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2023-09-16 16:59:33 作者: 唯酒
她還是裝不懂,插科打諢過去:「別想了,我想登天你沒梯子的。」
蔣燃笑意漸漸淡去,也只好作罷。
再也沒提這件事。
下午,林鯨提議去商場,沒想到周末的客流量這麼誇張,買個奶茶前面的號碼牌竟然排了二十多個,況且這家奶茶店也不見得多紅。
「我要無語了。」她小聲說,「電影要開場了。」
蔣燃站在一邊喝著礦泉水,喉結輕滾,優哉游哉的,也沒催她。
林鯨有些愧疚,正要仰頭要跟他說聲抱歉,發現他正盯著她看,目光對上的時候他也沒挪開。
「怎麼了?」
蔣燃不知道想到什麼,低頭覆在她耳邊說:「在想中午的事。」
林鯨聽清後推開他,自己倒翹起唇角,不自覺發笑,那個繾綣的畫面總是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其實她也時不時想起。
這是她和他在一起做過的最大膽和羞恥的事情了;真是煩死了。
*
之後,蔣燃的各種應酬紛至沓來。
不見得是多麼直接利益關係的客戶,大多是朋友同學亦或是人脈資源,尤其是結婚的第一個新年,總要趁這些時間出來正式見個面。
而林鯨這人不習慣見陌生人,尤其吃飯寒暄;一般蔣燃叫三次她總要偷懶躲掉一次。
不過有些比較重要的,林鯨還是非常識趣的克服障礙,化妝弄頭髮,穿著正式出席。鍛鍊的次數多了,儼然已經有了為人太太的自覺。
意識到這個現象的時候,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蔣燃倒是說她這叫進步,林鯨嚴重不同意這個觀點,她這輩子都沒法成為社交達人。
年前的最後一次休假,還要被蔣燃拉著出去見人,她死死抱著枕頭不肯從被窩裡出來,蔣燃只好坐在床邊哄她:「最後一次了,過年給你好好休息。」
林鯨捂住他的嘴:「走開,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蔣燃手伸進被子裡捉她,摸到細滑光裸的手臂,問:「那要怎麼樣才去?」
林鯨想想就困難:「累,每次和你那些朋友出去吃飯,你們說的內容我也不感興趣,每次都只能當做花瓶。」
蔣燃低吻她的額頭,聲音繾綣曖昧:「你要知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當花瓶的。」
林鯨氣得咬他的耳朵,泄憤之後,才不情不願地起床。
做人家的老婆,還真沒那麼容易啊。
其實真不是蔣燃故意為難她,而是去的地方不是普通飯局。他同學叔叔的藝術館開業,邀請他前去捧場。這位叔叔是個挺有名氣的雕塑家,還是個德高望重的教授。
他一個人去不合適。
下午兩人去了湖西,在湖邊挺漂亮的一座白牆墨瓦的小樓里,旁邊的美術館林鯨還來打過卡,因此對這地方很熟悉。
藝術館叫舊影時光,現場活動也是以懷舊為主題,老照片,古董家居,油畫……宛如身臨其境,還請來了不少媒體,策劃很是精心又隆重。
林鯨隨蔣燃陪長輩客套一番後,被門口的景致吸引,便走過去拍照;沒想到碰見之前認識的一個人,是今天的活動執行。
一個穿著帥氣的擴版西裝,馬丁靴,發色驚艷的女孩子,林鯨一開始注意力全在她帶在手指上的誇張戒指上。
兩人曾在某個甲方爸爸的比稿現場交過手,那時都還是小新人,現在今非昔比。直到對方朝她笑了笑,林鯨才恍然大悟,女生問:「好巧啊,你還記得我嗎?」
林鯨:「記得。你們的活動現場做的好漂亮啊,也很有感覺。」
女生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問她:「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林鯨摳了摳指甲,擺上一副禮貌的笑:「我轉行了,」
對方稍稍驚訝,繼而有些遺憾,並沒有問她幹什麼去了,只是笑笑說:「嗯,有條件就轉行吧,策劃真不是人幹的。」
林鯨知道她這是客套話,換了個話題:「我能拍照嗎?」
「可以啊。」女生笑起來很是親和,還有點可愛,酷酷的外表只是假象,「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們加個微信吧,你的創意我都還挺喜歡的。」
林鯨拿手機的時候,瞧了瞧對方。
女生無奈一笑:「我說的真不是客套話啊。好吧,聽說你轉行了我是覺得挺可惜的,不然我不至於不知道你的名字還記得你這個人啊。」
林鯨也笑,搖著頭:「我叫林鯨,鯨魚的鯨。」
「嗯,我叫張琪琪,就是微信名。」
掃完微信,張琪琪就被同事喊去忙別的事了。林鯨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饒有興趣地翻了番張琪琪的朋友圈。
她的私生活很少發,基本上都是工作上的狀態,各種活動照片,以小型創意為主,看得出來一株茁壯又向陽的小花朵,從沒為現實摧眉折腰過似的。
過了會兒,蔣燃從裡面走出,臂彎掛著她的外衣。林鯨今天穿的是十分文藝的不規則裙子,長到腳踝,上面是一件灰色的毛衣,長髮披肩;有點像一個很有才華的美術生,但看著很冷。
蔣燃抖開外套,遞給她:「衣服穿上。」
林鯨的鼻頭已經有點紅了,她輕輕地揉了揉,「你是故意等我感冒了才來的吧?」
蔣燃盯了她三秒,好笑道:「甩鍋能力不見漲,換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