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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2:02:42 作者: 偷馬頭
    那是胡知心裡第一次對宋薄言產生敬佩之情。

    後來倆人逐漸熟絡,胡知提起這件事,說他當時完全展現了來自大國的穩重風采,宋薄言卻完全不記得這回事。

    那副篤定的樣子讓胡知甚至感覺是自己做了個夢,後來經過多方查證,才知道宋薄言直到燈管的碎片被收拾乾淨,沒了痕跡,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周遭一切都不曾察覺。

    「等等。」

    想到這裡,胡知突然警惕起來:「你不會騙我說去酒吧看妹子,其實在外面偷偷又組建了一個團隊,在準備新的論文不帶我吧!」

    「……」

    宋薄言隨手把頭髮擦了兩下,脫下已經被雨水完全換了個色的風衣,徑直走到浴室門前。

    他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但胡知卻不打算放過他,屁顛屁顛的目光追了一路,大有現在宋薄言不給個說法,他可以坐在浴室門口等他洗完澡出來的勢頭。

    「我在酒吧門口站了一會。」

    「?」胡知更懵了:「你在酒吧門口站著幹嘛?」

    宋薄言扭動浴室門把,走進浴室:

    「聽歌。」

    第9章 .單薄

    9.單薄

    「哎,胡知,怎麼最近看你都是一個人啊?」

    從食堂出來回寢室的路上,胡知正好碰到幾個同事,順勢結伴同行。

    之前宋薄言和胡知基本天天同進同出,別人都已經習慣,現在一連多日見胡知形單影隻,當然多少有點好奇。

    「對啊,說起來感覺好一陣沒看見宋薄言了。」

    「你倆不會是鬧彆扭了吧?」

    一群人都是這兩年進來的年輕人,彼此關係還不錯,之前偶爾周末還會出去團建,開起玩笑來也自然放得開。

    「我和老宋那怎麼可能鬧彆扭,我倆革命友誼好吧!」胡知大言不慚:「他最近經常去市里一家酒吧聽歌來著,今天一下班就過去了。」

    「酒吧開門有這麼早嗎?」

    「嗐,這路況,早點去唄。」

    旁人啊了一聲:「怎麼跟追星似的,這麼狂熱啊?」

    「還行吧……也不是天天去。」

    其實胡知也感覺宋薄言不太對勁,就跟著了魔似的。

    轉眼一個月,不說天天都去,但已經形成了規律,每周三五七,准不見人。

    他們所在的研究所隸屬於麓城大學,建在距離市區車程六十公里的城市邊緣。

    有一回他實在好奇兩人進度,跟著過去看了一眼,才知道他每回花近一小時車程過去,連門都不進,就站在門口。

    門裡面急管繁弦人潮洶湧,他站在門外,秋風瑟瑟孑然一身。

    看得他當晚回來,嘴裡就起了個大火泡,一個星期才消下去,之後就再也不去了。

    「也是,他剛來就進了那麼大一個項目組,壓力應該挺大的。」有人理解地點點頭:「有一個好的解壓方式也是必要的。」

    「但說實話,壓力大歸大,要讓我也能進去,我願意獻祭我這一頭秀髮!」

    「你這都沒幾根了,多少欠缺了點誠意吧……」

    「……我你大爺的!」

    天空在一群年輕人的嬉笑中徹底蛻變為墨藍色,風也涼了下來。

    已經進入十二月的麓城,風冷得肆意妄為,池清霽作為從小喜熱怕冷,每年十一月就早早套上羽絨服的那波人,打心底的抗拒大冬天穿得跟個熊一樣到處找飯吃。

    樂隊四人早早來到酒吧後門,準備進了酒吧再點外賣,一次出門達成兩個目的。

    池清霽雙手揣兜,瑟瑟縮縮地等著墩子掏鑰匙開門。

    等半天,沒等開門,卻等來他『哎』了一聲:「這門怎麼已經開了呢?」

    鐵門有點舊,往外拉的時候發出『吱呀』一聲。

    他們從後門走進酒吧,池清霽看見吧檯周圍的燈已經被打開,劉姐好像在和一個男的說話。

    兩個人聲音不大,又隔著個拐角,到池清霽這幾乎什麼也不剩。

    她渾然不覺,倒是闞北好像嗅出點不對勁,往前趕了兩步,叫了一聲:「劉姐?」

    池清霽跟著走出去,正好對上男人看過來的打量視線。

    那男的和劉姐差不多高,看起來挺弱勢,身形相當瘦削,一副眼睛架在鼻樑上,有點文質彬彬的氣質。

    看著不像什麼壞人,但不知道為什麼,池清霽就覺得不太合眼緣。

    看見有人進來,男人抬手推了一把眼鏡,露出一個殷勤又和善的笑容,跟他們打招呼道:「你們好你們好,我是劉慧她前夫,你們這麼早就來了啊,辛苦了辛苦了!」

    「啊……沒事沒事。」

    「應該的應該的。」

    小黑和墩子還稀里糊塗著,就被男人握了手,也支支吾吾地客氣了幾句。

    他一個一個握過來,就跟開握手會似的,到了池清霽這兒,他伸出手見池清霽沒動,也沒說什麼,只訕笑著收回了手:「妹子就算了,算了。」

    說完,他回頭看向劉姐,柔聲道:「那你先忙,我先走了,到時候我們再電話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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