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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0:57:03 作者: 腦內良民
「凡矜累了?」陸戟翻指勾進他夏日清涼的前襟內,粗糙指腹打旋揉壓在慕洵胸前緊張羞挺出的淺淺一點。
「別……」慕洵當即伸手去護,嗓中禁不住泛著軟腔。
自從生下陸清,他那處變得出奇不禁碰,原先只道是身子還未恢復,誰知清兒當下早已逾過周齡,可那兩處淺點竟還是挨碰不得。
炎炎熱暑,夏夜干且燥著,何況陸戟身火正盛,哪裡放得下慕洵一身渾然的微涼,「平日被那些眼睛拘著,你我謹守的君臣禮還不足夠嗎?」
「此刻只我二人,燭也未燃,凡矜卻也不願許我?」他語含微怒,摩挲壓揉的指掌從慕洵前襟抽|出,未待慕洵緩息,卻又隔著褻褲遊刃般捏握住他隱有韌意的巧物,「天降大任者,故以動心忍性,曾益弗能。這可是當初老師親自教我的,老師當須躬行啊。」
慕洵猝不及防遭過他這通狎弄,再緊的口風也泄了縫,只好由著他,前後左右好一番擺弄,終是強隱著聲兒交代了。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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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時,陸戟饜足地睜眼,卻見身旁已然空了,屋側樸素的三折屏風後還裊裊騰著水霧。
他唇角一勾,翻身披衣便要探過眼去。
彼時慕洵剛好打理著袍帶從屏後現身,鬢角發梢尚存著霧濕,不經意地抬眼間見到陸戟貓腰貼在薄屏之後,一副饒有興致正欲探看的模樣。
也是趕得巧了,陸戟這廂方才悄然挪到地方,頭還沒伸出去,便見慕洵整衣出來,弄得他做賊心虛,立刻正身負手,裝作欣賞素屏鑲邊上寥寥的簡雅蘭雕。
「這、這個……君子如蘭草,無人亦自芳。凡矜你看,這蘭花雕得姿芳尤甚……」
八尺天姿立於屏風前,躬腰似老翁,手指輕劃在屏框上裝模作樣。
真是沒個正經。
慕洵不欲理會他那點小偷小摸的心思,更不願揭得他原形畢露,只怕到時他火勢一上來,弄得更不好收場。
正在慕洵轉身抬臂束髮,陸戟瞧見他大袖垂至肘彎下,拉緊的布料勾出滿截細腰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幾聲輕叩。
「何事?」慕洵並未轉身,理冠的動作加快了幾分。
「是我,慕大人。」
是張繼的聲音。
日前慕洵遠行他並未送別,稱是陸戟安排了新差一時無法離身。慕洵對此向來寬待,想他軍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便也無作他想。不過軍務繁重的大將軍為何會來此偏驛?為了保護微服的皇帝不受傷害?顯然不太可能。
他轉身望向陸戟,小皇帝自然沒有告訴他的意思,盯著那如蘭似草的粗製雕花繼續裝模作樣。
木門開啟的一瞬間,白白軟軟糯米似的一團人影張著小胳膊撲進他懷裡,嘴裡還含混親稚地喊著「爹爹!」
慕洵一時還愣著,雙臂卻不自禁地將陸清摟緊。
「太子醒的早,等了一陣沒見二位出來,便纏著來找了。」張繼一身淺甲,笑得有些無措。
「勞煩將軍照料。」慕洵邀他進屋,抱著小陸清立在小驛屋內方桌下擺放整齊的長凳旁。
陸戟知道自己昨夜做事過火,慕洵身上多少有些酸腫,更難得見他示意,便趕忙落了座,即刻讓他二人也坐下。
「你我皆離了皇城,總不能讓清兒一個人留在那……」
見慕洵不語,陸戟草草歸置好自己褶皺的外袍,伸手要將陸清接過。
小陸清亮晶晶的眼睛轉到他的臉上,又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掌。「父…父…」他努力說了半天,最終還是轉頭將臉貼緊在慕洵肩上,軟乎乎的一側臉頰擠得扁扁的。
他開口很早,卻始終齡幼,仍喊不出「父皇」二字,只能發出「父父」的音節,卻已叫陸戟心花怒放了。
慕洵撫摸著陸清的小身子,卻朝著陸戟淺笑道:「不著急,太子已經很棒了。」
「帶他來此確是讓人放心些,陛下考慮的周到。」
陸戟凝視著慕洵的波瀾不驚的眸子,竟隱約看到超乎他固有的沉斂自持外更加閃爍的光彩。他心正竊喜,受到慕洵的這般讚賞,似乎更勝風月之快意。
怎料下一刻,慕洵話音一轉,笑顏未收,反問張繼道:「張將軍來此護送,卻不怨怪陛下大材小用嗎?」
張繼自坐下起已躊躇好一會兒,自己藉口差事未曾送別慕洵,這會兒卻又抱著太子出現在偏驛,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其實以慕洵的性子,折柳餞別不過心意,他定然不會在意,可張繼一屆武將,帝相離宮卻不守城,反倒甘作一隨行侍衛護主在側,委實是自降身位。何況張繼耿直中正,絕不是擅離職守、尸位素餐之輩,何會甘願作一隨侍近臣?慕洵為師為相,說是問他怨怪與否,實則在勸他說出實情。
「隨行澄州,是臣奏請的陛下。」張繼沒法瞞過他,也知倘若搪塞,這一程吊著心的還是自己,他靜自猶豫一陣,終是站起身嚮慕洵推手行了一禮,開口道:
「是我對不起柳楓。」
慕洵眉頭一皺,餘光見陸戟同時板下臉,顯也未獲實情。
張繼自知有錯,心愁難解,終於道出此行緣由:
那日慕府客宴,柳楓大醉不知事,隨慕洵院下接旨時甚至迷糊著嘟囔「我柳楓可是連那小皇帝也不跪的」,好在被張繼即使捂住了口,後半截話生生堵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