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無路可走

    「你們這是怎麼搞的，一個破、鞋也讓本少爺買，簡直不想活了！」禿頭男憤怒起來，連掀了兩張桌子。花大錢買破、鞋，他的面子還往哪兒擱。

    「給老子退錢，馬上！」

    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拿回了錢離去，商勝男一下子蒙在了那裡。沒有了錢，爸爸該怎麼辦？媽媽又該怎麼辦？

    「你……太讓我失望了！」帶她進來的女人也發起了脾氣，「怎麼能這麼做！」

    「我沒有，我的確乾乾淨淨的。」她努力證明清白。

    女人臉上已全然是嫌惡，「因為你，我在這圈子裡名聲算是臭了，唉，倒毒！你回去吧，出了這種事，是不可能再賣得出去了。」

    她唯一的錢路，就這樣被封死。女人扭著身子離去，她像被一點點浸入了冰水裡，通體生寒。

    「怎麼可以這樣！」她轉頭，看到抬步要走的蕭衛揚，衝上去扯住了他的衣袖，「我跟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為什麼！」

    蕭衛揚狠狠繃起了唇角，「錢對你就這麼重要？重要到連這種東西都要賣？」

    「我要賣什麼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

    「的確不關我的事，不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不該早就沒有膜了嗎？我可是在幫別人，不希望人家上你的當。」

    「你有憑什麼說我不是處女！我們跟本什麼都沒發生過，為什麼要那樣說！」絕望籠罩著她，除了發火，她根本不知道要幹什麼。

    蕭衛揚再次冷哼，「我們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過，像你這種想錢想瘋了的女人，能幹淨嗎？」

    商勝男恨不能給他甩上一巴掌，最後只能無力地點頭，「對，我是想錢，想瘋了？又怎麼樣？今天是我運氣不好，才會碰到你，下次我一定小心點，絕對不會與你相遇！」

    咬牙，抬步，朝前就走。

    蕭衛揚的臉烏了起來。這女人，敢情還打算去賣？

    這本不關他的事，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幾乎不經過思考，他一把將商勝男扯了回來，「不就是想賣嗎？本大爺給你機會！」

    他扯著商勝男就往外走，後面走來的幾個人理不透他發什麼瘋，卻識趣地沒有再追上來。

    商勝男被他粗魯地拽進了車裡，而後車子急馳而去，快如閃電。商勝男第一次坐跑車，還是這麼快的速度，看著前面的風景急速掠過眼前，她嚇得閉上了眼睛，死死地拉著安全帶，連氣都不敢喘。

    車子在二十分鐘之後停在了一座房子前，她跳下去，難受地捧著胸口開嘔，氣得眼睛都紅了，「你瘋了嗎？」

    蕭衛揚並不回應，再一次將她扯住，拉進了屋裡，直接進了臥室。他一用力，商勝男倒在了床上。

    「蕭衛揚，你到底要幹什麼！」她叫了起來，試圖從床上爬起來。蕭衛揚解開了衣服的扣子，『商勝男，你現在該做的是讓爺上，而不是在這裡大呼小叫的，爺不喜歡作的女孩子。」

    商勝男這才想起來，他說過，既然要賣，就賣給他。

    他來真的了嗎？

    蕭衛揚的衣服脫掉，狠狠地甩在床上，他撲上來，將她壓下。商勝男嚇得對他拳打腳踢，不斷地叫，蕭衛揚全然沒有聽到一般，扯過她的手用皮帶捆了起來。商勝男被推在了他的襯衣上，布帛破裂的聲音響在空中，他不客氣地……

    蕭衛揚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去強一個女人，可這種事，到底發生了。一切結束後，床上只剩下一個如破布娃娃般的女孩，面上毫無血色，軟綿綿地陷進被窩裡，不住地流眼淚。

    他這是怎麼了？

    她的身上布滿了他的痕跡，今晚是酒喝多了嗎？他會對她如此渴望，甚至像上癮了一般，不顧她的反抗？襯衣，皺皺地滑下一角來，曾墊過她，所以留下了紅色的液體。

    這紅色和她笨拙到毫無章法的回應手法，表明，她真的是第一次。

    此時，除了自責外，他竟有一絲的暢快。

    他立起來，為她蓋好被子，她伸手握住了他的衣角，「錢，給錢。」

    蕭衛揚的表情再一次難看，「你還真當自己是在交易了？」剛剛升起的對她的好感，在這一瞬間消失，蕩然無存。

    商勝男咬了咬牙，全身疼痛，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指，卻抓得緊緊的，生怕他離開。

    「是！」

    蕭衛揚狠狠拍開了她的手，「商勝男，你可真會利用自己的身體啊！」他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紙，撒在了她的頭頂，「這些，就是你的報酬。」

