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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9:19:00 作者: 十七場風
「梁哥吃飯了。」陸斯遙趴在門口喊他。
梁逍沒聽見,他正戴著耳機跑步。
陸斯遙走過去,梁逍餘光瞟到他了,耳機一摘:「吃飯了?」
「下來吧, 再跑腿要疼了。」
梁逍關了跑步機,渾身汗涔涔的:「等我三分鐘,沖個澡。」
陸斯遙讓他「別急慢慢洗」,梁逍經過他身邊時又看了眼人家下面。
「哎等等。」陸斯遙不是瞎子,梁逍看來看去好幾回了,「你往哪兒看呢?」
語氣仿佛梁逍是什麼變態,他嗓子一哽,說:「我可沒有。」
「敢看不敢認啊。」陸斯遙雙手一抱胸,饒有興味地盯著梁逍笑,「大方點梁哥,你要真想看,我還能不給看嗎。」
梁逍狠狠一推他:「滾你丫蛋!」
沖涼吃飯,運動過後格外神清氣爽。蹭人家跑步機,還蹭人家晚飯,梁逍主動要求洗碗。
陸斯遙看神經病似的:「親,有洗碗機。」
生活瑣事似乎都被機器取代,梁逍覺得陸斯遙的生活沒有人情味,端著碗去手洗,發現陸斯遙家根本沒有洗潔精。
最後梁逍只能把碗筷都放入洗碗機。
飯後陸斯遙打開電視,和梁逍說:「你別急著走,陪我看個演唱會。」
梁逍挺喜歡聽歌,但音樂細胞一般,雖然唱歌不跑調,不過也好聽不到哪去。
他在沙發坐下:「誰的演唱會啊?」
「擺渡車。」陸斯遙關了客廳大燈,留一排小燈在頭頂上。
很搞笑的是,陸斯遙家裝修的這麼豪,各種機器人高科技,看個演唱會竟然是放的錄像帶。
梁逍怪驚訝地看著電視下面那台錄像機,說:「這得有多少年了?」
「舊貨市場淘來的。」陸斯遙把錄像帶放進去,幾秒鐘後,電視熒幕中出現失真畫面。
擺渡車是八十年代很火的一支搖滾樂隊,歌曲傳遍大江南北,坐擁粉絲無數。樂隊總共五人,經歷過初創磨合,再到交融默契,進入2000年後,因為創作理念的不同,幾人漸行漸遠,並在2003年宣布解散。
樂隊解散的時候梁逍還小呢,但不妨礙他喜歡,可以說擺渡車就是八零九零後心裡的神,沒人可以抗拒搖滾的魅力。
「這是95年那場演唱會?」梁逍問道。
陸斯遙把抱枕拿來給梁逍墊著,蠻意外的說:「這應該是擺渡車最冷門的一場演唱會了吧,你看過?」
「當然。」梁逍說,「高中我們班男生都是擺渡車的粉絲,演唱會光碟人手一張好嗎。」
「那你再陪我看一次。」
演唱會開始的時候陸斯遙把頭頂那排小燈也關掉了,錄像帶時間久遠,即便經過修復也沒有當年清晰。
搖滾本該是狂熱的,這場之所以成為擺渡車最冷門的一場演唱會,在於它全程只唱了三首搖滾歌曲,剩下的全是抒情歌。
擺渡車的慢歌也有很多,搖滾樂隊的粉絲去看現場就是圖個氣氛和炸場的熱鬧,這次實在讓人興致缺缺,連刻錄的錄影帶銷量也不是很好。
情歌適合在安靜的環境裡安靜地聽,後來陸斯遙把抱枕放在梁逍腿上,挺不客氣的枕了上去。
梁逍看會兒電視,手指輕輕繞起陸斯遙一縷頭髮。
一個人心情好壞,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如果有心要藏,都能藏的密不透風。
陸斯遙不是個擅長隱藏情緒的人,他的一切情感表達都是直接而外露的,他可以尖銳的指出某個痛處,用刻薄的外衣攻擊所有看不慣的人和事,處處樹敵,處處招惹是非。
他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過去那些年活的自我又自私,可眼下這個靜謐的夜晚實在太美好了,讓他只想這麼靠在梁逍身上,和他安靜地待著。
梁逍看著看著,眼睛就落到陸斯遙身上去了。
陸斯遙的頭髮還纏著他,頭髮是種很曖昧的東西,發有千千結,每一縷都難捨難分。
梁逍鬆了那簇卷翹的髮絲,伸手颳了刮陸斯遙的眉骨,輕聲說:「這周末你有事兒麼?」
陸斯遙眨了眨眼睛:「周六晚上有個秀,禮拜天沒事兒。」
「我和幾個朋友約好去露營,一起去不?」
陸斯遙翻個身平躺著,電視屏幕上的光掃在側臉上,顯得他多了幾分柔和:「你邀請我啊?」
梁逍揪了下他的鼻子:「再問你就別去了。」
「去去去。」陸斯遙笑了,「我必須去。」
梁逍哪約了什麼人呢,他最近天天在家看劇本,別人電話都找不著他。
昨天費了半天勁給陸斯遙哄開心了,被一個熱搜毀的徹底,今天這人看起來是正常了,又好像少了點平時張揚的勁兒。
梁逍想帶陸斯遙出去散散心。
他陪著陸斯遙看完了整場演唱會錄像,打道回府,臨走前說確定好時間和地點通知陸斯遙。
開車回家的路上樑逍就給之前一塊兒喝酒的朋友打了個電話,問這周末有沒有安排。
剛巧他參加的那個戶外俱樂部周末有個登山活動,梁逍立馬替自己和陸斯遙報了個名。
朋友也姓梁,俱樂部都喊他老梁,挺爽朗一人,問梁逍是跟他們車走還是自己走。
梁逍說自己走,麻煩對方發個清單,看要不要準備什麼東西。
登山地點挺遠的,已經出了海城,光開車過去就要快倆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