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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6:38:59 作者: 揺花幾許
    李江平常就喜歡在院子裡挑些鮮嫩的皮肉玩樂。

    他不是沒阻止過,是阻止了也沒用啊。

    李江動不動就拿大舅哥的身份壓他。

    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別鬧得太大就好了。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李江居然膽大妄為到對謝資安動了邪心。這事他明里暗裡和李江說過好多遍,動誰也不能動謝資安。

    這可是太后盯著的人吶!

    但從李江回寢居大發雷霆來看,李江多半是沒有得手,至於武大奎與他密謀了些什麼,不用想,定是與謝資安有關的。

    看來還是得把謝資安叫過來問清楚。

    「謝資安人呢,把他叫過來。」

    同武大奎、李江一個寢居的人站了出來回話。

    「回檔頭,昨天我聽武大奎說三皇子今日午時在一醉芳華大擺筵席,請了謝資安,還是非去不可,估摸著這個點已經出門了。」

    宋明心裡默默盤算了一遍時間。

    他是卯時左右趕來的,派人請仵作、打撈了屍體、驗屍統共又花了三四個時辰,現在差不多正是午時。

    三皇子請去的人,他再沒頭沒臉也不能這會兒把人叫回來。

    「一組去一醉芳華門口蹲著謝資安,他一打裡面出來就把他帶回來,注意動靜不要太大。「宋明頓了頓,又道,」二組去給我把李江找出來,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不管武大奎是不是李江殺的,他都得找到,否則他該怎麼向身懷六甲的妻子交代?

    那畢竟是他的大舅哥。

    收到任務的兩組人匆匆離開了。

    李江一時半會找不到,但這案子還得查下去。

    「還有別的什麼發現嗎?」宋明問道。

    仵作叫人閃開,把那被人群擋住的東西露出來:「這是一併打撈上來的,一件血衣和一把斧頭。」

    宋明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來。

    斧頭表面布滿鐵鏽,刀刃有許多鈍口,像是砍柴用的斧頭,也看不出來別的線索。

    他目光落在了旁邊那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血衣,吩咐道:「把這件血衣展開。」

    仵作聞言,和徒弟兩人一次展開了地上的血衣,這應該是件外衣,又窄又小,主人的身材應該不大。

    衣服原來具體是什麼顏色已經不大能瞧出來了。

    現在看著大體就是暗紅色,有的地方紅的厲害,有的地方則泛黃。

    」從四肢上判斷死者武大奎的身材是比較魁梧的,可這件外衣嘛。」王仵作露出為難的表情,「瞧著像是小孩子穿得衣服,就算不是小孩子,年紀應該也不大。」

    「這不是武大奎的衣服。」人群中忽然站出來一個人,他面色蒼白,顫顫巍巍地拿過仵作手中的衣服,瞬間淚如雨注,「這是我兒的衣服。」

    這梅花扣子是他一顆一顆給兒子縫上去的,不會錯的。

    眾人一下子噤若寒蟬,因為說話的人是殷時海。

    誰都知道這個頭髮半百的中年人去年冬天丟了他唯一的兒子——殷茂。

    殷時海是個難得的老好人,大家都同情他,孩子剛丟那會也可勁幫他找了,但就是找不到。

    殷時海一下子老了十來歲,頭髮白了一半。他媳婦兒和別人跑了,就給他剩下這麼個兒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去年的冬天都不知道殷時海是怎麼熬過來的。

    後來殷時海也不期望兒子能找回來,他就希望兒子在別處平平安安的。可這會兒找到件帶血的衣服算怎麼回事?

    大家心知肚明。

    「我兒的衣服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殷時海四肢都在打顫,他抬起頭,問這裡最大的官兒。

    宋明站起身來,對上那雙老淚縱橫的眼。

    他很少會把自己的情緒帶入到案子裡,但他突然想到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蒙受此難,他……他實在是不敢想像。

    他同情這個老好人,可同情也沒用,他還是得實話實說。

    「不知道。」

    宋明聲音剛落下,另一道聲音響起了。

    「我看見了!」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人。

    正是早上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元虎。

    元虎看了眼傷心欲絕的殷時海,鼓起勇氣:「我夜裡上茅房,看見一個人拖著什麼東西往井旁邊走,我當時困得要死,也就沒當回事。「

    」雖然我沒看清他的臉,但只要再讓我看見那人的身影,我一定能認出來的!」

    他把這事藏了這麼久,就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但是這件事關係到殷哥的兒子,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站出來。

    殷哥,對他真的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時辰兩小時

    子時23~1點,丑時1~3點,寅時3~5點,卯時5~7點,辰時7~9點,巳時9~11點,午時11~13點,未時13~15點,申時15~17點,酉時17~19點,戌時19~21點,亥時21~23點

    來自度娘

    第14章 怪物

    午時的陽光耀眼而熾熱。

    摩肩擦踵的人群中,一個穿著麻衣的少年緩慢的移動著腳步,他身形薄弱,臉頰憔悴而蒼白,眼底是一片鴉青。

    「走快點!」後面傳來了幾個男人不耐煩的催促聲。

    少年沒有加快速度,其中一個男人猛地從後面推了少年一下,少年腳下猝不及防地閃了個趔趄,他雙手撐著膝蓋,額頭的汗珠滴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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