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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好半晌兒才低聲道:「果真?」

    李明覺咬了咬牙:「果真,你殺了我吧!」

    江玄陵一陣悵然若失,很久之後,隨手摺了根竹條,捋去所有竹葉,然後凌空甩了一下。

    李明覺嚇得趕緊收腰,耳邊立馬傳來一聲呵斥:「你敢!」

    嗚嗚嗚,他不敢。

    眼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師尊下手這般狠辣,為人又如此寡情。

    兩個人明明都有了肌膚之親,該不該碰的,全都碰了。

    都這般了,師尊竟然還對他下得去狠手。

    「嗚嗚嗚,疼,好疼,師尊,我疼!」

    江玄陵淡淡道:「不疼,那還打你做什麼?」

    李明覺一聽,委屈勁兒徹底繃不住了,索性哇哇大哭起來,含糊不清道:「師尊,原來……原來你修的真是無情道!你對其他人都很好,可唯獨……唯獨待我不好!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對我從未動過情!你對我只有欲!」

    哭得撕心裂肺,如喪考妣,天昏地暗,驀然,就聽叮的一聲,那鈴鐺居然滑落下來。

    李明覺哭著低頭一看,那鈴鐺濕漉漉的,當即就哭得更大聲了。

    江玄陵見鈴鐺終於出來了,暗暗鬆了口氣。

    原本是想著,讓小徒弟自己弄出來,沒曾想他不願,遂不得不如此這般了。

    但見小徒弟哭得如此之慘,當師尊的心裡也不好受。

    他此前修的無情道。如今驟然被迫,修了有情道,不說時時刻刻雙修,起碼日日不能落下,否則修為一落千丈,甚至連元神都要受損。

    想到此處,江玄陵半蹲下來,輕輕撫摸著小徒弟的頭髮,溫聲細語道:「明覺,修有情道便是如此的,你當初真不應該,什麼都不清楚,便隨意過來招惹本座。」

    李明覺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悔的連腸子都青了。

    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於事無補了。

    「師尊,」說起來也奇怪,方才哭那麼狠,多少有點表演的成分,好像不管師尊待他多狠,他都能口嗨一下,偏偏師尊對他溫柔了,就什麼狠話都放不出來了。李明覺暗暗罵自己一點出息都沒有,可就是忍不住將臉往師尊的懷裡一埋,悶聲悶氣地哭道,「師尊疼疼我。」

    江玄陵道:「不是一直在疼你麼?」

    李明覺氣到哭著打嗝:「師尊哪裡疼我?師尊只會讓我疼!」

    這話誠然不虛,現在還疼得狠。

    江玄陵抬手就將李明覺拎了起來,擺出了下蹲的姿勢,而且雙膝抵著他的腿,如此一來。李明覺站也不能站,跪也不能跪,不得不兩手死死抓住竹子,保持身體平衡。

    二人貼得緊密無間,李明覺滿臉紅潤,根本掙脫不了。

    身子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如同海上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的洗禮下,一路風雨飄搖。

    「師尊,唔唔……」

    才一張嘴,就被人扭過臉吻住,二人唇齒相依,耳鬢廝磨,拉出了細長的銀絲。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朵一疼,師尊咬著他的耳朵,沙啞著聲兒道:「明覺,不知你這肚子,何時才能大起來,本座替你尋孕靈丹來,你生幾個孩子給本座看看。」

    李明洛:「!!!」

    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滿滿當當喝了一肚子的。嘴裡說著「我不要,不行,我是男人,怎麼能生孩子」,可實際上,滿臉急切道,「孩子,孩子快要沒了!孩子!」

    「不怕,」師尊遞了塊玉佩過來,笑道,「本座手重,你自己來。」

    李明覺腦袋暈乎乎的,鬼使神差一般,等做完這些才恍然夢醒,羞憤交加之下,一口咬住師尊的肩膀。

    江玄陵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李明覺都腦袋道:「你是小狗麼,居然還咬人?」

    李明覺不理,咬得更使勁了,直到嘗到了血腥才停下,抬臉狠狠道:「我不會屈服的,永遠不會屈服……啊,等等,師尊,我服氣了!」

    餘光一瞥見師尊去扯竹條了,李明覺趕緊抱住師尊的手臂,可憐兮兮地搖頭:「師尊,今晚就到這裡吧,再這樣下去,弟子就要英年早逝了,真的,一滴都沒有了,全沒了。」

    江玄陵聽罷,低眸瞧著小徒弟,見他哭得眼眶通紅,滿面的紅潤還未褪下,手腕都被綁得磨破了皮,看起來楚楚可憐。

    一時間竟動了幾分惻隱之心,下巴抵在小徒弟濕漉漉的腦袋上,緩緩撫摸少年汗流浹背後的脊梁骨,壓低聲道:「好,今晚就到這裡,明晚再接著來。」

    李明覺現在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讓他自己下地走路。江玄陵索性將人泡在水潭裡,仔細清洗了一番,之後便將人抱在懷裡,用衣衫一遮,大步流星地往水遙澗走。

    第五十三章 過來替本座束髮

    待回至水遙澗,天色已經很黑了。

    索性就將人抱進殿中,徑直往床上一放。

    才一沾床,懷裡的小東西就手腳並用地從他懷裡爬了出來,羞恥得渾身通紅,裹著被子往牆角一縮,跟個鵪鶉似的,腦袋都埋了起來。

    江玄陵走至衣櫃前翻找衣裳,隨意挑了身衣裳,再轉身時,便見床上縮著一團東西。既好氣又好笑。他其實不喜與旁人接觸,別人碰過的東西,他就不會再碰。

    更莫說是床榻,被子,枕頭,甚至是尋常穿的寢衣了。眼下竟也不覺得有什麼,走至床邊,淡淡道:「起來,把衣裳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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