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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5:45:49 作者: 喜糖123
    葉爾欽那幫棒槌,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拿著胡刀胡砍亂劈,絲毫不見章法,不崩刃裂紋才怪。

    倭人被打懵了,沒見過這種招呼都不打,上來就玩命的缺德玩意兒。

    葉翀顯然是不將這群又髒又臭的野猴子放在眼裡,垂刀閒立,竟是等著對方先發。

    倭人大概是被侮辱了猴格,甩了甩獅鬃似的亂發,沉刀做突刺狀,迅猛如雷地攻向葉翀。

    葉翀身形僅微微一閃,刀刃幾乎擦著他的眼角飛過,寒光凝成一線,他腳下輕輕一點,身如韌竹竟翻身而過,突然,窄刀在空中划過凌厲的孤光,向抽在對方背上似的,僅破衣衫皮肉完好。

    全場鴉雀無聲,都說刀劍無眼,可葉翀手中的窄刀卻像個活物,在那樣迅疾的環境中,破衫而不傷人,不是登峰造極可以形容的。

    露著大背現眼的倭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周圍笑聲一片,還想舉刀再戰,被為首的浪人阻止住。

    「我們乃是日本使團成員,敢問閣下高處。」浪人首領自感情勢不對,亮明使團身份。

    梁檢虛抬了下眼皮,從禮部右侍郎手中接過摺子,輕輕晃了晃說道:「日本朝貢,船限二艘,人限二百,刀不過三十,違則以寇論,閣下真要是使團人員,那我可要好好跟太政大人說道說道了。」

    還沒等這群倭人緩過神,五城兵馬司趕到,將丁字街口團團圍住,中城指揮使下馬跪拜道:「臣等巡查失職,殿下受驚,請殿下降罪。」

    眾人一片譁然,奈何已被官兵隔出包圍,紛紛擠向前排,想一睹大啟郡王風采。

    「殿下,人多勢雜,不宜久留。」葉翀一直警覺地護著他,見巡查已到位,便勸道。

    梁檢沖他笑著點頭,轉而對指揮使說道:「這幾個賊寇冒充日本使團人員,統統抓了。」

    指揮使領命,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倭人綁了帶走。

    梁檢疾步走過街口,冷冷撂下一句,「倭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今天好抽啊……我自己都看不到更新。

    第28章 木邦

    次日,梁檢依舊在禮部坐班,隨手翻到木邦土司的朝貢奏章,署名為刀帕,去歲朝貢大會他雖未參與,可也記得木邦土司應是罕溫家族,為何今年變成了刀帕?

    梁檢對門口的親衛說道:「去將郭大人請來。」

    禮部尚書郭崛就在前堂辦公,片刻便急匆匆趕到。

    梁檢免了他的禮,直接問道:「郭大人,我記得木邦土司是罕溫家,為何今年朝貢奏章內署名為刀帕?」

    郭崛道:「殿下有所不知,年初木邦大相刀帕上書,罕溫家族內亂,發生衝突,族內互屠,全族無一人留存,導致木邦土司空懸,皇上特批大相監國,竭力尋找罕溫家遺孤。但至四月,木邦百官上書,罕溫家已無遺孤,請批大相刀帕為木邦新土司,皇上准許,命禮部親制冊寶冊印,封其為木邦土司。」

    梁檢一臉雲淡風輕,心中已是三尺寒冰,老皇帝處理邊疆問題,一向是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省著省著就出事。木邦是大啟西南最大的盟友鄰邦,天然人肉屏障,身後就是狼子野心的緬邦和暹羅,這麼嚴重的問題,居然如此輕率。

    「殿下,可是有不妥之處?」郭崛見他垂目不語,惴惴不安地問道。

    梁檢被他打斷了思緒,心思略微一轉,說道:「去把戶部雲南清吏司郎中,兵部雲貴主事叫來。」

    郭崛不明所以,只好先領命找人去。

    此事太過蹊蹺,西南少民地區雖說民風彪悍,但自罕溫統一木邦,教化已久,照搬藩王制度,兵權也算集中,怎麼可能鬧到族內屠殺殆盡,簡直駭人聽聞,其中必有蹊蹺。

    兩部相關人員皆是五六品的芝麻官,突然被郡王叫來問話,嚇得要死要活,戰戰兢兢地進了內堂,撲通倒頭就跪,把剛巡查回來,走到門前的葉翀嚇了一跳。

    梁檢曲指敲著那份奏章,看到他招招手。

    「殿下,這是怎麼了?」葉翀徑直走到桌案邊,看著堂下篩糠似的官員問道。

    梁檢默默遞給他木邦奏章,對底下的人叫起賜坐,說道:「今日叫二位大人來,只是想問雲南與木邦邊境這幾月有無異常情況?」

    兩個芝麻官面面相覷,兵部雲貴主事率先回道:「殿下,木邦與我大啟素來交好,邊境安定,下官年內並未接到雲貴邊衛軍報。」

    梁檢眼神一黯,隨問道:「那戶部有無木邦邊民騷亂,或是大批邊民入境的奏報?」

    戶部郎中:「回殿下,並無。」

    葉翀舉著那本滿是馬屁話的奏章,看不出個所以然,問道:「殿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梁檢礙於外人在場,不便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僅是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殿下,下官記得四月時,雲南月內奏報提到,木邦通報雲南孟定府,有賊人偷盜土司印信,越喳理江入我大啟境內,請求搜捕。」兵部雲貴主事處事靈活,立刻稟報了相關情況,並補充道,「孟定府上報雲南布政司後,周邊搜尋二月有餘,並未見此人蹤跡。」

    「知道了。」梁檢揮手叫二人告退,心內將信息串聯一遍,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

    他背手走到堂中,持珠在指間轉了一圈又一圈,冷風穿堂而過,吹起他的袍角,「木邦都城與我邊城勐卯、孟定隔江而望,王族騷亂,全族被屠,邊地即無民亂也無兵亂,足足四五個月,就一個過江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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