    粉色的飄子飄飄撒撒，打在她的頭頂，表明了蕭衛揚對她的鄙視。她清楚，也不願意接受，只是，現在除了接受，她還能怎樣？他把她唯一救母親的東西都毀了。

    「我不要多的，只要八十萬。」她輕聲道，沒有看那些錢。

    「怎麼辦呢？你的技術太差，本少爺很不滿意，能給你路費已經算不錯了！」

    蕭衛揚的無情讓商勝男顫抖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淚，跟著滾了出來，「蕭衛揚，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希望我怎麼對你？一個婊、子，又有什麼資格期許別人的對待？」

    話，越罵越難聽。

    在沒有碰到他之前，她根本不算婊、子啊。

    她顫抖著指去撿那疊票子，無數淚水砸在床單上，蕭衛揚沒有看她，轉身就出了門。片刻，跳上車，揚長而去。

    他拉開車窗，任由狂風吹進來，卻半點不能緩解心底的鬱悶。明明他不是個小氣的人，在女人身上也花了不少錢，只是為什麼要在商勝男這裡刻薄？連他自己都想不透了。

    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盤上，他把車開到了極致快。

    屋裡，商勝男撿起那一把錢輕輕放在了床頭柜上。這點錢對於母親和父親來說，根本杯水車新，拿了也沒用。她只是不想看到它們，想到自己被凌辱的樣子，最後，她扯開抽屜，把錢塞了進去。

    眼不見，心不疼。

    商勝男跌跌撞撞地滑下床，穿好早就破敗的衣服走了出去。一路走，一路流著眼淚，對於蕭衛揚的恨，上升到了無比的高度。

    不知走了多久，周邊不斷有人用怪異的目光看她。那麼破碎的一個女孩兒，誰不好奇？最後，是好心人送她回的家。她連謝都忘了道，昏昏沉沉地往屋裡走，一頭栽到在床上，睡得昏天錯地。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醒來，感覺喉嚨在冒火一般，全身都難受。她吃力地拾起手機，看到了學校校長的電話。

    「是商老師的女兒吧，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有沒有把握？如果還不出錢來，我們就只能找律師了。」

    原來，兩天這麼快就過去了啊。商勝男支吾了許久都不能說出話來，那頭大體明白，嘆息一聲掛了電話。眼淚，再一次滾下。

    「蕭衛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啊！」

    她捧著臉，由著淚水滾滾。

    商勝男哭了好久才止住悲傷，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想到溫小染一個人在國外，自己連個信息都沒給她。她撥通了溫小染的電話。

    「勝男，你過來了嗎？」那頭，溫小染的聲音溫和，並沒責備，只問。

    「對不起，家裡發生了事情，所以……」她哽咽著，不想讓溫小染知道卻終是忍不住，眼淚再次打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溫小染緊緊地握住了手機。商勝男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不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她不會放自己的鴿子。

    在她的一再追問下，商勝男才把新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除卻賣處以及和蕭衛揚發生的那一段。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溫小染的聲音溫柔裡帶著責備，「這麼多錢，就算把你賣了也湊不齊啊，一個人在那頭擔心不也白擔心？」

    商勝男唔唔地哭著，父親靠不住，母親生病，反倒溫小染讓她覺得像親人。

    「不要哭了，不就是錢嗎？八十萬是吧，我打電話讓財務撥給你。」

    「什麼？」商勝男以為自己聽錯了。八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啊，溫小染怎麼會想都不想就撥給她？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財務，錢打到你工資卡上是吧。」

    溫小染的話確定了她的意思。

    「你……要借錢給我？」

    「當然了。」

    「可是……我們……」頂多只能算上下級啊。

    「不要那麼多可是了，趕緊把錢拿去，該交的錢交了，照顧好你母親。手術結束了再過來也沒關係。」

    溫小染的善良讓她此時感動得無以復加，如果人在眼前，她一定會跪下去的。「好……好，謝謝，謝謝。」她早就語無倫次，眼淚橫流。

    溫小染在那邊嘆氣，「這事啊，你早該告訴我的。告訴了我，就不用自己操那麼久的心了。」

    「可是……」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誰會給自己的員工一下子借這麼多錢呢？「小染，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上這筆錢的。」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要還清！

    「只是，你為什麼肯幫我啊。」

    「人嘛，總有困難的時候，互相幫助總是應該的。」溫小染大度地道。為什麼會幫她，或許因為自己也曾經歷過困苦，又或許，商勝男平日裡對她的點點滴滴關心早就積聚了滿滿的對她的信任和感激，想藉此機會表達一些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