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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6:38:59 作者: 揺花幾許
    蕭玉麒聞言,鳳眼含笑睨向蕭雪因,道:「怎的,女子就不行了嗎?」

    「我是沒見過謝資安的模樣,可聽雪因你不絕於耳的誇讚之詞,該是不錯的。瞧著你對他的印象也極佳,不如就把他配給你,免去野狼的惦記,如何?」

    蕭雪因往後一仰,頭上的金步搖輕晃。

    她略微抬起雪白的下巴,道:「你見了他便知道了,絕對是男人更適合他,畢竟也沒哪個女子敢與他同床共枕的。」

    「至於我嘛。」蕭雪因眼睛在蕭玉麒的身上打著轉,挑著尾音道,「與你一樣。」

    蕭玉麒笑了,兩人都笑了。

    她們的確一樣,一樣的出奇,天生都不是用來配男人的。

    「我問謝資安斷刃是何意,他說你知道,我實在好奇的緊,你若是知道了,快告告我斷刃究竟是為何意?」蕭雪因道。

    蕭玉麒搖搖頭,她是真沒猜出來謝資安想說什麼。

    「他在告訴你,他是頭困獸。」屋外的太后推門而進,身後跟著兩個嬤嬤還有一個不敢露臉的少女。

    蕭玉麒、蕭雪因急忙行禮。

    「姑奶。」

    「母后。」

    太后淡淡掃了她們倆一眼,沉聲道:「留下玉麒,其他人都出去。」

    蕭雪因又行了一個禮,憂心的偷瞄了眼蕭玉麒,走到門口時,輕手輕腳地把屋裡的門向外合上。

    屋裡現下只余太后、蕭玉麒這對祖孫倆了,太后拿起椅子上的短刃,對蕭玉麒道:「這局棋,還是哀家陪著你一起下吧。」

    蕭玉麒咬著唇,沒吱聲。

    太后繼續道:「你要謝資安做你的刀,便送了他一把刀鞘,而他還了你一把斷刃。這盤棋,有點意思,你閱事少,看不懂正常,哀家幫著你一起看。」

    「一把刀最鋒利的地方斷掉了,便發揮不出它原本十分之一的厲害。」

    「而謝資安受制於江海河,受制於許許多多的人。別看他現在已經是個檔頭了,可鄴城裡凡是稍微有頭有臉的人還是能狠狠地睬他一腳。身上掛著謝家餘孽的罪名,他這輩子都難翻身。」

    「謝資安就是這把斷刃。」

    「他不想做斷刃,他想要成為一把真正的好刃。所以他不得不向你討要東西。權力、地位、尊嚴,那玉麒你,能給他哪樣?」

    蕭玉麒抬起頭望著太后,認真說道:「如果母后願意我都想給他,千里馬,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現,既然是我的馬,那隻要最好。」

    太后輕笑一聲:」倘若你把最好的糧草給了他,卻發現他不能日行千里呢?」

    蕭玉麒眸中閃過陰狠之色,脫口而出:「殺了他,讓他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

    太后聞聲,把斷刃插回金鞘,拉起蕭玉麒的手,把它們輕輕的放到她的手心,欣賞又疼愛的說道:「謹小慎微是行走在刀刃上之人的天性,但年輕人有時候就該莽撞一些,不要怕做錯事,看走眼,只有錯過才知道什麼是對的。」

    「你不用避著母后,母后不會怪你的。母后會陪著你,襯著你,你想做什麼儘管大膽的做,這天底下就沒有什麼是哀家的玉麒碰不得的。」

    蕭玉麒壓抑著許久的狼子野心幾乎全被太后挑了出來,一雙眼睛此時無比閃亮,她直言不諱道:「母后,我要給謝資安一個由他掌權的機構,」

    「好。」太后道,「哀家依你,把東廠原屬於他的人手抽出來予他,再從馬堂調些好手給他。江海河管不得他,哀家也不管他,謝資安只聽命我的玉麒一人。」

    「這個機構你想叫什麼?」

    太后給予了蕭玉麒從未有過的勇氣和野心。

    只聽命於她的機構,蕭玉麒光是想想就很興奮。

    她按捺住興奮的心情,細細想了下,既然鄴城已有錦衣衛、東廠,那麼就讓這個機構與它們三足鼎立,看看到底誰更耀眼,誰的主人才是笑到最後的贏家。

    「四攸廠可好?」

    衛是軍事機構的特稱,她不能用,所以用了個「廠」字,四攸則是在昭示她的狼子野心。

    「四方攸同,王后維翰。」

    太后微微一笑,她看懂了蕭玉麒的心思,年輕氣盛是好的,但鋒芒太露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道:「哀家替你改兩個字,怎麼樣?」

    蕭玉麒忙道:「母后做主便是。」

    「把『四攸』改成西。」太后道,「稱為『西廠』,大體采『東廠』的方法制度。」

    蕭玉麒不解道:「母后,玉麒困惑,『西』是為何意?難道是為了與'東廠'對照嗎?」

    太后笑著搖頭道:「非也非也,哀家問你,太陽是打哪邊兒升起來的?」

    「從古至今都是東邊。」

    語罷,蕭玉麒猛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了,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太后。

    「我的玉麒是西邊的太陽,自然要從西邊升起。」太后意味深長道。

    ***

    ***

    戶部哭窮,說什麼各邊重鎮都排著隊等要錢呢,沒理由先給南疆的軍隊撥錢,何況還沒到年末呢。

    戶部主事蕭潛怕說服不了朱池台,又說了一些諸如皇宮修繕要錢、燕王府開銷大等等屁話。

    死活只肯給朱池台一半軍餉。

    朱池台拿了一半軍餉,忍著臭脾氣沒發,行軍打仗時在鄴城得罪人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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