自從師尊親手餵自己吃過湯麵以後,兩個人的感情慢慢有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