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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5:05:48 作者: 灼灼其我
    「分憂?」

    面對喬綻的費解,茵兒理所當然的很,點點頭,月色下她本就潔白如瓷的臉蛋兒更是嫩的可以掐出水。

    頗為正色,「是啊,小姐她今日又一整日沒有吃東西了。幸好你在,快和我去小廚房給小姐做一道夜宵,給她一個驚喜!」

    「她一整日都沒有吃東西?」喬綻還記得不久前唐怡給她帶去食物,她狼吞虎咽的一點不剩吃了個乾淨。

    唐怡是這碧沉院的人,自然聽的是這院子主人的話。

    讓唐怡給自己拿了食物,原來那個人她自己一口沒有吃?

    「大小姐她,還不曾睡下?」喬綻想到什麼問茵兒。

    「小姐她,唉!」後者重重嘆口氣。

    喬綻的手被甩開,茵兒終於是放開了她。

    「她又不好了。」茵兒蹲在石子路上,整個人看上去別提多喪氣了。

    「不好?」喬綻抓到重點。

    「是,我實話和你說吧,小姐她又犯病了躺在床上,睡不著一句話也不說,看書可書冊都拿反了,這就是她犯病的前兆,你以為我怎麼出來見你的啊!真是!快和我走吧,讓小姐不好受前好歹吃點東西吧。」

    「你做的她吃著很好,她這時候需要你,好了小廚子你多磨蹭了,不然來不及了!」

    茵兒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喬綻開始聽得不如何明白,可慢慢的就懂了。

    第64章

    那個人,今天剛來碧沉院見到她的時候,她說過她有舊疾。一到冬日裡,便畏寒涼。

    她沒有見過她發病。不。

    或許是見過一次的,淳昌縣她同蔡兒一起去那別宅的那一次……門縫中窺得,雜亂的腳步聲、人影、往外傾倒的血水……

    「我不能去,茵兒姑娘。」喬綻猛然定住在原地。

    是的,她今晚要離開。她不能去,她得等唐怡。

    至於茵兒所說,她已經是這院子的人了,為這院子主人分憂。

    不,她不是的,她不屬於這裡。喬綻心道。

    她不再往前一步。

    「小廚子,我光揀好聽話和你說,你不聽是吧!」去路依舊被茵兒擋住。

    「那我讓你現在和我走,你聽不聽我的?」

    不等喬綻說話,「我告訴你,在碧沉院,除了她唐怡,其他的丫頭們都得聽我的。」

    「你是給大小姐沖喜的丫頭,你也得聽我的!」一句話,點明了喬綻如今的身份。

    和碧沉院其他奴婢下人沒什麼分別的,小丫頭。

    可喬綻心意已決,她要回去等唐怡。

    茵兒攔著她,那她就繞過她。

    手腕被死死拉住,「你!」

    喬綻一時掙脫不開,再看月下茵兒氣憤的臉色。

    「臭小廚子,你都是小姐院兒的人了,你敢不聽我的!讓你給小姐做夜宵難不成辱沒你了!就這麼不情願?!」

    喬綻開始動手去掰茵兒的手指,低頭間聽到頭頂茵兒的冷笑,嘲諷她,「就這麼急著離開?」

    喬綻手上動作一僵,茵兒居然知道,她能這麼說,還能什麼都不知道?

    似乎並不意外喬綻被震驚的樣子,茵兒頗為得意,「你還不知道吧?唐怡她被大夫人叫走了,她今晚不會回來了,你想等她帶你走?那恐怕要希望落空了,還是聽我的話和我去小廚房做宵夜。」

    茵兒已經扭頭拉著喬綻往前走了,她心裡已經認定,她把這小豆芽的那點兒小心思都點破,小豆芽希望落空,走是走不了了。

    她都點明了,她在碧沉院兒的身份是一等的奴婢,那聰明點兒的話就應該知曉該怎麼做了。

    然而茵兒意外了。

    小豆芽再次甩開她的手,瘋了一樣原路往她現在住的小室跑。

    後面她一口銀牙咬碎,暗罵一句臭丫頭,卻不得不追上去。

    「臭丫頭!你給我站住!我還使喚不了你了吧!我告訴你是我把你弄進唐家的!是我讓你給大小姐沖喜的!你怪我!可這就是你的命!」

    聽著身後茵兒的聲音,喬綻加快步子一鼓作氣跑回熟悉的小室。

    再茵兒進來前把隔間的小門推上。

    嘭的一聲,是茵兒氣的跺腳的聲音。

    推了幾下,推不動,又氣罵,「我告訴你臭丫頭,我知道小姐要幫你跑,就是我告訴的大夫人提前了沖喜的日子,你現在就在這兒都是我做的!你恨我吧!」

    一門之隔喬綻聽的清清楚楚,她並不意外的。

    事實上,剛才茵兒說出唐怡,說出她今晚準備準備離開唐家的事,她就猜測她也許不僅僅知道這麼多。

    果然……

    原來沖喜的日子被提前了,那個人先前說完帶自己離開的事情,唐家大夫人知曉了。

    那如今,唐怡又被她叫走。

    難不成這一次計劃……也……

    「今天,也是你透露給你家大夫人的?」喬綻雙手扒著木門,手指用力都快摳進去。

    茵兒說讓她恨她。

    是啊,怎麼能不恨呢!怎麼能不呢!

    這根本不是命!這就是人為的!

    「對!是我!」門外茵兒的咆哮,帶著一種動物一樣的嘶吼。

    喬綻不懂,這一切都是她導致的。

    現在,面對被她迫害的自己,她又怎麼能如此的理直氣壯?

    如花容顏,正當花齡,怎麼會有這麼一副狠毒的心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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