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受了刺激

    溫小染和溫政焦急地等在門外，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她只能用無奈解釋。雖然沒有對於美鳳做什麼，但站在溫政面前，她還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反倒溫政過來安慰她。

    溫小染艱難地點頭，去握溫政的手，溫政並非表面那般平靜，他的臂在抖。這是他唯一的孩子，如果流掉了，他也會難過的吧。溫小染後悔極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要和於美鳳慪氣了。

    門，終於打開。

    「良醫師，美鳳她……」溫政跑過去，攔著醫生問。良醫師的表情隱在了口罩之下，「美鳳已經醒過來了，進去看看吧。」

    「孩子……」

    溫政沒有問完，良醫師已經離開。溫小染邁了幾步，最終停了腳步，「爸，您先進去看吧。」她怕刺激到於美鳳。

    溫政點點頭，疾步進去。

    「美鳳。」他輕呼。

    於美鳳臉色泛白，唇上亦無顏色，看到溫政，綻開了唇角，「溫政，你來了。」

    「沒事吧。」溫政關切地問。

    她搖頭，去撫自己的肚子，「孩子還好好的，一切都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溫政連連點頭，眼底泛起了淚光，去握她的手，「下次，小心點。」

    他的聲音放得格外柔，可以想見，孩子留住對他有多大的安慰。

    外面，前行的良醫師無奈地嘆了一聲。

    「我們回去吧，既然孩子沒事了就不要呆在醫院裡。」於美鳳道。溫政謹慎好多，「好可不行，一定要好好養著。我這就去問良醫師，要注意些什麼。如果可以，咱們在醫院裡多住些日子，有醫生照顧會比較放心。」

    「不要！」於美鳳急切地拉住了溫政。良醫師並未答應她保守秘密，只同意不開口告訴溫政這個消息。如果再去叫良醫師，自己的謊言就沒辦法圓了。

    「我不喜歡醫院，這裡給人的感覺好差。」她軟綿綿地道，別有一種可憐勁。看於美鳳這樣子，溫政也不忍，只能點點頭，「好，一切都依你。」

    溫政去辦出院手續，在門口看到溫小染才記得她也在。

    「爸，小媽她……」溫小染一直忐忑著，此時看到溫政出來，忙不迭地問，心臟拎得高高的。

    「孩子保住了，沒事。」溫政在溫小染的肩膀上重重一拍，足以見得這個孩子對他的意義重大。

    「那就好，那就好。」

    不管對於美鳳有多反感，她都不想發生不好的事情。她抬眼，看到溫政眼裡閃爍著激動的因子，也跟著開心起來。

    「對不起，爸，是我……不該說話打擊到了小媽。」到這個時候，她才記起要道歉。溫政理解地搖搖頭，「這事不怪你，雖然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但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會惹事生非。這件事，我們都不要提了。」

    從醫院出來，溫小染終於一身輕，只是回頭看向溫政時，偶爾會想到凌飛燕。當年要有多愛，她才會背著那樣一個罵名離開，將溫政讓給於美鳳。因為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而寧願讓心愛的人恨著也不忍他無後，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懷？

    可惜，她終究只能屬於犧牲者。

    踢著地上的石子，她突然想去看看凌飛燕。溫小染回了公司，在念的樓下給凌飛燕打電話。

    「小染？」看到溫小染的來電，凌飛燕的聲音里充滿了喜悅。

    「吃過午飯了嗎？」

    「還沒，怎麼了？」

    「想和你一起吃午餐。」

    「怎麼辦，我現在在醫院。」

    「你怎麼了？」溫小染一急，握緊了手機。

    「也沒什麼，只是有點感冒，過來看看。」凌飛燕用肩膀壓著手機，另一隻手去取醫院工作人員丟出來的藥。她扭臉，便見溫政扶著於美鳳，一臉小心翼翼地走出來。溫政眉眼間的溫柔輕易刺痛了她的心，咚，手機掉落在地上。

    「媽，媽。」溫小染在那邊輕呼，此時的她哪裡聽得到？

    凌飛燕緊急間想扭身離開，溫政和於美鳳已經看到了她。溫政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再看她，目色里有無盡的情緒。凌飛燕手忙腳亂，卻撿手機，又掉了藥。

    「走吧。」有於美鳳在，溫政不好和凌飛燕打招呼，低頭對於美鳳輕聲道。於美鳳有意扭扭腰，「喲，這裡不舒服。」

    「哪裡？」於美鳳早上發生的事情讓溫政十分敏感，摟著她不停地檢查。於美鳳哼哼著，眼睛卻冰冰地落在了凌飛燕身上，帶著無聲的警告。凌飛燕退一步，背撞在牆上，她胡亂地撿起地上的東西，逃一般離開。

