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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李明覺眨巴眨巴眼睛:「師尊,你是要弟子自己說?」
「嗯。」
「那……要不然給個法器什麼的,意思意思,這事就算過去了?現在沒外人,我不是你徒弟,你也不是我師尊,我喚你一聲哥哥,我放過你了,怎麼樣?」
李明覺吞咽著口水,同他心平氣和地商量,二人雖明面上是師徒,可實際上是道侶。
倘若是師徒之間,師尊打徒弟,天經地義。
但如果是道侶,那就不一樣了,這能叫頂撞麼?明明是打情罵俏!
江玄陵搖了搖頭,不近人情道:「本座不與你論道侶情分,單論師徒,本座為師,你為徒,現在,自己出去尋十根羊鞭來,要生的,快去,給你一柱香的時間。」
李明覺一聽,要完。
決計是要逼他生吃的,那玩意兒噁心得不行,正經人誰吃那玩意兒。
可如此這般,他就能跑了啊。當即心裡暗暗一喜,有了上回逃跑失敗的經歷,他這次一定吸取教訓,重頭做人。
最起碼在外頭躲個三天三夜,等師尊氣消了,或者是憋不住了,然後他再回來,兩個人一番乾柴烈火,師尊還好意思發火麼?
江玄陵一眼就勘破了他的小心思,抬手指了指床榻,不容置喙道:「去,褪衣,跪好。」
李明覺十萬個不願意,但又不得不服從。才一褪衣跪好,就覺得身後一涼,師尊的手常年套著漆黑的獸皮護甲,涼得狠。
若是與他雙修時,不脫護甲,那滋味簡直了。
「師尊,你……你要做什麼?」
「本座沒那般多的精力,一次次地出去抓你回來,戴上這個,倘若一柱香的時間內,你沒有回到此處,那麼這裡面的鈴鐺便會爆裂開來,裡面的咒蟲會爬入你的腹中,如此一來……」
江玄陵不由分說將一串沉重的銅鈴鐺狠狠封入李明覺的身體裡,之後隨手畫了道符咒,低聲道,「十八年後,你便又是一條好漢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肚子裡爬滿咒蟲,那些蟲子會吃了他的心肺,李明覺就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跪著轉頭,咬牙切齒道:「你好狠的心!」
江玄陵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柱香,聞言,輕輕在香上吹了口氣,火星子立馬飛速燃燒起來,很快就只剩下一半的香了。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此話一出,李明覺一手抓著衣裳,飛也似的竄出房門。
幾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飛奔到山中的小廚房。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蒼墟派是名門正派,怎麼會有羊鞭。
跟無頭蒼蠅似的,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正欲出去打幾隻野物矇混過去時,李明覺腳下飛快,沒注意看路,一頭撞到來人懷裡。
第五十一章 偷看師尊洗澡
當時撞得往後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登時疼得那叫一個抓心撓肺,幾乎都能聽見鈴鐺擠壓在一處的悶響。
倉惶抬眸一瞥,來人正是顧初弦。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顧初弦上下打量了他一遭,冷笑道:「深更半夜不睡覺,你來小廚房做什麼?該不會是來偷吃的吧?」
李明覺掙扎著站了起來,沒空跟他閒聊,不知道半柱香的時間過了沒有,急得滿頭熱汗,李明覺道:「你不也深更半夜不睡覺,來這小廚房了?你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我那是聽見這裡有動靜,遂特意過來查探!」顧初弦冷臉望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麼,蹙眉道,「你的臉為何如此紅?」
廢話,那裡塞了串鈴鐺,又疼又脹,方才又是跑,又是摔的,磨得讓人頭皮發麻,只要是個人都會臉紅啊。
但也不好往外說,李明覺只好道:「我沒事,我得趕緊回房休息了,明日師尊要抽查我功課,我要是應付不上來,我就死定了!」
「就你那功課,爛如牛糞,還怕被師尊抽查?那還能差到何處去?」
李明覺:「也沒你說的這麼差吧?」
顧初弦冷冷笑了一聲,忽然又道:「你既這麼害怕,平日就該勤奮苦讀才是,即便你臨陣磨槍,師尊也不會輕饒了你。」
「那依顧師兄高見,我該如何向師尊請罪才是?」
李明覺估摸著,羊鞭肯定是找不到了,想個法子先唬弄過去再說。
一看顧初弦說話的口氣,肯定被師尊打慣了,比較有經驗。
果不其然,顧初弦道:「那有何難?你可聽說過負荊請罪?你且背著荊條,跪在師尊門外請罪便可。」
李明覺聽了,覺得三更半夜上哪兒找荊條去,鞭子倒是好找。索性轉身尋了條鞭子,負荊請罪去了。
顧初弦低聲罵道:「這傻子,說什麼信什麼,師尊休息最恨有人打擾,定要將他狠抽一頓了。」
待李明覺回去時,那香燒的就剩零星的火苗了,顧不得將鞭子交給師尊,忙往他跟前一撲,急道:「快快快,師尊,鈴鐺,快取出來!」
哪知撲得用力過猛,幾乎是一頭扎在了師尊懷裡。
江玄陵下意識伸手將人抱住,見小徒弟面紅耳赤的,急得眼尾通紅,既可憐又好笑,便道:「不急,等你吃完十根羊鞭再說。羊鞭何在?」
「沒……沒找到,師尊,貨真價實的鞭子,成……成嗎?」
江玄陵:「……」
他本意是讓李明覺吃點苦頭,長長記性,遂讓他自己去尋羊鞭。貨真價實的鞭子又如何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