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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5:43:39 作者: 燒個鍋巴
一想到公主為了不打擾他倆, 把他家好大兒崽崽留下,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上回這麼離譜還是在人界被老婆的粉絲在線開磕。
陸岐琛有些鬱悶,反手撐在床沿,隨手扯了扯領口。
在他身前, 瞿時念褪下燕尾服,掛往衣架,有條不紊地用盆中清水洗臉,從手臂到腰身繃緊而優美的線條,落在眼裡,仿佛伸出手臂就能環住。
目光停留之際。
瞿時念迎面轉頭而來, 眼神對上,如被抓包似的, 陸岐琛有預兆的冒出話:「還在生氣?」
他英氣的臉浮現上若有似無的心虛。
瞿時念卻轉回身, 像是沒聽到任何聲音,如同新上任的管家,熟悉整座城堡的布局。
他扭干毛巾,外出來回,又盛來新的乾淨溫水,擱在床尾後兀自坐在床沿, 開了金口。
「洗吧。」
陸歧琛盯著生氣還未他準備的溫水, 錯愕了半秒。
他翻身靠近, 明知伴侶還在置氣,胸膛貼上那後背,壓低嗓音問:「生氣了怎麼還要對我好啊?」
瞿時念眼睫顫了顫。
他望向晃動的燭火,映出數隻蝙蝠的輪廓,都在煙筒和窗戶外盯著他們。
瞿時念後知後覺於自己的幼稚:「沒生氣。」
陸岐琛辨別出那語氣,先起了身,動作利落乾脆,脫下貴族是繁重上衣袍,隨意扔在地面,用同一個毛巾擦拭光著的膀子。
那副好身材堪稱絕景。
瞿時念全靠意念清心寡欲,流水聲帶著衝擊,灌進耳廓,腦海中自然浮現了畫面。
他還是沒有多看一秒。
但陸歧琛不過隨意的掠過了眼,那耳尖悄無聲息泛起的微紅,無疑取悅了他,極力壓下彎曲的嘴角後。
他將擰乾的毛巾扔在盆,濺起微弱的水花,繞至身前,當著瞿時念的面,居高臨下地逼近,鼻尖蹭了蹭那高挺小巧的鼻樑。
「抱歉,」他用僅雙方能聽到的聲音,「我今天這麼凶,寶貝還願意陪我逢場作戲。」
瞿時念敗下陣仗,躺入薄被中,像是聽不得葷話而背過身去。
陸歧琛蹭了蹭耳後根:「預言能力者在等著,再不假戲真做就露餡了。」
瞿時念:「誰答應要假戲真做了?」
陸岐琛裝起委屈:「劇本都這麼寫了,崽崽也陪咱倆默契演到這一步,失憶的管家是兒子的另一個爸,只要今晚舊火重燃——」
下一句仿佛是單車都能博摩托,預言儀式只是想要就能要的CP粉福利。
瞿時念簡直聽不下去,翻身捂住那張沒把門的嘴,好氣又無奈:「先躺上來,別被聽到了。」
陸岐琛掀開被子鑽進去。
兩具成年男性的身軀貼得更近了。
瞿時念頓時懊悔,不願再看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可不經意一縮回手,指腹擦過了結實且有力的腹肌。
他呼吸驟停:「……手滑。」
陸岐琛眨眼,還以為是提醒他要開始,他差點就想做伏地挺身了,反正他倆都多久沒了夫夫之實,演演就過了。
但怎麼感覺崽的另一個爸爸比他緊張多了。
「?」
陸岐琛抬手碰了碰那晃動的眼睫,忽然想到以往在人界聚少離多,家庭支柱的伴侶不停外出拍戲,「以前拍過床戲?」
瞿時念深呼吸:「我沒拍過。」
他可沒拍過更遑論替身,而且就算拍,也不會對哪位圈中演員有多看兩眼的想法,可眼前的傢伙是他的合法老公。
他現在被不知多少雙魔瞳盯著,有些羞於承認,探出骨節分明的手掌,攥住那緊實手臂,像是在提醒:「所以別太過分了。」
哪個已婚男士聽得了這種扇動的話。
陸岐琛猝不及防地翻過身,將瞿時念壓在身下,單手撐在一側,試探底線般做了個伏地挺身,很是輕鬆。
而後他問:「這樣不過分吧?」
瞿時念全身遲緩地僵住了,隔行如隔山,完全不覺得陸岐琛像在演戲,而是以往在床上的習慣流露。
「……」
瞿時念不知怎麼想的,不堪示弱,抬起雙臂圈住他的脖頸。
他的動作再曖昧,道出的話卻正兒八經:「我看了歷任管家的日記記載,最好的預言時機是血月之夜,也就是今晚。」
陸岐琛被勾引得差點手滑,沉聲一應,而後兩手並用地撐在兩側,繼續伏地挺身:「知道時間緊迫,之前什麼還要拒絕我。」
瞿時念格外冷靜,想到侍奉已久的魔女怎麼敢突然違逆公主,不過是用邏輯一捋:「現在發生的一切,好像跟真實發生過的軌道相違背了,再鬧下去只會越來越亂。」
陸岐琛陷入沉默:「……」
這都被你知道了。
確實如此。
按理說,他們身處惡龍的記憶深處,發生的一切只會像有劇本的戲份,有條不紊地進行,不該在未經他們的影響下,發生巨大的變動。
而今夜過了凌晨。
本就是最適合預言的血月之夜。
然而,眾魔之王一家像是憑空消失在這座城堡之中,本該準備預言儀式的伊莉莎白公主,對他倆之間的磁場相吸像是感到了巨大的興趣。
但這是陸岐琛以經歷者的角度得到的結論,他不確定,自己的愛人有沒有在別人的指示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