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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7:38:00 作者: 六妖
    但最讓他憤怒的並非西瑞爾的真實身份,而是這麼長時間了,西瑞爾居然一直在騙他。西瑞爾明明知道一切,卻偽裝成一無所知的樣子,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故意給他喝黑色的牛奶,蒙蔽他的認知,把他當成傻子一樣玩弄在股掌之中。

    多可笑啊,這段日子裡陳殊東奔西走,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與焦慮,只為了守護兩人的幸福。而一切一切的幕後黑手就躺在他的枕邊,一言不發的旁觀著。

    那天西瑞爾單膝跪地,真摯的向他求婚的時候,恐怕心裡也是在嘲笑他是個多麼愚蠢的傻瓜吧。

    陳殊這次是真的傷心了,這明明是他人生中第一場戀愛,他那樣認真的對待這段關係,天真的以為從此之後兩人可以白頭偕老,手牽手走完剩下的路,再也不會孤單,可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我要走了,你告訴我怎麼才能離開這個破城市?」

    西瑞爾垂下眼帘,輕聲問:「為什麼要走,馬上就到我們的婚禮了,你走了我會很傷心的。」

    他的相貌實在是太漂亮了,一旦用這種悲傷的語氣說話,就會顯得格外動人,簡直就是我見猶憐,任誰都不忍心拒絕他的請求。

    但陳殊已經不會再上當了,他冷漠的盯著西瑞爾,將訂婚戒指從手上摘下來,用力的扔在茶几上。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什麼婚禮了,西瑞爾,我要跟你分手!」

    第十七章 懲治

    分手這個詞從陳殊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西瑞爾微微怔了一下,他的表情看似沒有什麼變化,但他飛快的抿了一下嘴唇,這說明他心裡也有點兒慌了。

    不過西瑞爾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他仍然是那副從容不迫,甚至有點兒高高在上的樣子。這種傲慢的性格放在他身上就非常的合理,畢竟他是強大的、隻手遮天的遠古神明,又有著貴族般的氣質與容貌。

    他輕聲笑了一下,「抱歉,寶寶,我剛才沒有聽清,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他的目光溫柔的落在陳殊身上,但在這層溫柔之後,那抹藍色就如同千年的冰川一般寒冷。這是一種危險性十足的警告,同時也是一種威脅,大意就是:我給你第二次機會,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否則下場會非常的悽慘。

    但陳殊絲毫不懼,他從頭到腳每一根骨頭都是硬的,怎麼可能被一個眼神嚇退。他惡狠狠的道:「說幾遍都行,我要跟你分手,分手!聽懂了嗎?!」

    「我不同意。」西瑞爾直截了當的拒絕,「你不能單方面結束這段關係,否則我們這三個月來的生活算什麼?」

    陳殊冷笑一聲,「算我嫖你了,看在你長相不錯,活兒也挺好的份上,我可以多付兩倍的嫖資。」

    他從兜里掏出錢包,狠狠的甩在茶几上。

    「就這些,你就值這些了,多了我也沒有。」

    之前那枚戒指被錢包撞到,在茶几上骨碌碌滾了幾圈,便掉到了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西瑞爾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承認,他是騙了陳殊,但那又如何?面對一個比他弱小很多的人類,他自認為自己已經給足了尊重和包容,而現在呢,這個渺小又脆弱的人類居然膽敢向他提出分手,甚至還出言侮辱這段感情?

    西瑞爾不緊不慢的打量著陳殊,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人是哪來的勇氣說出分手這兩個字的,難道他意識不到二人之間的力量差距嗎?

    對於西瑞爾來說,捻死他,就跟捻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他甚至不需要用甜言蜜語來哄他,挽回他,只要他樂意,他可以直接把陳殊囚禁在這裡,當個玩物、當個奴隸都可以,陳殊沒有任何可以反抗他的能力。

    要不然就把他關起來吧…把他脫光了,用鐵鏈鎖在床上,狠狠的蹂躪他,欺辱他,直到他精神崩潰,哭著求饒,並且立下誓言保證自己再也不會離開為止。

    西瑞爾有足夠的信心讓陳殊低下那顆倔強的頭顱,他折磨人的手段太多了,如果一個人不肯跪下,那就打斷他的雙腿。痛楚總會使人變得軟弱的,再硬的骨頭都能操軟了,西瑞爾倒是很期待能看到陳殊的眼淚。

    陳殊懶得再跟他廢話,站起來就要走。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天花板四角就跟漏水一樣,緩緩滲出來很多粘稠的黑色液體。這些液體仿佛有生命一般,逐漸凝結在一起,慢慢抽長,變成了一根根黑色的觸手。

    陳殊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回頭憤憤的看向西瑞爾,「這是你搞的鬼吧,你想幹什麼?」

    就說句話的工夫,頭頂的天花板和四面牆壁都已經被黑色液體給覆蓋了,連窗戶上都是,客廳變得特別昏暗,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觸手的縫隙中照射進來。

    這場面非常恐怖,這種近似肉質的、不斷抽搐的密集觸手,讓人恍惚間感覺是被吞進了怪物的胃裡。

    有幾根長長的觸手已經伸到了陳殊的腳邊,他並沒有注意到。

    西瑞爾仍然平靜似水,他甚至好整以暇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優雅的架起長腿,傲慢的抬起頭:「寶貝,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首先,你沒有資格跟我提分手,第二,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讓我非常的不愉快。」

    陳殊惱火的皺起眉,「那又怎樣,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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