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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51:18 作者: 超歐大思思
隨後蒲冬亭對孟靜、寧無暇、薛智先之間的關係進行了盤問。孟靜九真一假地說著, 自然看不出有任何紕漏。
她唯獨隱瞞了一點——她知道了寧無暇與薛智先之間的姦情。
在「聽聞」寧無暇的死訊後,孟靜足足楞了一分鐘,之後難以自已地嚎啕大哭。這哭聲里不全是為了洗清嫌疑的表演, 也是她多日以來壓抑情緒的爆發。
王大勇和蒲冬亭仍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蒲冬亭:「經過走訪,有鄰居反應你的男朋友薛智先經常出入寧無暇在南馬路胡同煙廠家屬樓的家,對此你知情嗎?」
孟靜自認為演技還不錯, 說道:「不能。肯定認錯了,他沒去過她家。」
蒲冬亭不置可否, 繼續問道:「那昨天下午14點到晚上18點之間, 你在幹什麼,薛智先在幹什麼?」
孟靜不假思索:「我昨天過生日, 下午請假了。智先也請假了,給我買了蛋糕在家慶祝生日。」
蒲冬亭:「也就是說, 你們一直在一起?」
孟靜:「基本上吧。除了買蛋糕的時間,都在一起。」
孟靜說謊了。她既給自己製造了不在場證明, 也給「嫌疑人」薛智先做了不在場證明。孟靜的計劃里不是沒想過讓薛智先來頂包, 但真相是經不起查的, 畢竟薛智先沒殺過人,打死也不會認罪的,反而引起警方懷疑。
而且孟靜還有下一步的打算。只是讓薛智先受到法律制裁,哼,太便宜他了。
蒲冬亭盯著孟靜的眼睛,一股不可撼動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孟靜幾乎有些招架不住,只能藉機錯開了眼睛,低頭表現出悲傷的神色。
蒲冬亭突然轉化話題開口發問:「什麼樣式的蛋糕?」
孟靜:「壽桃的。」
蒲冬亭:「好吃嗎?」
孟靜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了,回答得竟不假思索,差點著了這個小姑娘的道。
好在這個女警察應該歲數不大,應該沒有太多經驗。
孟靜搖頭:「我不知道。現在和我說這個,我怎麼有心思想蛋糕······」
因為孟靜與薛智先在分別問詢的情況下口供一直,目前薛智先擁有不在場證明,警方不能對其進行拘留,於是二人被放了出來。
薛智先對於二人在毫無交流的情況下孟靜能夠說出與之完全匹配的供詞很是詫異。
夜涼如水,孟靜裹了裹輕薄外套,快步向前走去。
薛智先因為理虧亦步亦趨地跟著。
孟靜猛地站住腳,薛智先躲閃不及,差點撞上孟靜。
孟靜冷冷問道:「既然你沒有殺人,你怎麼還害怕人家警察盤問?你有什麼不能拿到檯面上說的?」
薛智先羞憤難當,但孟靜知道他絕不敢在此刻與她發火。
她只冷眼看著薛智先漲紅了臉又白下來,半晌才支支吾吾說道:「我昨天確實去寧無暇家了。我就是給她送點東西,小靜你信我。」
月色遮掩在婆娑的樹影之後,天地間霎時歸於沉寂。孟靜仰著頭,不錯眼珠地盯著薛智先的雙眼,看著他的雙唇翕動,看著他輕車熟路地撒謊。
孟靜淡淡一笑:「行。我信你。」
說罷,孟靜轉頭朝著濃濃的夜色走去。口袋裡的手指甲已經將血肉扣得模糊不堪,但她沒有任何的痛感。
有些事情,比這個痛多了。她得還回來。
刑警隊裡煙霧繚繞嗆得蒲冬亭直翻白眼,她忍無可忍,對王大勇說:「頭兒,少抽點菸,對身體好。」
對方對此置若罔聞,只問道:「你覺得他們倆說得是真的嗎?」
蒲冬亭搖頭:「肯定有假。人在那麼悲傷的情況下能立馬反應出吃的壽桃蛋糕,這有提前準備好答案的嫌疑。」
說到這,她又補充道:「從微表情上看,孟靜有三次明顯躲避我眼神的動作。」
王大勇對於蒲冬亭的回答很滿意。他問道:「那你覺得下一步的偵查重點是什麼?」
蒲冬亭不假思索:「蛋糕。」
王大勇:「啊?」
蒲冬亭:「我在死者寧無暇的家裡,也看見了蛋糕。」
——
一夜無眠,孟靜側身躺在床上,耳邊是薛智先無休止的絮叨。
他很痛苦,孟靜能感覺出來,他試圖說服孟靜自己沒有殺人,又想讓孟靜繼續為他做不在場證明。
孟靜起初很享受薛智先那卑微的祈求,但很快她也聽煩了,終於慢慢回身問道:「你把什麼留在寧無暇家裡了,讓你這麼害怕?」
像是直接被點中了死穴,薛智先侷促地搖起頭來。
孟靜:「不說我睡了。」
薛智先:「一個包······包裝袋,我其實今早去過寧無暇家了。我看見了寧無暇的屍體,我怕······我怕惹上麻煩,我就把那個包裝袋帶走了。」
哼,什麼包裝袋,明明是用過的避//孕//套。
孟靜冷笑:「一個包裝袋你怕什麼?」
薛智先:「DNA檢測你懂嗎?就是······」
孟靜打斷了他:「一種基因檢測。80年代就被國外用來刑事偵破了,近年來咱們國家也引進了,不過很多小城市還沒有。之前在你看過的雜誌上看到的。」
孟靜說到這,一臉天真地安慰:「即便包裝袋上有你的DNA,也說不明不了什麼,更何況你都已經把它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