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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5:56:47 作者: 幽幽浮萍
    屠戮魔尊的鬼臉還漂浮在一旁,容澈的視線隨著言卿正的身影移動,而他卻用最冷的聲音對屠戮魔尊說:「再有下次,我必將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屠戮魔尊輕蔑的笑了笑,區區一個凡人,能奈他何?

    「我沒什麼實力,但我是個很固執的人,也很有毅力,這一點你應該了解。」

    屠戮魔尊不說話了,容澈有多麼堅毅,有多麼固執,他深有體會。不然他不會迫於無奈跟他簽訂了那個至今令他掣肘的靈魂契約。

    而容澈這段時間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先天中期,這種修煉速度對於他的魔胎來說,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了。

    這全是因為他的堅毅,他的不要命。

    俗話說,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屠戮魔尊鬼臉上兩個代表眼眶的窟窿閃了閃,雖然從不後悔,但他也知道這次真的把這小子給惹毛了。

    言卿正既是他的弱點,也是他的逆鱗,既可以令他投鼠忌器,也可以讓他不顧一切!

    他的沉默就是聽了進去,容澈也很了解他了,所以也沒有再說。有些事情有些話說的太多了反而起不到該有的效果,真正夠分量的話,一句就夠了。

    兩個月之後,言卿正和容澈一道離開了這裡回去了歸一門,因為言卿正已經從紅鯉那裡了解到,榑桑丹已經煉製好了。

    屠戮魔尊自然還是不能離開容澈的識海太遠,所以也跟著一起回去了。

    他很不甘心卻無能為力,先前游弋在容澈識海下的禁制開始對他沒有用是因為容澈跟他商量好了的,而現在容澈決定不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了,那禁制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即便不能完全掣肘屠戮魔尊的行動,但是他想要奪舍或者害容澈是別想了。

    但是言卿正已經跟他保證過了,只要他不做傷害容澈的事情,一定遵守舊約,幫他回到魔界報仇。

    屠戮魔尊不理解,言卿正明知道自己幾次三番反悔想要謀害容澈,為何還肯在占了上風的時候幫助自己。

    「因為格局!」言卿正只是這麼說。

    屠戮魔尊想了很久,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從沒有把言卿正放在眼裡,人家又何嘗把他放在眼裡了?

    不是對他的實力不看在眼裡,而是人家只把他這樣的強敵當做前進路上的一塊兒絆腳石而已,絆腳石存在的意義就是被跨越!

    強大自負如屠戮魔尊咬牙切齒也好、冥思苦想也好、不甘心不情願也好,最後都不得不承認,言卿正的格局已經讓他自慚形穢。

    回到歸一門,夜晚的時候屠戮魔尊一個人飄出來看著漆黑的夜空,有時候也會自省,自己是怎麼從一代天驕墮落到如今這種鬼臉的地步,思來想去,不論怎麼復盤,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言卿正的很多行為,一開始都讓屠戮魔尊嗤之以鼻,畢竟身為一個掌門人還需要去了解手下人的喜怒哀樂,了解他們的需求困難,真是一點兒都沒有上位者的氣勢和自覺。

    可是慢慢的,他發現他認為做了很多「掉價兒」事的言卿正,並沒有因此而被手下人看輕,更不會被天下人恥笑。

    她反而會贏得更多的尊重,收穫更多的忠誠。

    這是屠戮魔尊最缺少的。

    他開始思考著,難道作為一個尊者,他也要像言卿正一樣,費盡心機的去拉攏人心嗎?

    容澈的進步倒是讓大家刮目相看,畢竟他開始修煉也才幾年的時間,還是在仙根不怎麼樣的條件下,幾年時間就修煉到了先天中期境界,實在是匪夷所思。

    言卿正給霍漸送去了榑桑丹,寶公子就在門外給他父親護法。

    儘管言卿正送榑桑丹的時候很低調,但是大家都在關注著這件事,大家都在看著。

    但是除了寶公子沒有人去找霍漸,大家都害怕,畢竟傳說中的榑桑丹能夠修復仙根也只是道聽途說,誰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成功。

    大家不去,也是怕萬一失敗了,霍漸會無法承受從接受現實的絕望到抱有巨大希望再到徹底絕望的痛苦,他們不想面對那個時候。

    然而大家有志一同的選擇了默默關注,一旦成功或者有什麼閃失,能夠第一時間趕到。

    仙根的損傷是如同抽絲剝繭一樣慢慢即發生的,但是修復仙根動靜卻非同一般。

    霍漸幾乎沒有怎麼猶豫就服用了第一顆榑桑丹。

    對氣息極為敏感的金芒就在自己山峰的石台上支棱起身子來,更為關注了些。

    她的雙眼變成了豎瞳,這能讓她比先前看得更遠,感受更深。

    言卿正也看到了纏繞在霍漸房間外面的隱約的靈氣旋轉,神識中這靈氣的旋轉緩緩的匯聚起來,向旋渦的中心也就是霍漸所在之處滲透。

    「榑桑丹起作用了……」言卿正很高興,雖然霍漸需要一連服用六顆榑桑丹才能修復仙根,但是只要第一顆有用,其他五顆便不會白白作用。

    可以說已經能夠提前預判,霍漸的仙根能被修復了。

    所以言卿正真的算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頭。

    看著漆黑的夜空,和夜幕下各個峰頭的點點燈火,言卿正突然想起了自己對各個長老的要求。

    讓他們都開始著手培養親傳弟子,從中挑選繼承人……

    忽然間她就想到了,自己似乎一直都沒有親傳弟子,更沒有想過繼承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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