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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51:18 作者: 超歐大思思
是的,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謝隱:「我們在你夜校的房間裡發現了11樓受害者的血液,你怎麼解釋?」
一提到案情,蘇靖仍舊油鹽不進,張嘴就胡說:「受害者?哪來的受害者?」
譚敬民:「你少裝蒜,11樓發生命案你能不知道?你就因為封鎖現場才沒地方住的,你裝什麼不知道!」
蘇靖淡淡回了句:「哦。那誰知道了呢,你們警察說什麼就是什麼唄,我人都被你們抓來了,還不是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公安工作就是這樣,那些死磕的硬釘子並不是警察最頭痛的,反而是這種仗著弱勢地位胡攪蠻纏的最難對付。
謝隱知道,生氣就著她道了,淡淡一笑,推過去一張化驗結果:「你房間拖把上檢測出了受害人的血液,拖把棍上沒有你的指紋,但殘留了部分皮屑,經查,與你留下衣服上的DNA完全符合。蘇靖,你用這個拖把擦掉了血跡,還能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蘇靖臉上的溝壑微微顫抖了一下,儘管表情不甚明顯,但仍能看出其中細微的心理活動。估計文化層次有限的她沒能想到現代刑偵技術竟然發展至此了。
但她的聲音聽不出過分波瀾:「哦,難怪。那天晚上我睡著了,隱約聽見有人走路的聲,早上起來就看見10樓練習室地板上有污點,原來是血啊。行,我招了,血跡是我擦的,警察同志,您滿意麼?」
謝隱:「你的意思是,你沒去過11樓?」
蘇靖斬釘截鐵:「沒有。」
面對蘇靖雖然欠揍但自然的應答,在座的所有警察心裡都開始動搖了。畢竟檢驗報告確實說10樓的血液量很少,很有可能是被攜帶過去的。
也就是說,蘇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說的是真話。
可如果真是這樣,唯一說不通的就是殺人兇手從11樓跑下來去,不直接逃離現場,去10樓的練習室幹什麼?
謝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又問道:「那你房間裡的硫酸和□□是用來幹嘛的?」
蘇靖仍舊裝傻充愣:「啥硫酸,啥迷?哦,你說我床底下那箱子,我在網上買來通下水的啊!」
「你家拿硫酸和□□通下水?」譚敬民橫眉冷對,幾乎要把桌子掀翻了。
不出謝隱所料,蘇靖仍舊有說辭,懶懶往椅子上一靠:「那完了,我被騙了。我在網上買的,還沒來得及用呢,包裝還沒打開,花了我小二百塊錢呢,警察同志,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
謝隱心裡咯噔一下,因為韓韻冰的檢驗報告上確實沒寫硫酸和□□是否為開封狀態。
謝隱的耳機里傳來審訊室外的聒噪聲,盧曉明著急忙慌地問韓韻冰:「她床底下的東西都沒開封?」
韓韻冰的聲音里透出一絲慌亂:「是,確實是沒開封的。我當時看見外包裝上的字就著急和頭兒匯報,我……我就忘了說了。」
盧曉明性情不似韓易那般急躁,但也因自家頭兒在審訊室里吃癟而略顯慌亂,趕緊追問:「那你們後來驗了沒有,確定是硫酸和□□?」
說到這韓韻冰聲音大了一點:「驗了,確定。」
謝隱聽聞至此,扯掉了耳機,儘可能讓自己不刻意地深吸幾口氣,整理了一番手中的資料,藉機平復一下心緒。如果沒有命案必破的壓力,謝隱有的是閒工夫在這和蘇靖耗著。但現在時間緊任務重,他得想出點策略來。
良久,他好整以暇,眉梢輕挑,沉穩如常地說道:「行,通下水是吧,沒拆封是吧,沒問題。硫酸屬於三類易製毒化學品,沒有公安部門的審批,個人不允許私自購買。左右你也不配合我們辦案,我們績效完成不了,就得自己找別的案子破。我還真就豁出去了……」
謝隱說到這,食指重重敲了兩下桌面,「今兒咱就查查你這違規化學品是怎麼買來!什麼時間買的,什麼渠道買的,誰賣給你的,買回來什麼居心!蘇靖,私自購買已經構成違法了,不交代清楚,多留你一段時間,合理合法。」
謝隱整個身子往椅子後面一靠,環著手臂,一副萬事不驚的雲淡風輕模樣,氣聲說了句:「耗著吧,耗到底。」
謝隱一雙烏亮亮的大眼睛壓迫感十足地看向蘇靖,任憑蘇靖低下頭幾次,再抬頭時,那灼人的目光都仍舊在。
堅定不移,毫不動搖,死磕到底。
審訊室里變得異常安靜,一種肉眼不可見,卻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詭異氣息遊蕩在這逼仄的房間裡。
譚敬民大氣不敢出地坐在謝隱身旁,甚至能感受到兩股無形的力量在緊張地博弈著。說出來玄而又玄,像極了初中窩在被窩裡偷看的武俠小說里的情節。
有那麼一瞬間,譚敬民有點信內功了。
監控那頭的盧曉明不住地低頭看表,他跟隨謝隱年頭不少了,也知道他家頭兒強大的心理素質和業務能力,但還是忍不住跟著緊張著急。
秒針繞了一圈又一圈,繞得盧曉明口乾舌燥,他終於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準備一飲而盡,審訊室里突然有了聲音。
那是聽起來更為干啞的聲音,像咬著後槽牙在下定決心,又像是掙扎過後最終無奈的妥協。
「是,我買來想殺人的。」
譚敬民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大喊一聲:「殺誰?什麼時候!」
蘇靖竭力努了努嘴,指向謝隱手中的資料:「你們不都知道了麼?殺畜生,不對,畜生都不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