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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李明覺本來想說:我哪兒都錯了。
可又覺得太過敷衍了,師尊不是那麼好唬弄的,於是便滿臉沉痛道:「弟子不該背後如此編排師尊,但弟子是有苦衷的,還望師尊給弟子一個解釋的機會!」
江玄陵聽罷,順勢坐在桌前,抬了抬下巴道:「你說,你若說不出朵花來,本座今晚讓你羊鞭吃個夠。」
李明覺深吸口氣,開始胡編亂造了:「師尊,其實弟子是故意這麼同林師兄說的,師尊生得如此美貌,林師兄養在師尊身邊多年,定然對師尊懷有那種心思,弟子對林師兄這麼一說,他定然會對師尊徹底死心,如此一來,師尊就不用為此憂心了!」
江玄陵聽罷,淡淡道:「那羊鞭又是何意?」
李明覺咬了咬牙道:「那是因為弟子們很怕師尊,誤以為師尊不近人情,弟子想讓他們知道,師尊並非不近人情,遂才……遂才說師尊愛食羊鞭,藉以讓他們知道,師尊也只是個普通人,心也是肉長的!」
「那為何偏說羊鞭,不說別的東西?你意欲何為?」
即便江玄陵再不食人間煙火,但也並非一出生就修了無情道,多少還是知道人間的羊鞭,一般都特指那種不堪入目的東西。
從前都是窮苦人家吃不上肉,遂才撿這東西拿回家吃,後來不知是誰說,必須有補氣壯陽之功效,一些達官貴人,或是修真門派的長老家主,便食此物,藉以達到擎天不倒。聽說多服多用,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但江玄陵從不信這些旁門左道,不喜食什麼羊鞭,更莫說是在風雨交加的夜晚,獨自一人躲起來,啃十根之多。
此話純屬子虛烏有。
李明覺嚇得冒出了一層冷汗,他現在腦子裡,完全沒惦念著節操啊,男人的尊嚴,徒弟的面子什麼的。
就只想好好保住自己的屁股,期望著今夜過後能別廢。
於是乎,絞盡腦汁地認真思考了一番,李明覺滿臉認真道:「那是因為弟子愛吃羊鞭,弟子不知師尊的喜好,遂……遂想著,師尊待弟子恩重如山,如今又對弟子百般照顧,定然十分喜歡弟子。若是愛屋及烏,想必也愛食那羊鞭。」
江玄陵聽了此話,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麼的,居然還笑了起來,曲著二指敲了敲桌面道:「如此說來,本座不僅不能責怪你,反而還要誇獎你?」
李明覺眼觀鼻鼻觀心道:「為師尊分憂,是弟子的職責所在。不求誇獎,但求師尊長命百歲……呸,長生不老!」
「一派胡言!你膽子當真不小!」
江玄陵眸色一沉,一拍桌面厲聲呵斥道,「滿嘴胡言亂語,一句都當不得真的!此前還百般跪在本座面前保證,說你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不過才短短几日,你又將本座的話當了耳邊風!再不處置你,你當真要翻了天不成!」
李明覺嚇得腦袋一縮,跟個鵪鶉似的,根本不敢抬眼同師尊對視,心想,自己這嘴太欠了,早晚得死在這破嘴上。
想了想,兩爪揪著自己的衣裳,絞啊絞的,抬眸滿臉惆悵道:「師尊,弟子知道師尊一定會生氣的,弟子無話可說了,但還有最後一句話。」
江玄陵按捺住火氣,生怕盛怒之下,再將小畜牲打出個好歹來。抬了抬下巴,沉沉地盯著他瞧。
「你說吧。」
李明覺深吸口氣,心想,今晚左右是逃不過一頓狠捶,臨死前,他沒有別的願望,就是覺得不能白白穿書,能不能苟活,無所謂吧。
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沒準現在一死,立馬就穿成了江玄陵的老祖宗。或者他親爹什麼的。
倘若真是這樣,李明覺一定親手把師尊廢了,以解自己這陣子受的窩囊氣。
於是乎,他跪得很筆挺,氣吞山河一般,滿臉浩然正氣道:「江玄陵,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種你今晚弄死我,只要我神魂不滅,我奪別人的舍,等我來日踏平天玄山,看我不淦死你!」
江玄陵:「……」
他當年為什麼要領這麼個混帳東西歸山,又為何收他為徒的原因,現如今已經不得而知了。
自己究竟在期盼什麼,以為小徒弟經歷了之前種種,已經吃足了苦頭,一定會有所改變。
結果並非如此,仍舊一如既往的愛頂嘴,而且一次比一次愛頂嘴。
江玄陵怒極反笑了,曲指輕輕叩著桌面,語氣平靜地問他:「要十八年這般久的麼?你若奪舍,死後十八天便可。」
李明覺想了想,覺得還挺有道理的。畢竟在修真界,只要有一息尚存,便有再度問世的可能。
但他不能表現出一絲絲的贊同,否則像是很貪生怕死一樣。
李明覺理不直氣也壯道:「我不愛等十八天,就愛等十八年!」
反正不管等十八天,還是等十八年。江玄陵今夜都沒打算輕饒了他。
以前覺得小徒弟性格木訥,不愛言辭,遂不曾多加管教,如今養成了這般乖張性子。
連自己的師尊都敢出言頂撞,簡直無法無天了。當即提了個音,呵斥道:「跪好!」
李明覺才要抬起的腿,又嗖的一下放回了原位,理直氣壯得很:「我跪好了!!!」
江玄陵起身,在李明覺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圍繞著他緩緩繞了一圈,之後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問道:「你說,你屢次出言頂撞本座,應該如何處置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