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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20:02:16 作者: 樂玖
    那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目光投過來,沈意眠立刻元神歸位,當即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

    她身後的肖祁一個急剎,四目相對,立刻滿臉通紅:「怎……怎麼了?」

    沈意眠可來不及理會他,撒丫子就往來的方向撤退。

    不管怎麼樣,先跑吧。

    可還沒跑幾步,正出來準備洗杯子的英語老師張瑞麗認出她的身影,立刻喊了一聲:「沈意眠!拿著作業本去哪??」

    第3章 新員工不懂規矩

    這一聲「沈意眠」喊到整個走廊都能清晰地聽到。

    沈意眠背脊一僵,痛苦地閉上雙眼。

    此刻,她萬分後悔當時為什麼把名字告訴了這個男人。

    這下她可真的完了。

    「沈意眠?」

    張瑞麗見她像被下了定身術似的動也不動,又叫了她一聲。

    生怕別人聽不見。

    沈意眠絕望地緩緩轉身,忍住要哭的情緒,硬是強打精神擠出一個慘澹的微笑:「張老師……我……我要去廁所……」

    此時,她看也不敢看顧忱一眼。

    總覺得一對視,就要警鈴大作被戴上手銬抓走似的。

    張瑞麗趕緊上前接過她手裡的作業本,「那你把本子放下再去啊,抱著怎麼上廁所啊……行了,快去吧。」

    沈意眠低下頭躲在張瑞麗身後,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謝謝老師……」

    說完,趕緊逃命似地朝廁所的方向一路小跑。

    張瑞麗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嘀咕了句:「看來真挺急的……」

    一旁校長一行人並未察覺出什麼異常,只有顧忱看著那倉皇而逃的背影,感覺有些莫名的滑稽。

    回到教室後,沈意眠的心跳依然很快。

    肖祁見她回來,探起身子問她:「你沒事吧?」

    沈意眠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沒事」,目光卻一直盯著門口。

    她已經想好了,要是他們真的來抓她,她也不準備反抗。

    敢做敢當,她認了。

    結果一直到第二節 課下,也沒發生她想像中的「破門而入」和「舉起手來」。

    倒是因為她總盯著教室門口,連續被兩節課的老師點名批評上課不認真。

    下課鈴剛響,班主任走進來敲黑板,「今天的課間操改成校會了,大家趕緊下樓操場集合,動作放快點啊。」

    這麼冷的天,還要聽學校領導們念叨。

    學生們有些不情不願,但又不得不起身往樓梯口走。

    下樓時,辛歆挽著沈意眠的胳膊問她:「你怎麼了啊?一早上心神不寧的。」

    沈意眠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但又不想告訴辛歆實情,只能含糊地隨便扯了個理由:「這不是下周就期末考試了嘛……我還沒複習呢……」

    學生們在操場站好隊時,主席台上的領導們已經整整齊齊坐了一排。

    今天的陣仗似乎與往日不同,台上的人也比以前要多一些,平時一條桌子今天擺了兩條。

    同學們正在竊竊私語地討論今天有什麼大事,辛歆突然抬起胳膊肘猛地捅了沈意眠兩下。

    沈意眠被戳到肋骨,疼得「嗷」了一聲,立刻引來一旁紀律老師的側目。

    她連忙壓低聲音,有些莫名奇妙地看向辛歆:「幹嘛?」

    辛歆一遍眨眼一邊用下巴指指主席台,示意她趕緊看過去。

    「台上那個!就是周六在美術館,我說去廁所時遇到的那個帥哥!他怎麼在台上啊?」

    沈意眠眯著眼睛看向主席台,一下子愣了住。

    她揉了揉眼睛,確保自己沒有看錯。

    好傢夥。

    那個男人怎麼還上台了?!

    這是要在全校人民面前將她的「惡行」公布於眾啊???

    沈意眠的心拔涼拔涼的。

    怪不得剛剛沒去教室找她。

    合著這是在攢大啊……

    心灰意冷間,校長拿著話筒站起來,朝著話筒上方拍了兩下:「喂,餵。」

    在紀律老師板著臉的提醒下,現場頓時比剛剛安靜了不少。

    校長環視一周台下,清了清嗓道:「大家都知道我們英德中學的文體樓最近竣工完成了。英德中學自建校以來,一直致力於為國家培養藝術體育類特殊人才。這棟樓呢,是由我市顧氏集團出資籌建,旨在支持我校的文體教育。以後,我校也會和顧氏集團陸續有新的合作項目,為我校師生提供更多學習機會。」

    校長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所以今天呢,我們藉此機會特意邀請了顧氏集團代表,顧氏建設的總裁顧忱先生蒞臨我校,見證文體樓的啟用。也謹代表我校全體師生,對顧氏集團對教育事業的支持表示衷心感謝。」

    話畢,校長帶頭鼓起掌,其他師生們也識趣地跟上。

    「天吶,原來那個人是大老闆啊……」

    辛歆感慨著,回頭看沈意眠,就見她一副如釋重負死裡逃生的表情,正毫無靈魂地拍打著雙手。

    原來不是來抓她的。

    她差點就嚇死了。

    「下面,我們有請顧忱先生為我們講幾句。」

    校長對著顧忱做了個「請」的動作,顧忱微微頷首,從座位站起來,不徐不疾地走到發言台前。

    他今天依然穿著件深色大衣,但和前幾天在美術館穿的那件好像又有稍許不同。走路時衣角稍稍揚起,又隨著他的止步服帖地停在那雙修長的腿邊,一點彎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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