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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啥？只有你壓著他的份。他不敢凶你的。」楚青吟笑呵呵，一語道破。

    徐藝瑾臉皮不算薄，但這是她與楚青吟第一次如此開誠布公地談論楚岩驍，她還是有些不自在，嗔道，「專心開你的車吧。」

    「噢對，有東西給你看。」楚青吟掏出手機，遞過去，「你開機，打開相冊，看最新的那個視頻。」

    徐藝瑾拿著手機，好似捧著一個燙手山芋。

    之所以掛掉電話就關機，是擔心楚岩驍會打過來，繼續追問什麼，讓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泄掉。

    開機之後，出乎意料的是，確實有幾個未接電話，卻沒有一通是來自楚岩驍。

    「誰給我打了？」

    徐藝瑾一個個看，「兩個座機號碼，還有一個是寧軒。」

    「寧軒？」楚青吟微微蹙眉，讓她回撥過去。

    只響一聲，對方已經接起，語氣里滿是焦急，要不是還是那道熟悉的聲音，她們還以為打錯電話了。

    「楚小姐！」

    「什麼事？」楚青吟握緊方向盤，心跟著一緊。

    「馬上到江大附院來。楚總……」

    「他怎麼了？！」

    這次出聲的是徐藝瑾，讓寧軒愣了一下，頓了幾秒，立刻回道，「你們快來！」

    話筒里傳來程景笙的聲音，不知在呵斥誰，緊接著電話掛斷。

    徐藝瑾心跳漏一拍，窒息感如洶湧的海水衝上來。

    楚青吟當機立斷，從最近的出口出去，掉個頭，重新上內環，朝江大附院的方向駛去。

    一路趕來，兩人的心跳都亂得不行。

    徐藝瑾揪著心，緊抿唇，一個字都不敢說，生怕影響楚青吟開車。

    她們一趕到急診科，首先迎上來的竟是秦瀟。

    「我，我哥在哪？！」

    「小楚！」程景笙走上來，深深看一眼兩人，垂首，轉身，沉下聲，「跟我來吧。」

    徐藝瑾一把拉住楚青吟的手，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連忙邁步跟上。

    直到停在手術室前，兩人的心皆是跳到嗓子眼。

    徐藝瑾顫著聲，先看一眼守在門外的寧軒，視線最終落在程景笙身上，「這，這是怎麼回事？」

    程景笙單手扶牆，按住心口，偏過頭，看向寧軒，「你，你來說吧。」

    這裡離急診科有段距離，玻璃門一關上，大部分嘈雜的聲音隔絕在外，愈發顯得安靜，靜得好似掉根針都能聽到。

    寧軒調整一下呼吸，上前一步，沉聲道來。

    程景笙內心煎熬，站不住，轉身走出去，與秦瀟一起，等在外面。

    無人想到，呂進如此狡猾，裝病藉機逃出來，竟然守在停車場，趁機捅了楚岩驍一刀！

    「冤有頭債有主，他是不是找錯人了？！」楚青吟氣得直跳腳。

    徐藝瑾頓在那裡，突然耳鳴起來，心裡燃起小火，漸漸冒出火焰，洶湧而上的黑煙，直逼咽喉，梗得她淚水不斷從眼睛流出。

    寧軒閉上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朝楚青吟投去求助的眼光。

    楚青吟稍稍冷靜一下，攬住徐藝瑾肩頭，重重按一下，「會沒事的。相信醫生。」

    不多時，程景笙急急忙忙走進來，看著楚青吟，「你們家老太太來了，你……」

    他們本以為已經做好相關保密工作，誰知還是有圍觀群眾拍下照片，上傳至網絡。雖然畫面有些抖，偏偏寧軒的臉被拍得正著。各種猜測頓時層出不窮，在網絡上引爆。

    楚老太太也是從麻將友那裡得知這個消息，待她讓助理去查，卻被告知人已經被送到江大附院。老人家急匆匆趕來，為免引人注意，她讓車子直接駛入地下車庫，還沒下車，就被助理攔住，並打電話給程景笙。

    這個節骨眼，楚老太太過來，確實讓人措手不及，生怕老人家一受刺激，再出什麼事，程景笙趕緊過來求助楚青吟。

    縱觀整個楚家，能讓楚老太太心軟的只有她兩個嫡親的孫兒。

    楚青吟捏了捏眉心，反手抱住徐藝瑾，拍拍她的背，「我去去就來，你穩住！」

    「嗯。你去吧。」徐藝瑾雙眉緊鎖，望著「手術中」三個字，暗自握拳，「一定會沒事的！」

    寧軒跟著離開，只留程景笙下來陪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藝瑾蹲在牆角，抱著雙臂，她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像是隨時都會停止跳動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頂上的燈熄滅了。

    自動門打開，醫生出現在門前，程景笙率先迎上去，徐藝瑾雙腳發軟，踉蹌一下，扶牆站穩，一步步跳著跟上去。

    「程副院。」中年醫生長呼一口氣，緊繃的面色鬆動一些，「好在傷者用手擋了一下，刺得不深，沒有傷到要害。傷口已經縫好，先觀察。」

    徐藝瑾用力按住自己的心口，一陣慶幸。

    「好，好。」程景笙按住對方雙臂，重重道聲謝。

    「讓家屬過來簽字吧？」一名護士走過來，遞過來一疊資料。

    「家屬啊……」程景笙眯了眯眼，視線掃向一旁的徐藝瑾，看得她一臉懵，待搞懂他話中的意思，不免一陣臉紅。

    「不過嘛……」心中那塊大石落地，程景笙的心情輕鬆不少，笑著擺手，「你們還缺一道程序。現在……還簽不了。」

    話說到這裡，徐藝瑾的臉瞬間紅透，心裡好像有一個小人在玩蹦極，一上一下，跳得很歡。她呼吸不暢，立馬偏過頭，拍拍自己都快燒著的臉，再也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