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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5:29:11 作者: 隔岸看花
    他避開了自己身體突然好轉的話題,說起了自己現在遇到的問題,「首都那邊是看我確實撐不下去了,才放我回來。如今我身體好轉的消息恐怕已經傳了過去,這好得太突然,可能會引起一些誤會……總之,我一下子成了嫌疑最大的人。我在這邊有些人脈,他們一時半會兒可能拿我沒辦法,可保不齊會對你們下手。」

    湯子苓理解元峰的意思,估計首都那邊看他原先還一副快要撐不下去的模樣,一回老家就好了,肯定懷疑他之前是裝的,再陰謀論一些,說不定還會猜測這是他金蟬脫殼的手段呢!

    這事兒……就算是知情人,湯子苓也覺得確實有太多的巧合了,再怎麼解釋都像是狡辯。「既然如此,叔,我覺得倒不如將錯就錯,在未查實之前,索性不否認也不承認,誤解就誤解吧,多少也能起到一些威懾的作用。」既然無論如何解釋別人都不會相信,索性就不白費功夫了,利用審核部門的影響力為自己爭取點兒優勢,也算是對背鍋的補償了。

    「所見略同。」元峰在察覺到自己身體好轉的那天起,就默默在為自己造勢了。說到底,多年積攢下的人脈雖不至於一點用都沒有,但關鍵還是自身,自己沒有足夠的資本,不能帶來足夠的好處,誰會因為顧念舊情而冒著得罪首都幾大勢力的風險跟那邊對著幹?獨身在外闖蕩多年的他很清楚,只有把自己變成香餑餑,才能左右逢源,

    順風順水!

    元峰的身體雖有好轉,可到底跟健康的正常人不能比,今日又在外忙了大半夜,很快,神色間就露了疲態。

    湯子苓跟元松見狀起身告辭,回了三樓閣樓。

    進了古書空間,兩人才敢放心聊剛剛的談話。

    「元叔叔那麼肯定地說不是他,也沒發現隱藏指令,太奇怪了,難不成是系統成精了?」湯子苓百思不得其解。他也算是專業人士,知道除非元叔叔對他們說了謊,否則不可能出現算法繞過指令自行做決策的情況。

    元松對他父親不信任,自然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他身體虛弱的原因半點兒沒提,身上的秘密恐怕不少,在系統上做手腳也不是不可能。」

    元叔叔說不坦誠吧,這麼大的事兒就這麼將前因後果告訴他們了;可說他坦誠吧,確實像元松說的,很多問題都避而不談……元松這麼想,似乎也沒錯。可相處了這麼久,湯子苓覺得以元叔叔的處事風格,不想告訴他們的會選擇不告訴他們,不至於說假話。

    不管真相如何,得了元峰的提醒後,表面上看,沒對兩人產生太大的影響。

    實際上也是如此。因為兩人一方面覺得首都那邊的手短時間內可能伸不了那麼長,連老子都還沒摸清底細就對兒子下手?可能性不大。而另一方面,兩人性格中有著同樣的灑脫,即使在外人看來他們的事業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可他們並未沉醉其中,隨時抽身的魄力一直在——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丟了工作,這後果他們承受得起!

    第113章

    下意識警惕了幾日,見一切如常,兩人漸漸放了心。

    植物屏障區一時半會兒還修不到在城中的位置可以稱得上是偏遠的柳湖北街,因而魏阿姨跟廖大姐搬家的事暫時還不用提上日程。但還是早早遞交了入住福利院的申請,審核通過後,該交的費用交了,在獨屬於福利機構的地下住宅中獲得了一個床位。

    有了床位,不能總空著,而且也需要慢慢適應集體生活,魏阿姨準備時不時去住一下。

    在湯子苓跟元松的強烈要求下,魏阿姨無奈又開心地將初次入住的時間定在了周六。

    當天清晨,吃完早飯後,兩人拎著新準備的日常用品,送魏阿姨去了家屬院。

    因著住戶多是老人和孩子,人數也有限,這邊地下住宅空間不算大。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邊地下一層依然配備了食堂和超市,地下二層和三層是住宿區。

    魏阿姨的床位在地下二層,她跟已經在福利院食堂入職的廖大姐合租了一個二人間。

    自從元峰歸家後,廖大姐就有了出去找地方住的想法,順利在福利院食堂入職後,她很快就帶著女兒搬了過去。不過,每日還是雷打不動往元家跑,一方面要幫魏阿姨照顧室內菜蔬,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自己跟女兒的生計,要借人家的地方繼續做鹹鴨蛋、泡菜之類的食品去售賣,做得勤了,有時候比她在食堂拿的工資還高!

    福利院這邊的地下住宅,大體上跟地下廉租房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考慮到老人、孩子需要照料的情況,床位沒有做成地下廉租房那樣全封閉的模樣,而是簡單的床加桌櫃的組合。

    「這裡還有隔簾。」早幾天搬過來的廖大姐熱情地介紹著,「這麼一拉,別看是布,跟屏風差不多,隔音遮光的效果特別好……」

    元松跟湯子苓是以魏阿姨親屬的身份進來的,刷了身份證,時效只有半小時,超過了是要扣信用點的。因而兩人簡單看了看這邊的環境,幫魏阿姨將帶來的日常用品放好,感覺還沒說幾句話呢,

    魏阿姨就催著兩人趕緊回去,免得超了時限扣信用點。

    回去的路上,湯子苓心裡有些傷感,「以前讀書的時候,每到畢業離別我就會有些焦慮,因為很多同學會表達不舍,有些甚至會哭,可我無法感同身受,也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好哭的,只覺得無措和尷尬。可現在,我似乎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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