    「沒事了。」於美鳳這才直起腰來，道。溫政這才將緊張的心情緩緩壓下，再去找凌飛燕時，已經無影無蹤，只有那部手機孤零零地落在那裡。於美鳳的眼裡閃出一抹精光，轉頭去看溫政，「我忽然想起來，好想一張單忘在病房裡了，可以幫我去找一下嗎？」

    「好。」溫政點頭，到底沒有去撿那部手機，轉身回去。看到溫政消失，於美鳳才將手機撿起，迅速裝進了包里。

    這邊，溫小染叫了好久，都沒有聽到那頭的反應。她擔心著凌飛燕的情況，不得不掛斷，重新打過去。結果，傳來的只有關機的聲音。凌飛燕去了哪家醫院她也不清楚，此時心裡充滿了擔憂，想著要問誰才能問到凌飛燕的下落。

    沒想到，片刻，凌飛燕的簡訊就來了。

    「小染，晚上一起吃飯，在琉璃島餐廳。」

    溫小染略略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叫凌飛燕一起吃中餐，她怎麼邀自己吃晚餐？而且以凌飛燕的習慣，不該要求親自做給她吃嗎？

    雖然閃過短暫的疑惑，她並沒有深究，回應了一個「好」字。

    因為要和凌飛燕去吃飯，溫小染不忘向帝煜報備。那頭，帝煜明顯不開心，但也沒有阻止她，只道：「早點回家。」

    「知道了。」

    溫小染樂呵呵地照了照鏡子，為鏡中的人捋了捋發，她想精神奕奕地與凌飛燕相見。

    下班後，她直接去了琉璃島餐廳。

    琉璃島餐廳離公司比較遠，雖然有名，但風格不是溫小染所喜歡的，所以從來沒有來過。她驅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因為地段不是很好，接近本地的紅燈區，所以為上流社會的人所不齒，所以這裡吃飯的一般只有那些流連溫柔鄉的暴發戶。

    「小姐，請喝茶。」

    溫小染到達後，凌飛燕還沒到，不過早就訂好了位置，她直接走向那裡。工作人員遞了一杯水過來，看溫小染的表情格外讓人不舒服。溫小染低頭去打凌飛燕的手機，那頭沒有回應。

    想著她應該在車上不方便接電話，溫小染索性作罷，捧著水杯喝水。一杯水喝完，凌飛燕依然沒有影子，她有些焦急，站起來卻沒想到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凌飛燕撫著發痛的額頭回到念，想著自己莫名其妙地斷了溫小染的電話，理應回一個過去。只是尋找手機時，怎麼都找不到。她直接去了溫氏樓下，「您好，能幫我找一下溫小染，溫副總嗎？」

    「溫副總已經下班了。」凌飛燕來過幾次，前台雖然不知道她和溫小染是什麼關係，但也知道她們親近，所以直言道。凌飛燕輕輕啊了一聲，朝念走過去。才走到一半，便看到帝煜。他的車停在離念不遠的地方，正在撥弄著手機，沒有要上去的意思。

    「帝總，你怎麼來了？」凌飛燕好奇地問。帝煜擰了擰眉，看到凌飛燕時，臉上閃出明顯的驚訝，「小染不是說和您一起去了琉璃餐廳嗎？您還沒有出發？」他習慣性地來接溫小染，到了念樓下才想到溫小染說要和凌飛燕去吃晚餐，這才把車停在這裡發怔，不知道該不該給溫小染打個電話。

    如果放在以往，他早就打了，只是跟溫小染相處久，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太過霸道的行事作風，這才有所收斂。

    「沒有啊。」這次，輪到凌飛燕，「我沒有約過小染啊。」她記得的只有溫小染約她一起吃午餐。

    「沒有？」帝煜的眉擰在了一起，表情一時間難看至極。

    而此時，溫小染已經全身軟綿綿的，雖然努力讓自己清醒，但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氣。她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卻一切都晚了。現在的她，莫說逃跑，就算給她一部手機，也沒有力氣打。

    溫小染閉了閉眼，怒視著面前的人，「快……放我離開！」

    沒有人理她，大家忙忙活活地將她抬起來，往暗道里走。溫小染的脊背湧起一陣陣冷汗，寒徹心扉！

    「放了我……我是帝煜的未婚妻，誰敢動我……會死。」

    她咬著牙發狠語，得來的只有諷刺的笑，「得了吧，你要是帝煜的未婚妻，我都是帝煜的丈母娘了。」說話的女人一臉香粉，一看就是個老鴇。眼前，閃過一片燈紅酒綠，她知道，自己被送進了紅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