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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9:18:19 作者: 岳九思
    這……是她做出來的成果?

    別說旁觀者驚訝了,就連閆蒲哲似乎都?對?此一無所?知,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深海,深邃的目光似乎要一探究竟。他追問道,「你說,我是她最看重的學生?別是像貓狗一樣看待吧?要知道,我可?是她唯一的學生。」

    閆蒲哲沒什麼保留體面的心思和禮節了。反正,現在沒誰能讓他不爽了。

    主持人想?要爆點,但並不想?被訪者「人設」顛覆,忙慌不跌想?要關了深海或者遠程斷了連結,沒想?到深海快言快語。

    「對?啊對?啊!這很快就到了啊?你不會不知道你去牛津那封推薦信是主人幫忙給的吧?她還托自己做RA階段的導師出了力。」

    話音剛落,只?見鏡頭一轉,屏幕上原本尚且在黯然神傷的鹿島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手下鍵盤如飛,說話也不消停,「深海啊深海啊,也不知道拉法蒂靠譜嗎?他學術成就是不錯,就是社交笨了點,又忘性大了點……不行,不行,我得再?和布拉法德寫封郵件。」

    深海在呼呼打?著瞌睡,絲毫沒有幫她的主人排憂解難的意?思。

    漫長?的黑夜,咔噠咔噠的鐘表指針,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寫就了一封真摯的推薦信。

    「見信如唔。距三?年前在工業設計會議已三?年有餘,就上次會議提出的……對?了,我這裡?有一學生,我對?他寄予厚望,他也天資聰穎,相當優秀了完成了我的課題,我自知自己的研究方向冗長?,晦澀,難以出成果,在當下的學術界是不討喜的。不過?人生來喜歡,又有什麼辦法呢?只?是可?惜我的學生,他志向高遠,我不忍讓他埋沒,不知道您是否願意?抽空和他談談?隨信附有他的簡歷。」……觀眾沒有人出聲。都?說恩師難尋,師恩如山,「哐當」一聲打?破了屏幕中深夜的寂靜。主持人驚呼一聲,「閆教授,請小心手環是不能進水的,它只?是個副產品,不是最終成果,有諸多缺點,一旦進水,它的控制開關就會失——」

    他的提醒顯然沒用,閆教授懊喪地?捂住手腕,試探性按了暫停按鈕,屏幕上沒有絲毫變化,錄播片段依舊在繼續。

    「抱歉,事後我會看看能不能修復。」閆蒲哲雖是這樣說,語氣卻不帶歉疚。「不過?,我並不認為這種隨機播放虛假片段的設備值得修復。」

    主持人到底有點新聞嗅覺,耐心聆聽。

    閆普哲繼續道,「我當年確實憑藉一封推薦信申請上聯合培養項目。然而,那封推薦信絕非是鹿副教授給的,而是我本科階段的劉教授給的。」

    「他的研究方向偏社科,和布拉福德教授關係疏遠,然而,劉教授為了幫我,輾轉找到了多年前的同學,一個做生物信息學的教授,這才和布拉福德搭上線。劉教授的知遇之?恩,我時過?數年,依舊無法忘懷。」

    主持人沉默片刻,「那這位鹿教授呢?\」

    「當然起到了——可?惜都?是負面影響。」閆普哲冷笑道,「儘管對?她頗為失望,但我起先依舊試圖尋求她的幫助。她一開始答應了我,可?我在正邦樓前等?了她等?了一下午。」

    「也怪我沒提前看天氣預報,那天雨下得很大,當年也疏於鍛鍊,一場雨直接去醫院躺了半個月。」

    彈幕紛紛憐惜道,「閆教授真是太可?憐了。身體也太柔弱了。」

    「誒我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傳言,說閆教授有先天性心臟病,估計是發?病受累了。」

    比起讓人摸不著頭腦又不辨真假的視頻片段,當然是閆蒲哲更令人相信。

    彈幕依舊站在指責鹿島這邊,「太過?分了!連封推薦信也不給!」

    「不給就不給,怎麼還讓人白白等??是導師就能這樣嗎?」

    「閆教授當然真是太苦了,如今總算苦盡甘來。」……不少人都?義憤填膺,連主持人似乎也第一次打?算拋棄專業素養,譴責鹿島,「總有人讓明珠埋沒。太可?恨了。」

    這時候視頻片段已經播到了新的情節。

    鹿島第一次離開了辦公室,也是頭一次脫下了那套萬年不變的灰色長?衫,她甚至把?總是凌亂不已的頭髮?給扎了起來,這其實也是觀眾們第一次正兒八經看到鹿島的正臉。第一印象是消瘦,雖稱不上瘦得脫相,然而稜角清晰,骨頭突出,面部?的線條又多銳角,一看就才思敏捷,性情尖銳。

    和她副教授的身份相比,鹿島出乎意?料的年輕,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那種青春洋溢的模樣。走在校園中,竟和那些學生沒什麼區別。因此,當劉教授匆匆瞥到推開門的鹿島時,他以為是哪個學生來了。

    「你這個術語不一致問題很嚴重……怎麼是你來啦,鹿教授——蒲哲在您那怎麼樣?\」

    「我這回就是為了他的事找您的。閆蒲哲想?申一個牛津的offer,我想?,我想?麻煩您寫封推薦信。」

    「我?」劉教授很驚訝,「我可?沒去過?不列顛讀書,我當時去的筑波,在英國那邊實在沒什麼影響力……您怎麼?」

    鹿島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執意?道,「加重保險罷了。」

    劉教授拗不過?她,只?好同意?,又聽到鹿島說,「對?了,我來過?您這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他。」

    這回他心裡?的困惑再?也制不住了。「我想?問很久了,你當時可?是衝到我的辦公室一力說服蒲哲去你那念書,他剛定下直博那半年別提多高興,每和我談及你都?是仰慕嚮往,現在他提到你都?沉默,我還不知道他的性格?這是不滿到極點了。你們師生關係怎麼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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