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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0:37:18 作者: 梅雨季
    他看著傅斯容的背影,咬了咬下唇。

    *

    傅斯容在等顏山嵐的時候已經讓柯燁和保鏢先走了,這會自己開車帶顏山嵐回家。

    他開著車,一邊借著餘光偷瞄顏山嵐。

    顏山嵐因為被傅斯容躲開了手,一路都很沉默。

    他靠在車窗上,盯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傅斯容知道顏山嵐是因為自己躲開手才生氣,幾次想開口解釋,看到顏山嵐沉默地表情,又閉上了嘴。

    一直到車開下高架,傅斯容才喚了他一聲:「嵐嵐。」

    顏山嵐轉頭看他,沒說話。

    傅斯容飛快地瞥了一眼顏山嵐的表情,問:「高韞今天來找你了?」

    「嗯。」顏山嵐說,「柯助說已經跟你匯報過了。」

    傅斯容斟酌著措辭,猶豫地問道:「高韞說的……你信嗎?」

    他在談判桌上殺伐果斷那麼多年,很久沒有這麼底氣不足過了。

    「我不信。」顏山嵐反問他,「你對我,對顏家能有什麼企圖?」

    他說著,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而且就算是真的又有什麼關係,總比被他糾纏一輩子好。」

    傅斯容沉默了。

    他說不出自己沒有企圖這種話。

    之前他是想著日後能有理由和顏山嵐交往才發出邀請,後來臨時出了意外,又借聯姻的名義,用不光彩的手段將顏山嵐拴在了身邊。

    而現在,他對高氏出手前也沒有和顏山嵐打過招呼。

    傅斯容將車停在傅家門口,說:「我確實插手了高氏的生意,但是我沒打過顏氏的主意。」

    顏山嵐古怪地看向他,「你不相信我嗎?」

    「嵐嵐,我沒有不相信你。」傅斯容這麼說到,卻沒敢和顏山嵐對視。

    他像是在隱忍什麼,隔了一會才說:「但我們先分開幾天,就幾天。」

    顏山嵐不可置信地看著傅斯容,問:「為什麼?」

    傅斯容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呼出一口濁氣。

    「你怎麼了?」顏山嵐嗅到一股淡淡的木質香,伸手要去摸傅斯容的額頭,卻被他抓住了。

    「我易感期到了,這幾天我先不回家了。」傅斯容緊咬牙關,後槽牙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他額角青筋凸起,卻儘量用溫和的聲音說:「等我冷靜下來了,我們再談談,好嗎?」

    顏山嵐見他忍得實在難受,伸手要去解脖子上的頸環。

    「我可以——」

    傅斯容壓住顏山嵐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可以,你知道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標記你。」

    「你會受傷。」他慢慢鬆開顏山嵐的手,指尖離開前還留戀地蹭了一下手背上的皮膚。

    屈服於易感期本能的衝動,如野獸一般強制標記只會讓顏山嵐痛苦,甚至會給他留下糟糕的回憶。

    傅斯容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是尊重和體貼Omega,他不想在顏山嵐的發情期趁虛而入,也不想在自己的易感期完成標記。

    他忍了很久,很輕地抱了顏山嵐一下,又放開了手。

    顏山嵐聞著空氣里越發清晰的木質香信息素,握成拳的手微微顫抖著。

    他沉默著,看著傅斯容的眼睛,半晌才說:「我知道了。」

    顏山嵐走下車,「嘭」地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斯容隔著玻璃望著顏山嵐,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背影,才脫力地靠在座椅上。

    他揚起頭,嗅著空氣里彌留的屬於顏山嵐的香味,捂著臉苦笑了一下。

    完了,又惹老婆生氣了。

    第31章 不待見

    晚上十點半,惹顏山嵐生氣後的第五個小時,傅斯容站在父母家門口,盯著識別失敗的指紋鎖乾瞪眼。

    他本想在父母身邊度過易感期,順便和母親聊聊怎麼和Omega相處,所以通知過秘書處就買了來南方的機票,帶著手機和證件過來了。

    然而現在,他竟連門都進不去。

    傅斯容已經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試完了十個手指,但指紋鎖依舊紋絲不動。

    今年過年回來時,他才用自己的指紋打開過,除了被人刪掉以外,他想不到第二個能讓指紋失效的原因。

    南方這時候正值雨季,夏夜的風帶著悶熱的潮氣,吹在身上黏糊糊的。

    傅斯容擦去掛在下巴上的汗珠,無奈地給父親打了電話。

    「爸,給我開個門。」

    他開門見山地說完,不等傅顯回答,直接掛掉了電話。

    十分鐘後,門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傅斯容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秒緊閉的大門朝外猛地推開。

    「你怎麼回來了?」傅顯左看右看,發現門口只有傅斯容一個人,奇怪道:「就你一個?嵐嵐呢?」

    傅斯容側身從傅顯和門框之間的縫隙擠了進去。

    他在門口脫了鞋,慢吞吞地說:「我易感期到了。」

    傅顯年紀大,一開始沒聽清,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他怒地敲了一下傅斯容的肩膀,「易感期到了回家抱你老婆去,跑這裡擾人清靜做什麼?」

    傅顯有一點耳背,但手勁大,傅斯容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被敲到的地方麻了好一陣都沒緩過來。

    他揉著肩膀往屋裡走,和父親拉開一定的安全距離,說:「我惹他生氣,被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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