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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51:18 作者: 超歐大思思
    「對······扔了,扔了······」

    薛智先再今早到達寧無暇家裡時候為了安全起見,將那個裝有用完套套的垃圾袋帶出去扔了。那個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就放在了房間門口。

    想到這,薛智先自我安慰似的躺了下來,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

    孟靜也在此刻一骨碌轉頭躺去,她輕輕閉上眼,感覺周身難得的舒爽。

    因為在整理寧無暇的屍體時,孟靜將那個安//全//套里一半的液體倒到了另外一個垃圾桶里。

    而那個垃圾桶,在寧無暇的床底下。

    接下來,看警察的了。

    第二天一早孟靜醒來時薛智先已經做好了早飯。孟靜看著廚房裡忙碌的男人,挑了挑眉,真是難得。

    孟靜享受著薛智先的諂媚,但又鄙夷於他所碰觸過的所有東西。

    她挑剔地撿著可口的東西吃了兩口,將剩下的吃的扔得滿桌子都是。

    她看得見薛智先額角蹦起的血管,但也看到對方強壓怒火後擠出的笑容。

    孟靜上班的路上又一次遇到了秦帆,孟靜饒有興致地將眼鏡摘下,陪秦帆在樹林裡散了會步。男孩熾熱的目光落在孟靜的臉上,他喃喃說道:「摘掉眼鏡,你真漂亮。」

    孟靜也沒有了往昔的羞怯,她十分有興趣地接受了對方的讚美,然後報以大大的笑意。

    秦帆的眼睛落在孟靜的臉上,漆黑的瞳孔里有著難以言說的感情。

    他伸手,逡巡在孟靜的臉側,孟靜閉上眼,等待秦帆更進一步。

    最終,秦帆的手落在了孟靜的頭髮上。他摘掉了孟靜的皮筋,一頭烏黑長髮散落下來,半遮著孟靜的眼睛。

    耀眼的陽光下,平添幾分嫵媚。

    孟靜也愣住了,她輕聲咳嗽,試圖掩飾尷尬,隨口嗔道:「你摘我皮筋幹什麼?」

    秦帆如此如醉地說:「這樣更美。」

    孟靜沒有說話,她騎上車子,秦帆也大膽,索性一躍坐在了她的車后座上。

    仲夏的芬芳與絢爛載著兩個靈魂慢慢靠近。

    有那麼一瞬間,孟靜覺得這個世界在寧無暇死的瞬間都變得美好了。

    ——

    到了公司,孟靜又開出一張支票偷偷送到了郭主任辦公室。

    剛和少年人的青春熱烈碰撞過,面對肥頭大耳的郭主任,巨大的反差讓孟靜一陣反胃。可即便如此,孟靜仍然擠出了一個笑意。

    「領導,我想明白了。我家境不好,如果想要有套自己的房子,靠自己是萬萬不可能了,希望你能教教我,該怎麼賺到錢。」

    面對孟靜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郭主任萬分高興。他搓著手笑起來,隨後那隻豬蹄子就不老實地往孟靜的手上靠了靠。

    「小孟,你能想明白,我太高興了。」

    在對方的手觸碰到孟靜身體的剎那,孟靜感覺自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但她忍住了,她縮回手,臉上的笑意更甚了,說道:「那郭主任,還有興趣帶我去吃一頓······燭光晚餐嗎?」

    「有,有,燭光晚餐,哈哈哈哈你們年輕人真會玩。」郭主任笑道,「就今晚怎麼樣?」

    孟靜卻搖搖頭:「今晚大姨媽還沒走乾淨,我身體不舒服。領導,明天怎麼樣?」

    這極具暗示的話語讓郭主任更舒坦了,他大笑起來,連說了幾聲「好好好」。

    孟靜從郭主任辦公室出來之後到洗手間用肥皂洗了好幾遍手,幾乎洗得蛻了皮,仍舊覺得噁心。

    她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從辦公桌抽屜里翻出了一個老式電話本,翻找到一個鉛筆寫的號碼。

    十秒鐘後,電話撥通了。

    對面是女人蒼老的煙嗓問道:「誰啊?」

    孟靜:「寧阿姨嗎?我是無暇的好朋友,孟靜,我有件事情要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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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番外一:蒲冬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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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無暇的母親叫寧一美, 和寧無暇一樣,都是骨相美人。然而寧一美許是歷經風霜,再加上常年抽菸酗酒, 皮膚鬆弛得厲害。一雙大眼睛向外凸起,配上那筆挺的鼻子, 有點像白雪公主的後媽。

    寧一美已經知道寧無暇的死訊了, 是警方告訴她的。她沒去驗屍,她覺得沒必要。

    這麼多年來, 母女之間的感情並不好。寧一美在寧無暇五歲半的時候和副廠長好上了, 人家老婆鬧到廠里, 寧一美被鬥了個半死,開除了工作,寧無暇的父親也和她離了婚。

    之後的寧一美輾轉到各地, 依靠著形形色色的男人過活。八十年代的時候得了一點俏錢,寧無暇的父親也去世了,她就將寧無暇接到了身邊。

    寧一美抽菸打麻將酗酒, 每每喝多了或者賭錢賭輸了就要拿寧無暇出口氣。寧無暇被打怕了,十幾歲沒讀書就出來工作了。

    工作後的寧無暇就是寧一美的移動銀行。寧一美三天兩頭找寧無暇借錢, 但從來沒還過。就是個活吸血鬼。

    她之所以選擇來見孟靜, 就是孟靜說她了解到一點寧無暇死因的真相。

    言語之中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處趁機賺一筆錢。

    是的,這是女兒對於寧一美的最後一點價值。

    孟靜哭紅了眼, 看起來比寧一美更傷心,她抽泣著說道:「阿姨, 我很害怕,也很糾結, 薛智先是我的男朋友, 可無暇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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