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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1:06:01 作者: 卷耳貓貓
    不過這兩者好像不能同時進行。

    還沒等他起身,身後忽然傳來踏碎枝葉的聲音,林景言望著眼前情形,先是一愣,而後結結巴巴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明覺,你怎麼……怎麼給顧師兄跪下了?」

    李明覺:「……」

    我也不想啊,男兒膝下有黃金啊,誰會想跪著啊。

    可這雙腿沉得要命,怎麼都抬不起來。

    顧初弦以為他這是故意在林景言面前裝腔作勢,氣得一咕嚕從地上翻了起來,一抽長劍,作勢將他捅個對穿。

    林景言驚恐地伸手阻攔,驚叫道:「不要!!!」

    李明覺猛一抬眸,瞳孔驟縮,雙眸死死盯著刺過來的長劍……

    怎麼說呢,怕是肯定的,但很神奇的是,他並沒有特別驚慌失措,那劍刺過來的速度,就跟慢放電影似的。

    耳邊嗡嗡的,連水滴從樹葉上滑落下來,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當時腦子轟隆一聲,第一反應就是:老子能回家了!

    哪知那劍分毫沒有碰到他,在僅與他的喉嚨相距半寸時,從旁探過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兩指一夾劍刃,竟硬生生整得劍刃亂顫。

    顧初弦極其沙啞驚恐的聲音在耳邊乍響:「師尊!」

    誰?師尊,江玄陵?

    李明覺的腦子轟隆一聲,徹底清醒了。便見江玄陵面沉似水,一揮衣袖,顧初弦就倒飛出去,砰得一聲撞倒了大樹。

    第三十八章 原來我也這般有表演天賦!

    顧初弦還未起身,頭一歪,猛吐了一口鮮血。

    林景言都嚇傻了,等反應過來時,趕緊跪地求道:「師尊,這是誤會!求師尊給顧師兄一個解釋的機會!」

    「誤會?倘若方才本座再遲來半步,明覺此刻就已經血濺當場!你竟還同本座說是誤會?」江玄陵語氣冰冷,一震手腕,那長劍嗖的一聲,直直扎在顧初弦的面前。

    冷刃映得他臉色慘白,唇邊鮮血淋漓,竟有幾分楚楚可憐。

    李明覺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心想,自己就是嚇唬嚇唬顧初弦,還真沒想過要殺人滅口的。

    原來在顧初弦心裡,自己這個小師弟的性命,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啊!

    在原文裡,小師弟死於萬劍歸宗大陣,幾個師兄非但沒有半分不忍和愧意,反而冷笑著嘲諷他不自量力。

    腦子嗡嗡作響,直到手臂一緊,師尊竟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江玄陵冷冷道:「究竟發生了何事?若敢說半句假話,你且試試!」

    李明覺滿腦門的冷汗,聽見此話,牙又開始疼了。

    究竟怎麼解釋才好呢?倘若裝小白花,哄了師尊當場誅殺顧初弦,那不就崩壞劇情了?

    倘若不裝小白花,大義凜然請求師尊饒恕顧初弦,可不就是聖母行為?多糟心啊!

    如此一來,他反而不知道怎麼說了。

    便聽顧初弦掙扎著道:「師尊!是李明覺,是他先出手傷我的!弟子懷疑他被人奪舍了,還請師尊動用法器,抽他一下,真相立辨!」

    所謂奪舍,實際上呢,就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不甘心自己已經死了,肉身又剛好毀損不能再用。便會想方設法地搶奪別人的身體,類似於鬼上身,但是並不會雙魂同體,而是將對方的元神徹底打散,這便是修真界中所謂的奪舍了。

    按理說,穿書不算奪舍,李明覺沒有搶奪的意願,只是陰差陽錯占據了這具身體而已。

    況且,倘若不是因為他穿書,師尊江玄陵早就被座下孽徒小黑屋了,哪裡還等得到今天?

    而顧初弦說的,讓師尊用法器抽李明覺,辨別他是否被人奪舍了。

    方法倒是個好方法,但問題是,抽得疼啊!

    師尊的法器可隨心變成各種形狀,幻劍為鞭,一鞭子下去,哪有不皮開肉綻的?

    李明覺死過一次了,生前已經過得很苦了,好不容易穿了個書,穿成炮灰就算了,還不討師尊喜歡。

    一點也不想吃苦,一點點都不想吃苦。

    「師尊,弟子沒有被人奪舍,真的沒有,師尊,師尊!」李明覺抬起略顯蒼白的俊臉,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輕輕一拽江玄陵的衣袖,低聲道,「師尊,不要啊,師尊!」

    江玄陵低頭,順著扯他衣袖的手,望了過去。見小徒弟的臉色蒼白,許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眼尾都紅通通的,看起來像是驚慌失措的小兔子。

    生得又清秀俊麗,年紀又很小,惹人憐惜。

    心腸便軟了幾分,江玄陵正色道:「明覺,不怕,有師尊在,無人敢傷你。」

    而後,他轉頭望向顧初弦,眸色更深了:「你說他傷你,他如何傷你了?」

    顧初弦立馬比划起來:「他踹了我一腳,還鉗我下巴!」

    「他踹了你一腳,還鉗你下巴,你便能對他下如此狠手?」江玄陵的臉色極沉,冷冷道,「顧初弦,誰給你的膽子?你們幾個同為本座的親傳弟子,又從小一起長大,就因為他踹你一下,鉗你下巴,你便要殺了他?」

    「師……師尊!弟子,弟子當時只是一時情急!」

    那時顧初弦的確是一時情急,惱羞成怒之下,一劍就刺了過去。

    而且,他已經知道李明覺的修為遠在他之上了。他以為小師弟一定會躲,偏偏就是沒躲!

    他從未想過要小師弟的命,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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