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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9:24:20 作者: 繪花貓
    梁氏回過神來,點了頭。

    「那就請兩位嫂嫂在外殿略坐一坐。」謝岑兒看向了一旁的玉茉,「你給送些茶點到外殿去。」

    聽著這話,建元公主陳瑖與周氏便起了身,跟隨了女官玉茉往外殿走去了。

    .

    妯娌兩人一路去了外殿坐下,女官擺好了茶點便退到了門口,不再上前。

    「來康都之前,你大哥還與母親說了好些話,我以為好歹話都說盡,誰知道在娘娘面前還是這幅樣子。」建元公主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她看向了面前的周氏,「你剛才怎麼不許我攔著母親?」

    周氏也喝了口茶,然後才道:「那是娘娘親生的母親,有什麼可攔著的呢?何況你也知道,那指婚的聖旨原本就是娘娘手筆。」

    建元公主聽著這話,一時間倒是沒了話說。

    「嫂嫂在玉州或者不知道,娘娘進宮後是極得寵的,都要把張貴人比下去。」周氏說道,「張貴人再得寵,陛下也沒叫她沾染過朝事一分一毫,娘娘這一手……」

    這話聽得建元公主心跳空了一拍,她看向了周氏:「娘娘心這麼大,對謝家來說……」

    「是機遇。」周氏語氣平靜,「嫂嫂不這麼覺得嗎?」

    建元公主忽然感覺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她頓了許久才點了點頭:「的確是機遇。」

    兩人話說到這裡,忽然卻都沒有再繼續聊下去意圖。

    .

    建元公主在想過去那十數年間的事情,她還想起來當初她在宗親家裡長大時候的茫然與惶恐,還有得封公主時候的不知所措。

    她見過先帝晚年時候圍繞著皇位的那些廝殺,她對陳瑄是敬畏大於親情,故而她就算得封公主,還嫁給了謝岳,但從來都是謹小慎微不會出格,她在任何時候都在想著要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小家、保全自己的兒女們。

    一向都是聽從的她,其實厭煩梁氏和謝巒這樣的人,她們總是自私地只想到她們自己,卻總不想著周圍的人。

    思緒漸漸飄遠,她看向了殿外那陰霾天氣。

    她其實覺得這皇宮是陌生的。

    .

    一旁的周氏拿著茶又喝了一口,她在猜測著殿中梁氏與謝岑兒可能的對答,她注意去聽那邊內殿的聲音,但離得太遠,什麼都聽不到。

    那母女二人會爭吵麼?她有些不合時宜地想。

    她忽然想起來那天她依著謝岫信中的意思去韋府請謝巒回謝家的時候,謝巒沒有見她,只讓人丟出一句話說不回去。

    這婚事成全得荒唐,若是她,她是不會成全的。

    可偏偏宮裡的娘娘就是要成全。

    .

    內殿中,梁氏看著謝岑兒,似乎是斟酌了許久,才開了口:「你對你姐姐,太狠心了一些。」

    「娘親就是想與我說這句話麼?」謝岑兒也看著梁氏,她重生十幾次,其實這是第一次與梁氏有除了進宮那日之外的劇情,「若只有這句,倒是叫我覺得有些失望。」

    「失望的應該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才對。」梁氏長長嘆了口氣,「我承認我對你姐姐多有偏愛,但這卻不是你對你姐姐如此報復的理由。」

    「如果娘親只是想說這話,那便不要說了。」謝岑兒無所謂地笑了一聲,在一旁憑几上靠了,漫不經心地看向了殿外庭院中的那一棵石榴樹,上面已經掛了累累碩果,「娘親知道自己偏心,便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不過是強詞奪理。如果娘親連成全都能顛倒黑白為報復……這還能說什麼?」

    「婚事對於女子來說,是一輩子的事情。」梁氏聲音苦澀,「你不能讓你姐姐就那麼進了火坑。」

    「若我偏偏就是要讓她進火坑,娘親還能如何呢?一頭碰死在這裡,也不會叫我改了主意。」謝岑兒看著梁氏,「所以這些話都沒意義,沒什麼好說的。」

    「我求你呢?」梁氏抬眼看著謝岑兒。

    「你若是求得動謝巒,那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情。」謝岑兒也看向了梁氏,「私奔之事是我讓謝巒去做的麼?懷孕之事,是我讓謝巒懷上的麼?都不是呀!所以在我面前胡攪蠻纏有什麼用呢?你能勸得動她,那才是真正有用的。」

    這話讓梁氏完全沉默了下去。

    「娘,我知道你就是偏心謝巒。」謝岑兒輕笑了一聲,「偏心便偏心吧,你想如何偏心那都是你的事情,可別人的心往哪裡偏就不是你能管得住的了,你還能管著這天下的人,都對謝巒偏心麼?若娘親你這麼想的,那我勸娘親還是不要有這樣荒謬想法為好,畢竟她只是娘親你一人的女兒,並非天下人的女兒。」

    梁氏再抬頭看向了謝岑兒,嘴唇囁嚅了一會,沒能說出話來。

    「所以娘親,話說到此處也就夠了,你我母女緣分原本就是稀薄,還是不要為了這事情撕扯到最後一滴也不剩。」謝岑兒語氣和緩了些許,「娘親若是願意,你我也能是相親相愛的母女——」說到這裡她又笑了一笑,「不過我知道娘親這會兒心思轉不過來,也不樂意與我做戲,我不勉強娘親。等娘親想明白了,隨時回康都來找我,如何?」

    作者有話說:

    第64章

    若不去想謝巒,梁氏雖然不算智慧超群,但也能算是個清醒的人。

    在玉州聽過謝岳所說那些話語,她並非是毫無思考——畢竟聽著自己長子說自己的愛女那樣不堪,她如何能不思量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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