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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51:18 作者: 超歐大思思
    寧一美像是聞到了學的蝙蝠, 湊上前來:「無暇的死,和你男朋友什麼關係?」

    孟靜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麼關係,我也是聽警察說的。警察說他們在無暇的房間裡找到了薛智先的什麼······DNA,對DNA。我也不懂,但據說那東西就能給薛智先定罪,說是他殺的人。但是你放心,阿姨,智先肯定沒有殺無暇。真不是他殺的。」

    孟靜明白,寧無暇到底是誰殺的根本不重要,她只需要寧一美捕風捉影,她只需要薛智先草木皆兵,就夠了。

    寧一美看著泣不成聲的孟靜說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為難。你放心,我絕不把你露出來,我就說是警察告訴我的,我找薛智先去!」

    ——

    夢境依舊如常回家,五點四十到王阿姨家買糖三角。

    王阿姨看著孟靜臉上的傷痕心疼地低語:「傻姑娘,你打不過那男人你得知道跑啊。」

    孟靜對王阿姨再三表示感謝,王阿姨也是熱心腸的人,囑咐孟靜這種打人的男人不能要。

    是,他不僅打人,他還出軌。當然不能要,但孟靜的目標,是讓他死。

    孟靜到家時薛智先還沒回來,她也不著急,打開電扇,穿著吊帶背心坐在老舊的沙發上。

    電扇吱呀轉動,偶然吹起孟靜額角的碎發。陽光透過窗外的樹葉柔和地招進來,偶然帶來一陣涼風。

    孟靜被碎發搔得痒痒,恍惚間想起了秦帆的話。她抬手摘下皮筋,秀髮散落下來。沒戴眼鏡的她看向客廳另外一側的穿衣鏡。

    或許是半遮掩著臉龐,或許是近視眼的緣故。穿衣鏡里的自己看起來朦朧又美好,像······有那麼一瞬間,孟靜覺得,自己有點像寧無暇。

    她昏昏沉沉地窩在沙發里,淺淺睡在了盛夏的黃昏中。夢裡孟靜見到了久違的寧無暇。她也披散著頭髮,光著腳向她走過來。冰冷的手牽住了孟靜,但並不覺得刺痛。

    寧無暇問孟靜:「你還生氣嗎?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門恰在此時「咔噠」一聲開了,將孟靜從夢魘里拉了出來。

    寧無暇輕柔的話語還逡巡在孟靜的腦海里,她抬頭看向薛智先,輕聲問道:「怎麼回來那麼晚?」

    她明知故問。

    薛智先的臉上掛了一個大大的紅手印,那可不是昨天孟靜打的。

    薛智先不言語,一臉愁容如同剛吃過屎一樣,坐在孟靜的旁邊。

    孟靜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怎麼了?警察又找你了?」

    薛智先喉結翻動,乾裂的嘴唇幾張幾合,最終說道:「不是。是寧無暇她媽來找我了。」

    孟靜冷靜異常地問道:「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怕什麼?」

    薛智先:「警察說他們在寧無暇房間裡提取到了我的DNA,寧無暇她媽就說是我殺的人。」

    孟靜避重就輕,壓根沒心情問薛智先是在什麼東西上提取出來的DNA,因為一提到那個東西,孟靜就噁心得直反胃。

    孟靜:「我了解寧無暇她媽,就是個賭鬼,她管你要錢了?」

    薛智先沉默了好一會,點了點頭。

    孟靜嗤笑:「錢還不少吧?不給不行嗎?」

    薛智先:「不給她就要去我單位鬧。沒了這份工作,我就完了。」

    孟靜:「你身正不怕影子斜,總不能隨她敲詐。」

    她又一陣反胃。

    薛智先突然轉頭試圖包住孟靜,哀求著說道:「小靜,幫我想想辦法,我不能沒工作。我媽還指望我養呢,幫我想想辦法。」

    孟靜從他懷裡掙脫,反問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還真打算給錢?她要多少?」

    薛智先:「十萬。」

    孟靜一腳將薛智先從沙發上踹了下去。

    「我當時想湊兩萬塊錢買個房子都湊不出來,你要給她拿十萬!要不你把我殺了抵她女的命吧!」

    薛智先一頓軟磨硬泡,希望孟靜能利用出納身份之便給他挪出來十萬塊錢。

    孟靜冷笑:「為了你沒殺的人,讓我去犯罪。薛智先,我在你心目中這麼不重要?」

    薛智先如觸雷神之怒,驚懼萬分,他哀求著,聲淚俱下。

    孟靜看夠了他的表演,也知道氣氛烘托到位了,她話題一轉:「讓我犯罪肯定不可能。想要錢,你憑本事去拿,我給你指條路。」

    ——

    第二天一大早孟靜就醒了,她洗了頭髮,好生將頭髮梳了又梳,燒了根火柴描了眉,又在抽屜里翻找了一圈,找到了寧無暇之前送她的一支口紅。

    鮮紅的唇色襯得她的膚色也變白了,一頭柔順的長髮披肩,更添幾分嫵媚。

    孟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想寧無暇也是這麼打扮的嗎?想到這,她略有落寞,她知道寧無暇鮮少化妝,那是天然去雕飾的美。

    不過沒關係,畫一畫她也很美。

    這不是孟靜自己說的,而是上班路上秦帆說的。自卑如孟靜,最需要的無外乎別人口中的肯定,她感覺心頭柔軟的肉尖上生出了一朵燦爛的花。

    這朵花將成為孟靜的鎧甲,帶著她大殺四方,所向披靡。

    面對精心打扮的孟靜,郭主任激動得搓起手來。他對於孟靜是沒有什麼感情的,純粹的野□□//望,但他還是喜聞樂見於孟靜的準備,這讓他油膩而自大的內心又一次得到了滿足——一個女人為他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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