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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51:18 作者: 超歐大思思
    秦淮這時問道:「也就是說, 很有可能會有一個與之對應的另外一個龍爪?」

    「NO~NO~NO~」老屁在電話那端又開始拿腔拿調的,「剛才說話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心理學家秦老師吧?我聽韓易他們老提起你, 說你玉樹風華,難得的才貌雙絕的佳人。秦老師, 心理學和我們堪輿風水之術其實是相通的,觀天地, 察眾生, 領悟人之奧妙, 解心頭之結。秦老師,今晚有沒有空,咱們單獨出去喝一杯?」

    謝隱的臉都拉成鞋墊子了,他正想開口嗔怪老屁幾句,卻聽見耳邊細雨柔風的聲音。

    「好啊,不見不散。」

    「見個屁!」謝隱一腔子邪火直衝腦瓜頂,「少給我不著四六,再廢話明天就查封了你那坑蒙拐騙的窩點!」

    老屁見好就收,嘿嘿一笑,趕緊正經起來。

    「龍,畢竟誰也沒見過,都是古書典籍里留下的記載。官方認證的龍有三爪、四爪、五爪之分,出土文物中多為三爪,宋代之後多為四爪,元代皇家明文有規,二角五爪龍為皇室專用,後世多以此為范。至於風水學上的龍脈,畢竟不是人造,多隨山就勢,牽強附會,所以幾爪都有。咱們A城這條龍脈,就是三爪龍。」

    秦淮腦子中略作構思,立即問道:「龍脊東西走向,那三抓是一南二北,還是一北二南?」

    「一北二南。」

    秦淮閉上眼,陽光透過眼瞼暈出溫暖的金黃來,他的睫毛卷翹黝黑,在陽光下偶然閃爍,一如碎金子一般。鏡片也不能掩其光華。

    謝隱耐心等待著,他知道秦淮一定是復盤出什麼重要信息了。

    老屁在電話那頭見沒了聲音,不知發生了什麼,「喂喂喂,頭兒你們掉線了麼?另外兩個龍爪大致在哪個區域可以確定,但具體到哪個山頭我說不好。因為派別不同,說法不一,僅供參考啊!」

    秦淮卻在這時睜眼,一身輕快地笑笑,「不用了老屁,謝謝!」

    秦淮拉著謝隱便開始往山裡的方向走去。謝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秦淮做什麼,哪怕是有些許出格,他都本能的覺得對方是有道理的。

    一種無由的信賴在謝隱堅如磐石的心底悄然發芽。此時的他還不知道,秦淮,就是裂縫裡照進的那束光。

    在營救兩個小人質當日,秦淮與警員喬增進山追人,一路上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腳印誤導著警方,經過痕檢的步態檢驗,那個小腳印應該是罪犯用棍子綁著小鞋子在地上留下的痕跡。

    據喬增回憶,在秦淮返回後他獨自追蹤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兩條路上都有腳印,很顯然,最終他選擇了一條路,並受了傷。

    「如果按照老屁說的『一北兩南』是正確的,那喬增沒有走的另外一條路,或許就是另外一個『龍爪』。罪犯很有可能就窩藏在那。」

    事出從急,謝隱也沒有時間再召集警力了,於是在秦淮的帶路下,二人朝那條小路奔去。

    鑑於喬增的先例,二人一路走得比較謹慎,今天謝隱出警是持槍了的,他將甩棍交給了秦淮,二人互為背後堅實的依靠,向前行進著。

    綠樹蔥蔥,樹影斑駁,偶有山澗流淌,反射著細碎卻刺眼的光芒。光線明暗對比過於強烈,給勘察增加了很大難度。看到眼睛都花了,小路上終於漸漸有了並不清晰地腳印,二人小心翼翼地尋著腳印走去。

    秦淮用甩棍探著地面,腳步越來越清晰,視野中也隱約出現了一個小木屋。

    似有炊煙升起。如果這不是一場拘捕,這背後沒有一條條慘死的生命,或許謝隱會生出一點閒情雅致來,欣賞一下這滿目的蒼翠與裊裊炊煙。

    秦淮低語:「有人,走!」

    謝隱卻一把攬住了秦淮的臂膀,將他拉了回來。

    呼吸急促,肌肉緊繃,秦淮在謝隱的懷裡能感覺到一種屬於捕獵者的緊張與機警。緊張到謝隱似乎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手正在緊緊抱著秦淮——

    「等一下。」謝隱鬆手,有力的餘溫留在秦淮的臂膀上。

    謝隱看向一塊草皮,附身拾得一塊石頭,向草皮砸去,草皮下猛然異動,一個已然生鏽了的捕獸夾發出「砰」的一聲,似困獸凍餓多年後死死咬住到嘴的獵物一般——不榨出骨髓誓不罷休。

    這塊草皮是腳印指引的方向,很顯然,對手下足了功夫。

    正如秦淮所料,不遠處便有一個與方才的木屋幾乎無異的木屋,同樣是坐南朝北。屋內叮叮噹噹有做菜的聲音,鍋鏟翻飛,裡面的人才未能聽到外面的巨響。

    還算順利,謝隱與秦淮擒獲了木屋中的人——那個賣熱狗的女人。

    女人對於警察的到來並不意外,她只回頭睨了一眼謝隱與秦淮,隨後便回頭嫻熟地熄火,然後捋了捋花白的頭髮,一臉惋惜地說道:「我新采的蘑菇,你們一會幫我找個安全的地方倒掉吧,沒熟,別讓人撿著吃了,再中毒。」

    謝隱追問崔力強的下落,女人笑笑,「我和他只是合作關係,合作結束了,他去哪我管不著,也不知道。」

    ——

    女人名叫顧麗芬,不是孫猛記憶的「顧繼芬」,今年44歲。19歲結婚後在婆家一直受丈夫和婆婆的打罵,在生下女兒後便在還沒出月子的一個夜晚帶著女兒逃往了Z市,打零工生活。

    顧麗芬在川菜館做過服務員,在汽修廠的機油里泡過,後來自己張羅了一個小攤,賣起饅頭花捲來。生活很苦,但有女兒的陪伴,她也覺得苦中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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