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

2023-08-29 01:51:18 作者: 超歐大思思
    謝隱沒話說,只得囑咐:「注意安全。」

    謝隱吃完了包子,正準備擦手,抬頭看了眼韓易:「你這黑T恤在哪買的,這合身麼?」

    韓易挺胸抬頭:「頭兒,你是老古董吧?這叫oversize!」

    謝隱白了他一眼,韓易繼續解釋道:「oversize就是衣服寬寬大大得一種風格。」

    謝隱:「我謝謝你,我不是抽籤上得大······」

    「學」字還沒說出口,謝隱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遊離開來,嘴抿成一條線,兀自砸麼著。

    韓易見勢不對,趕緊閉嘴,等謝隱思考完。

    謝隱突然問道:「年輕人都喜歡穿這種oversize?」

    韓易:「好像是挺喜歡的,但我和您開玩笑呢,我這是穿寬鬆點,省著磨到刀口。」

    謝隱靈光乍現,旋即反駁道:「不對。他不僅僅喜歡穿oversize,他還喜歡穿白色帽衫!」

    韓易:「誰啊?」

    謝隱驚喜地從凳子上起身,周身都透著一股子興奮:「齊器!」

    沒錯,是齊器。從在船上拍賣會初見,再到房間探訪,齊錫瀾的辦公室,儺舞現場······齊器一直穿著一件白色帽衫,戴著帽子。

    但在船上齊器房間的衣櫃藏著的時候,謝隱不小心碰掉了齊器的T恤——那是一件黑色T恤,號碼巨大,與齊器瘦弱的身軀相比,即便是oversize,也略顯奇怪了。

    謝隱也不知道這除了能說明那個房間不是齊器的房間以外,還能說明什麼。但他有一種清晰的預感,他覺得這是突破口,臨門一腳的著力點。

    謝隱站在窗前,慢慢思索著。

    如果那個房間不是齊器的房間,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等謝隱的出現。齊錫瀾又為什麼會趕到,在謝隱面前上演一出「慈父」戲碼?

    這一切都是齊錫瀾安排好的!那時他就已經開始監視方冷秋了,他特意設的這個局!

    可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

    謝隱如同蜷縮在蛋殼裡一般,如今蛋殼剝離,只剩下薄薄一層膜,等待謝隱去戳破。

    為什麼······

    謝隱閉上眼,抬起臉面向陽光,仔仔細細回憶著從上船以來經歷的一切——

    每一次的照面不是行色匆匆,就是光線昏暗。

    拍賣會上低頭玩手指的齊器,與謝隱在房間裡狹路相逢的齊器,被齊錫瀾掌摑的齊器,儺舞會上沒有拆穿謝隱的齊器······齊器為什麼沒有拆穿謝隱?

    ······

    如被驚雷劈重一般,一個大膽的想法驟然出現在謝隱的腦海里。

    他見過幾次的齊器,根本就不是同一個齊器!

    換一句話說,這個世界上,有無數個齊器!

    謝隱趕緊吩咐韓易去提取現在昏迷的齊器的DNA,看看與失蹤兒童中的名單進行對比。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謝隱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白超然興奮地推門而出:「老謝!還真讓你丫猜對了。」

    謝隱接過白超然手中地檢驗報告,周身的血液都倒流到腦子裡來,他感覺耳邊嗡嗡作響。

    化驗單上赫然寫著——

    匹配人:秦穆。

    那個割破自己手腕放血以祭儀式地男孩,是秦淮無數個夢裡祈盼著地弟弟,秦穆。

    如果秦淮知道自己的心尖肉就這樣被別人誆騙圈養,甚至踐踏如爛泥,他該怎麼辦?

    謝隱感覺周身都酥麻著,僵硬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秦穆是齊器,那剩下地孩子們呢,他們是不是也是齊器?

    齊器一號,齊器二號······

    齊錫瀾要養那麼多齊器幹什麼?

    有了調證據,謝隱是不是可以申請逮捕齊錫瀾了?

    他腦子很亂,但又必須條分縷析地找到問題的關鍵點。

    就在這時,謝隱的電話響了,是秦淮。

    謝隱几乎顫抖著說了聲:「餵?」

    對方的聲音顯然比他還要虛弱:「我拿到了些證據,你看看。」

    說罷就掛斷了電話,連一點猶豫的機會都沒給謝隱。

    很快,謝隱接到了秦淮發來的視頻。

    視頻很長,前面是秦淮試圖說服秦父的過程,秦父從冷漠到激動,二人互相攻擊著,搓著火,最終隱忍不住等來了爆發······秦父一巴掌打在了秦淮的臉上,大喝著:「你竟然為了那個雜種來質問自己的父親!你以為他是你的親弟弟?你和他之間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他就是你繼母和別人生的野種!」

    謝隱在視頻中看到了秦淮精神支柱的崩塌,看見了他支離破碎的理智,看見了他苦苦支撐的艱難······謝隱感覺胸口如有刀絞般刺痛。

    秦淮只虛弱地問了一句:「就算他與你沒有血緣關係,他不該被救出來嗎?我朋友的父親告訴他,人永遠不要隔岸觀火,你告訴我君子不立危牆。」

    他突然抬起頭,歇斯底里地質問著:「什麼是危牆?危牆能砸到別人,偏偏就砸不到你?你用別人的血去續自己地命,真的能續命!他有傳染病怎麼辦?血型輸錯了怎麼辦?花這麼大價錢就去干一個三甲醫院都能幹的事,你告訴我,到底什麼是危牆!」

    秦淮雙手扶著辦公桌,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堪堪落在手掌上,雙手已經被壓得緋紅。他只為離父親更近一些。

    「國外頂級富豪通過注射年輕人血液來保持年輕的新聞,你沒看過?」秦父這話一說出口,氣勢就已經弱了很多,謝隱指導,事情有了鬆動的餘地。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