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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8:14:06 作者： 撥雲見
「啊……」眾人驚呼，「為啥不做師爺了？」
宋華銀也是頭一回聽說長子不做師爺了，同樣吃驚，也跟著看過來。
宋長桂則是皺眉，而宋長林明顯有些幸災樂禍，八成是覺得宋長澤得罪了崔知縣，所以才不讓他幹了。
「這不是我這兩年讀了些書，也準備去考科舉了嗎。做師爺太耽誤時間。」宋長澤道。
族人們倒不知道宋長澤在讀書，都當他在開玩笑呢。只有宋長桂的面色古怪。其實他也一直以為大哥說要去考科舉，就是不想出錢供他科舉，哪成想他竟然來真的。
宋長澤看向便宜弟弟，笑道：「二弟，你要努力啊，不然我說不定就要先於你考中秀才了呢。」
宋長桂沒忍住，輕蔑的看了宋長澤一眼，心說他這大哥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當自己讀了幾本書就真能參加科舉呢。不過也好，他不是成天嫌棄自己考了這麼多年才中一個童生嗎，他倒是看看，他大哥能不能也考一個。
「大哥，那我就先祝你早日進學了。」宋長桂話雖如此說，卻壓根不信宋長澤能考中。
宋華銀還是有些不信，覺得長子說科舉就是隨便說說。倒是很有些可惜他沒了師爺的差事。不僅每個月都有2兩銀，還管著那麼一大攤子事兒，說出去多體面啊。村里就有不少人巴結他，想讓他幫著跟兒子說說，也去工廠做工呢。
「老大，你這歲數也不小了，怎的還這般胡鬧？」宋華銀不滿，「好好的差事，你為啥又不幹了。我看你就是沒個定性，還說什麼科舉，也不怕被人笑話。」
「爹，您就等著看吧。」宋長澤笑道，「我雖然不一定能比二弟先中秀才，但一定會比他先中舉人。我得讓您知道知道，如果當初您出錢供我讀書，我早就考中了，哪至於蹉跎至今。而您也早就當上老太爺享福了，哪裡還用下田。」
宋華銀嗤之以鼻，雖然他這長子做了師爺後，確實做了幾件大事，但這可跟科舉不同，長子哪裡是讀書的料。
倒是宋長桂聽了宋長澤的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大哥不會真能考中秀才吧，不然哪敢說如此大話？宋長桂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第180章
很快, 宋長桂就覺得自己想多了。他大哥不過是做了兩年師爺，認識了幾個讀書人，許是又聽了什麼人攛掇, 自以為念了幾本書便能去考秀才，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然而更讓宋長桂氣悶的是, 族人們對此絲毫不覺有異，甚至還有人恭維說他大哥必定能中。不過他很快心生一計，打算讓他大哥在族人跟前丟個大臉。
「大哥，讀書科舉不是那麼容易的。」宋長桂道, 「你只看我考中了童生, 便以為自己也行，卻不知我背後下了多少苦功。」
「確實不容易, 不過讀書講究天分。」宋長澤笑道, 「就比如我是咱們兄弟里最聰明的, 也最有天分。只是這兩年讀了些書，我就感覺很有進益。可惜呀, 當年爹若是肯送我科舉……算了，從前的事就不說了，好在我還年輕, 等我再讀上一年書就能準備下場了。」
宋長桂：「……」
就沒見過這麼大言不慚的，還他最聰明最有天分？還他年輕？三十多都快能做祖父了。這叫年輕？
「大哥你既然都準備下場了，那我考考你吧。」宋長桂聽不下去了, 他想讓宋長澤當眾出醜, 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直接抽了《孟子.離婁下》里的一段, 「如智者亦行其所無事，則智亦大矣。天之高也, 星辰之遠也，苟求其故，千歲之日至，可坐而致也。何解？」
宋長澤早就將四書背熟了，又聽林秀才從頭到尾的詳細講解過，這個自然難不倒他，便解說了一回。
宋長桂沒想到宋長澤真答出來了，又抽了一段《穀梁傳》里的內容讓宋長澤解釋。
《穀梁傳》和《左傳》、《公羊傳》同為解說《春秋》的，宋長澤也是熟讀過的，當即又解釋了一回。
宋長桂又出了幾題，有出上句接下句，有解釋還有截搭。要不是條件有限，他都恨不得讓宋長澤當場寫個小作文。
宋長澤見他沒完沒了，一副不把他考倒不罷休的架勢，便擺了擺手道：「差不多得了，這都等著祭祖呢，咱們就別耽誤其他人的時間了。」
果然，族長已經招呼族人們準備祭祖了。而宋長桂雖然不甘也只得作罷。
祭祖過後照例是族人們聚餐。這回族人們又圍繞宋長澤打算科舉的事議論起來。
本來宋長澤是很低調的，不過他覺得自己科舉要是悄沒聲息，怎麼能給宋長桂壓力呢。以及最好提前發酵，等他真中了，那打臉才叫爽呢。
吃完飯，宋長澤又回老宅坐了一刻鐘，周大福就過來接他們一家了。他也懶得聽宋華銀讓他繼續回去做師爺少做科舉夢的話，就直接回去了。
第二天，宋長澤去給崔知縣送年禮的時候，宋映姝也要跟著一起去。崔婉最近讓宋映姝幫著畫一隻卡通豬，她要用羊毛戳一個玩偶給她弟弟。宋映姝畫好了，正要拿去給崔婉看。
宋長澤去前堂見崔知縣，宋映姝則被下人帶去內院。
路過一處院子的時候，宋映姝發現崔庭瀾正在練劍，一柄長劍在他手腕間轉動，身形輾轉騰挪，直看得人眼花繚亂。每次看崔庭瀾練武，宋映姝都有種在看武俠大片的感覺，當真是百看不厭，便忍不住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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