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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車子已經駛出市區，轉眼就上了高速公路，車速漸漸提上來。

    徐藝瑾看著快速閃過的路牌，雙手漸漸攥緊，「現在是去大角嗎？」

    「元村。」

    「顧棠不是在大角嗎？」

    「嗯。」

    徐藝瑾瞳孔驟縮，偏過頭去盯著那張依舊面無表情的側臉，「你嗯，是幾個意思？」

    楚岩驍雙眸微眯，隨即勾起嘴角，低低笑了幾聲，「不裝淑女了？」

    他其實是想說，不裝不熟了？

    心中不由地一陣感慨，他真的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這般抬槓的模樣了。

    徐藝瑾一怔，眸色黯下來，幾乎咬牙切齒，「我本就不是什麼淑女！」

    「我知道。」楚岩驍嘴角微翹，眸底漾開淺淺的笑意，連眉眼都溫潤幾分。

    那一瞬，儘管不願意承認，徐藝瑾還是看痴了。

    陽光返照在臉上，他嘴角勾起的清淺笑意，滿是柔意的眼角似乎都柔和了光線，根本讓人移不開眼。

    「好看麼？」

    那輕快的語氣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期待。

    徐藝瑾陡然回神，偷偷掐一把自己已經有些僵硬的側臉，撇嘴，違心地道，「不好看！」

    臨了還不忘補上一刀，「請愛惜自己的羽毛！」

    「嗯？」他上揚的尾音之中，帶著一絲曖昧的鼻音，「孔雀麼？」

    徐藝瑾喉頭一梗，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卻還是抵不過心頭一陣陣的鈍疼。

    大二那年的迎新晚會，徐藝瑾作為學生班主任代表，壓軸演出，傾情演唱了一曲改編的《江大歡迎你》，清亮的嗓音帶著真摯的誠意，滿臉輕柔的笑意朝師弟師妹們張開雙臂的樣子，後來還被單獨截下來作為宣傳海報放在學院的招生宣傳頁上。

    據聞，後來不少師弟師妹們就是衝著這張感染力極強的照片，毫不猶豫地報考了他們學院。

    晚會結束後，徐藝瑾不出意外地被師弟師妹們團團圍住。

    不知誰問了一句，「師姐，你喜歡怎樣的男生啊？」

    現場似乎靜了一下。

    徐藝瑾有些尷尬，目光掃了一眼問話的師弟，發現面孔有些陌生，想來不是他們學院的新生，這就難怪了……

    靜默之中，一道輕飄飄的嗓音傳來，「好看的。」

    「好看的？太籠統了！」

    「拜託，別來搗亂了好嗎？」

    「是啊，師姐，趕緊回答問題啊！」

    「難不成……師姐喜歡的是女生？！」

    話音一落，低呼聲此起彼伏。

    徐藝瑾尷尬地想刨地，真想拿根針縫住那個小師妹的嘴。

    「她喜歡……我這種！」

    眾人皆是一愣，齊齊循聲望去。

    舞台側面的背景板前，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眉目如畫，身材頎長。

    他穿著白襯衣深藍色牛仔褲，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的手錶，錶盤在暗夜中熠熠生輝。

    「是楚師兄麼？！」

    不知誰喊了一聲，接下來再次響起各種低呼聲，源源不斷。

    楚岩驍嘴角掛著一絲淺笑，一步一步走過來，圍觀群眾們紛紛讓開路來。

    對上那雙泛著旋渦的黑眸，徐藝瑾的頭皮頓時一陣發麻，手心裡細細密密的全是冷汗。

    雖說他倆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可從來沒有想過要那麼高調啊！

    刺激感太強！身體比大腦先做出反應，她邁步要逃，楚岩驍已經搶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整個人一扯，直接撞入他的懷中。

    「哇！天吶！」

    「撒狗糧啦！」

    「哇！暴擊啊！可憐我們這一群汪汪汪啊……」

    ……

    那一秒，徐藝瑾已經聽不到周圍人在說什麼，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心臟猛地一跳，呼吸徹底亂掉，只能在他懷裡挺屍，閉眼，裝死到底！

    也不知楚岩驍又說了什麼，圍觀群眾們自覺地散去，他攬著滿臉通紅的徐藝瑾離開了晚會現場。

    腳下步子不停，漸漸遠離喧鬧聲，不知被他拽到什麼地方，只聽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徐藝瑾猛地睜開眼，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作勢要跑。

    手腕卻被扣住，整個人被他一扯，翻轉過身，直接拉入懷中，順勢壓到牆上。

    封閉的環境之中，她能清楚地聽見彼此的心跳聲，還有他不斷噴灑在她耳廓之上的灼熱氣息。

    她嘴角微動，剛要說什麼，熾熱的唇壓了過來。

    「徐藝瑾，不許逃！」

    後來，他啃著她的脖子，沉沉道，「你就是喜歡我這種……好看的！」

    「嗯，」她應下聲，反過去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喜歡你這種……好看的孔雀！」

    ***

    往事如風，心頭就算捲起再多波浪，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他們已經分手多年，而且……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實在無法壓抑住自己的心跳，徐藝瑾只能徹底保持距離。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翻出手機，點開地圖，打開導航，還特意將聲音調到最大。

    「準備出發，全程需要165公里，大約需要2小時12分……」

    楚岩驍臉色頓時一變，目光也有剎那凝滯。

    她剛剛發呆那麼久，顯然沉浸在過去的某段記憶當中，這一回神，居然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開導航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