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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8:56:46 作者: 洋洋兮與
公孫遙但笑不語,只看著他手中的酒, 問他要不要拿去煨一煨。
「煨一煨!煨一煨!」程盡春道, 「這冬日裡的酒, 不煨沒有味道,喝了渾身都是冷的!」
因為程恪常年在外外放,年節也幾乎從不回來,所以每到臨近除夕的時候,程盡春都會與李懷敘走動得格外密切。
再習慣獨立的人,在本該闔家歡樂的時候,見到別人都是三世同堂,自己卻仍舊孑然一身,總會生出點不一樣的情緒。
公孫遙本就是家中最不受重視的那一個孩子,萬分能理解這種孤單與落寞,所以在李懷敘小心翼翼地提起,問她能不能叫表哥來府上住一陣子的時候,她幾乎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幾人圍坐在爐子旁烤火,欣賞長安冬日年節的雪景,直至李懷敘回來,才叫丫鬟們開始上菜。
是夜,公孫遙也喝了一小點酒。
她的酒量實在不高,只喝一口便臉上酡紅,要李懷敘背著才能回屋。
「李懷敘……」
當又回到只有他們小夫妻倆的屋子裡的時候,公孫遙跌坐在床上,迷濛著雙眼撲到李懷敘的懷裡。
「好快啊,居然一年過去了……」
她低聲呢喃。
去年這個時候,她已經被家裡鐵板釘釘安排好了親事將要嫁給他,那時候的她,只以為這是世上最糟糕的一門親事,她的後半生,將會因此變得萬般不幸,如同渡劫。
可是她沒想到,她將嫁與的,是她的救贖。
「李懷敘,我好歡喜你,你也要一輩子都歡喜我,好不好?」
難得她喝醉了不是倒頭就睡,而是抓著李懷敘的腰帶,非要與他傾訴衷腸。
李懷敘呼吸淺淺滯了一瞬,好像還是頭一次如此直白明了地聽見自家娘子的心聲。
他安靜地垂眸,借著錚亮的燭火,失神地貪看著心上人嬌美的容顏。
今夜有程盡春在,他的酒喝得稍微也有一點上頭。
他捏了捏公孫遙的臉,問她:「再說一遍,你歡喜誰?」
「歡喜你,李風華。」
公孫遙神色睏倦卻又莫名明朗的,點著他的鼻尖。
「李懷敘,李風華……」
她呢喃著他的名字,嘴角若有似無,含著糖果般的笑意。
李懷敘從身到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與膨脹,抱著她又往上託了托,咬了咬她的唇瓣:「夜裡同我說這種話,是不是今夜都不想睡了?」
他語氣里暗含著威脅,奈何嘴角實在藏不住,沒有絲毫克制地瘋狂張揚。
念著明日還要帶她進宮,他今夜還是不打算將她徹底吃干抹淨的,只是摁著她親吻了片刻,便想要喚人進來為她洗漱。
可是公孫遙抓著他的腰帶不肯放了。
「娘子……」
他呼吸又是一頓。
公孫遙抬眸,一隻手已經滑溜地同泥鰍似的,鑽進了那方最不能觸碰的禁忌之地。
她攪動了兩下風雲,李懷敘沒忍住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真不睡了?」
他聲色愈漸喑啞,說話的神情也越發顯得幽暗。
公孫遙茫然無措地點點頭,檀口一張一合,附到他耳邊說了個叫他永遠也不能拒絕的話:「要我……」
這還要忍,那真是枉費他有婦之夫的名頭了。
他看見她此刻迷茫神情下難以自拔的情緒,是最純粹的,對於歡愉的渴望。
他箍緊她,清醒與理智皆在一瞬之間徹底土崩瓦解,懲罰般的咬了咬另一隻同樣也不是很安分的手,呢喃道:「今夜不睡了。」
窗外雪色映著屋內明明滅滅的身影,落了一夜枝頭至佛曉。
第二日,公孫遙迷迷瞪瞪的,直接睡過了晌午。
渾身酸痛自不必說,她睜著尚還朦朧的睡眼,瞪著一旁早就炯炯有神的李懷敘:「今日還得進宮,你怎麼不早些喊我?」
「起那麼早做什麼,我向來是最晚到的那個。」
李懷敘厚顏無恥的程度並不會因為成了親便得到收斂,攬著她,還想要她再睡個回籠覺。
公孫遙越發嬌蠻地瞪了眼他,胳膊肘頂開他沉重的胸膛,想要自己起身。
可是一夜過後,她起身倒還有些困難。
「你昨夜究竟弄了多少次?」她扶著疼痛的腦袋,埋怨地看著他。
李懷敘笑著揉上她的腰肢,故意逗她:「娘子喝醉了便不記事這習慣真是可惜,昨夜娘子主動,你夫君我驍勇善戰,不下七次!」
公孫遙臉頰登時燒得有每日爐子裡生的炭火那般紅。
七,七次?
尋常李懷敘一晚最多也就是三四次,七次……難怪她今日醒來時這般酸痛。
她抄起身後的軟枕便要砸向他,被李懷敘嬉皮笑臉地攔下:「真不怪我,昨夜分明是娘子自己撩人,抓著我不肯放,難不成都要賴我一個人嗎?」
昨夜是她主動撩人的嗎?
公孫遙不記得了。
「反正就賴你!」她只管惱羞成怒地將枕頭砸向了他,暗罵他就是個色中餓鬼。
想想還是不解氣,又啐了他一句:「吹牛!」
這回該輪到李懷敘急眼了。
「娘子是不信你的夫君一夜七次?」
公孫遙不信,抱著衣裳睨了眼他,眼中意味不必多言。
李懷敘啞口無言,渾身便如同遭受了沉重的打擊一般,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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