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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51:18 作者: 超歐大思思
    「你真的回到最初的地方了麼?」

    謝隱的腦海里突然出現秦淮的這句話。

    他······謝隱暗想,自己應該已經按照秦淮的指引,回到案發現場了······不,不對,那只是處理屍體的地方。

    那到底什麼是最初的地方?如果是殺人現場,那個橋洞他們已經搜查過了······

    不對!無論馬駿殺的是誰,無論他的目的到底是不是騙保,他殺人一定和李莘有關!

    馬駿和李莘相識的地方,才是最開始的地方!

    「和我去湖岸中學!」

    ——

    自從開始調查馬駿,他的宿舍就被封了。幾日來沒人動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早在上次搜查的時候,檢驗科就沒有發現馬駿的DNA,更沒找到死者的DNA。

    如果說皮屑指紋等物質更容易被清洗,殘留血跡就不是常人用水沖洗就能去掉的了。檢驗科在此無功而返,說明馬駿的宿舍確實不是殺人第一現場。

    謝隱又在這個一室一廳的小型宿舍里觀察了一圈。湖岸中學為了節省開支,教師宿舍每層樓才有一個公共洗漱間,每個宿舍里並沒有獨立衛浴。

    謝隱看到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衝出了房間,才發現馬駿的宿舍只需要向左一拐,就能到達洗漱間。

    其中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宿舍門口。

    這是那種老宿舍樓里再尋常不過的洗漱間了。一進去是兩排長長的洗漱台,最里則放著四個老型洗衣機。洗漱台後有個門洞,從門洞穿過去,是兩排便池。

    即便是盛夏,這個貼滿了瓷磚,光線不甚光亮的洗漱間也顯得格外陰涼潮濕。謝隱踱步其中,認真打量著這裡的格局,暗暗思索著。

    他叫來了樓層保潔,指著洗衣機後面角落裡鎖著的柜子問:「這裡面鎖著什麼?」

    保潔員:「雜七雜八的東西啦。平時用不上,只有年末大掃除的時候才用的。」

    謝隱:「除了你,還有誰有鑰匙?」

    保潔員:「就我自己有。」

    說罷,掏出鑰匙去開鎖。鑰匙捅進去一半,卡住了,怎麼擰都擰不動。

    保潔員暗暗納悶:「沒拿錯鑰匙啊,怎麼開不開?」

    謝隱接過鑰匙試了一下,這根本不是這把鎖的鑰匙。

    謝隱:「鎖頭是原來的鎖麼?」

    保潔員仔細打量了一番鎖頭,說:「是這個鎖頭啊,右下角的漆有磨損,是我有一次不小心磕的。沒錯。」

    這是一把很常見的老式銅鎖,市面上一抓一大把。想要撬開這把鎖,沒有任何難度,畢竟鎖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

    謝隱看了看鎖上的磨損點,很顯然不是磕的,而是用銼銼的。

    這把鎖被換過。

    謝隱一根發卡就解決了這個鎖,打開來看正如保潔員所說,就是些掃除用具。

    「看看丟沒丟什麼?」謝隱說完自己都笑了,這些東西,誰會偷?可如果不是有所圖,誰會換掉這把鎖,有如此細心地將細節都做出來呢?

    保潔員:「沒少什麼。苕帚,拖布,水桶,抹布······都在,都在。」

    原以為這裡能找到些什麼線索,如今看來也是謝隱想多了。他關上了這個雜物櫃的門,合頁處發出吱呀的聲響。

    合頁的吱呀聲……一瞬間,謝隱的手背隱隱作痛,他突然想起在秦淮家修門時被合頁劃傷的的傷口。

    謝隱的手,頓住了。

    他戴著手套,摸了一把柜子里的拖布,是潮濕的。他又看了一下合頁處,心中不免升騰出一點喜悅的火苗來。

    如今已是六月,年末大掃除才會拿出來的用具,怎麼可能還是濕的?謝隱拿手電,俯下身,仔仔細細觀察著這個柜子里的一切,包括內壁,包括合頁縫隙。

    直覺中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感湧上謝隱心頭。

    「叫痕檢的人來取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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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豪車驚魂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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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隱奔波輾轉, 趕回警隊的時候,已然是第二天早上,天已蒙蒙亮了。

    兩個年輕人站在大門口, 焦急地向外望著。車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謝隱才看清, 是李師師和李富貴。

    謝隱這才一拍腦門:「忙暈了, 忘了派人把你送回去了。」

    李富貴卻搖搖頭:「我自己能回去,我姐也來接我了。我不走, 我等真相。」

    謝隱骨子裡就軸, 沒這點軸勁兒幹不了刑警。謝隱第一次有點喜歡上這個混不吝沒教養的孩子了, 或許就因為這股子軸勁兒吧。

    謝隱拍拍他肩膀,就快步進了大樓。

    白超然和徒弟們都已經忙得腳打後腦勺了,謝隱沒進去打擾, 因為他相信白超然的專業素養,也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終於,郭法醫最先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老白呢?」謝隱脫口而出。

    「師父太累了, 他需要休息。我來告訴你結果。」郭法醫打開檔案本,遞了過去。

    走廊里孤零零的白熾燈下, 檢驗報告上覆著大量的陰影。然而即便如此昏暗的燈光, 仍舊難以掩蓋其中法理的光芒。

    燈光下,謝隱長舒了一口氣。沒有過分的喜悅, 也沒有弦松的釋然,他只定定看向窗外的夜色。

    微微搖曳的樹梢後, 天際漆黑,眾星隱伏, 唯有一輪新月, 脫開迷霧, 掛上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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