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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0:49:46 作者: 奶油泡芙醬
    屋子裡略有些悶熱,姜彤喃喃自語:「是要下雨了麼。」

    下雨後天氣大約就要真涼下來。

    今年不是順秋,反熱潮,多熱了好些日子。

    果真,這話說了沒多久,就聽見外頭吧嗒吧嗒下雨了。

    豆大雨點打在落葉上,渾悶沉沉的聲響。

    窗台外就有一株芭蕉,碩大而肥厚的葉子,圓潤又可愛。

    雨聲點點,些許襯出點詩意來,窗戶上沾了粗紗窗防蚊蟲,姜彤就把窗戶支開半茬,讓透著涼爽的風進來。

    風來了,還帶來了泥土的腥味。

    盧景程沐浴過後,絞乾頭髮半晾著,半靠在榻上,手裡閒閒端著本書。

    這人白天面目偏冷淡且自持,這會兒倒是看出這不拘的溫情出來。

    他目光落在姜彤身上。

    這是他唯一一個在對方身上花了心思的女子。

    異常聰慧的人,胸懷開闊。盧景程總感覺她股子裡有中和自己相似的冷感,難捉摸。

    一日一日下來,倒真讓盧景程落下兩分心思。

    姜彤嘴邊噙著一絲笑,伸手輕輕抽走盧景程手中虛拿著的書。

    「出的什麼神?」

    邊順手把書丟在了桌台上。

    油燈下其實不適合看書。至少姜彤不很能適應,只偶爾無聊的時候,手中難免抓些東西打發時間。

    盧景程一笑,把人抱過坐。

    「珍兒日前去了詩社?」

    詩社說的自然是瓊花詩社。

    姜彤一愣,然後點頭,「嗯。」

    盧景程一笑,從矮榻前頭的小案幾抽出一本書。

    「上面,哪一首?」他聲音里聽出饒有興趣。

    竟是那本新出的詩冊。

    姜彤挑眉,笑了,「相公確定我寫詩詞的就一定在上面?」

    「然。」

    而沒等姜彤回答,盧景程又說:「珍兒去寫出來給我看看。」

    姜彤一嘆,起身,到窗台邊的寬桌,鋪紙研墨。

    來料後頭盧景程跟著走過來,止住了她拿墨石的手,道:「我來。」

    研開墨,姜彤選了一隻筆,一字一字寫下來。

    筆落,宣紙拿到盧景程面前。

    盧景程目光微閃,有些灼熱。

    姜彤抬首而問:「如何?」

    「上品。」

    姜彤難得肆意而輕鬆地笑來了,靠在椅背上。

    盧景程動了些慾念,便摟住她,親她的眼睛嘴巴,末了橫抱起人,進了裡間。

    姜彤的手掛在人脖子上,內心微嘆,感慨男色惑人。

    ***

    另一頭,卻說那婆子被姜彤抽了兩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幾乎沒氣的跳腳。

    她這幾個月在李府囂張慣了,下面丫頭哪個不是隨她打罵,如今被個不知哪裡來的小賤蹄子打了,怎麼肯吃這種虧!

    是以連忙往後院鑽了去,衝到柳姨娘面前告狀:

    「我的好女兒,你娘被人欺負到頭來了,你還不幫我出氣!」

    她叫著人女兒,卻這兩人卻不是什么正經母女,且論年紀,這婆子都能當柳姨娘的奶奶了。

    叫這一聲女兒自己也不臊!

    婆子口中的柳姨娘,生的是嫵媚天成,身段妖嬈,一副妖精模樣。

    此時正掰弄著自己剛染好的鳳仙汁指甲,聞言勾唇挑眉一笑:「喲,家哪個敢給媽媽氣受,媽媽只管打人家嘴巴子,打壞了有我呢。」

    她說這話時不以為意,心道再讓這老虔婆得意兩天,收拾她的日子且不遠了。

    林婆子一聽,卻是狠狠哼了一聲:「哪有我抽別人的份,你仔細瞧瞧,倒是人家抽到我臉上來了!」

    她抬起頭把臉露出來,柳姨娘才看見,愣了半宿,閃了閃眼珠子,才誇張道:「這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對媽媽動手,沒規沒矩,這種丫鬟可不能留,趁早發賣了乾淨。」

    林婆子揉了揉有些紅腫的臉頰,狠狠道:「若是家裡的丫鬟,哪裡還用得著姨娘開口,我一早命人打死了。」

    柳姨娘表面上端著笑臉,實際一聽這話心就恨不能把這婆子打死,她竟真的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不過儘管慪得不行,面上一絲看不出來,只柔柔道:「媽媽只管說,是誰給你氣受了。」

    她的確也有些好奇,老爺這幾日出門了,大總管不管他們後院的事,如今自己得寵,這婆子表面上是她的養媽媽,為人最是囂張,平日裡丫頭們躲她尚且不及。

    只又聽那林婆子道:「今日我準備出去,走到門口聽見有人敲門,便也開門去問,卻是個不知從哪裡來的賤蹄子,找個名頭家來,想必是老爺的姘頭相好之類的,如此我怎會放人進來,罵了她兩句,那蹄子趁我不備颳了我兩耳光。這口氣老娘怎麼生都咽不下,柳娘,你定要替我做主!」

    柳姨娘不過是個妾,林婆子言辭舉止間竟好像她已經是這個府邸說一不二的主子了一樣。

    柳姨娘自然也是極度虛榮和膨脹,想了想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婆子手上握著自己的把柄,眼下讓自己給她出氣,話語裡不定就有一半威脅在裡頭,遂點點頭,「媽媽放心,老爺大約明日就要家來,我同老爺說讓他給幾個人我用用,到時直接抓了人打一頓,給媽媽出氣。」

    林婆子一聽,方才滿意退下。

    過了幾日,果然那劉姨娘灌了李老爺幾杯酒,軟軟的身體纏膩在人身上,妖精似的朝人耳朵吹氣,把事情掐頭去尾說了,說要借幾個人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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