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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孟青微微仰頭，似在回想，過了好一會兒，「噢，好像是有一次，時間過得真快啊。」

    兩人不約而同的回憶起了那個下午，那時候的孟夢依然是異時空過來的孟夢，她還在尋找她的愛人，那時候，那個人的眼裡閃著決絕的光，為了愛人，她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代價。在那個初春的午後，她將陳橙制住，迷得她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何去何從。在那個午後，她讓孟青難過，作為一個孩子的母親，沒有什麼是比丟失孩子的消息更致命的，而如今，那個人又過得如何，無人得知，只知道，她的光亮已然不在，在那個暗無天日的人生里，如果一個人丟了光，她又能何去何從。

    兩人默契的和對方笑笑，徑直出了小區樓，小超市在她們小區的外圍，需要走幾步路，只有兩個人，環境也無人打擾，陳橙忍不住還是問了：「孟姨，剛才，你說的那個事，現在能和我說一下嗎？」

    孟青停下腳步，陳橙忙也停下，兩人對視一眼，孟青低頭，「你其實知道的，是吧？」

    陳橙答：「如果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那，嗯，我知道。」

    孟青清了清嗓子，說：「最近醫院急診，收治了不少患者，找不到任何的病根，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只是最近，越來越多，院裡開了會，這個事，很難不讓我考慮到你，你當初那幾次暈倒，也是沒有任何緣由的，若說緣由，」她抬頭看了陳橙一眼，「大概你比我還清楚，所以，其實我想問你一下，具體你所知的情況。」

    「我這邊跟您了解的相差無幾，也是無緣故的暈倒，但其實，我本身的暈倒，還是因為那個異時空陳橙的自我放棄導致，現在發生的事，應該和我所經歷的，並不一樣。」

    「這樣……我們先去超市吧，等你小姨她們醒來，我們再說，這事，也沒法瞞她們。」

    「好。」

    第37章 『入了南牆不回頭』

    小超市其實東西不多，但有個專門的小角落，放著當季比較新鮮的果蔬，好像是小區一戶人家的長輩拜託的，超市老闆娘人比較好，收了較低的租費，這也讓本身沒什麼利潤的新鮮果蔬每天都能準點出現在這個角落。

    天開始灰暗，兩人站在那蔬果攤旁，稍有些一籌莫展，菜到中午其實都已經所剩無幾了，現在已經是傍晚，空空一片，老闆娘好心的提醒，「冰箱裡還有兩盒蛋，還有如果你們不急的話，稍微等一會兒，那果蔬大媽往常早就來了，今天有些晚，但我估計，應該也快過來了。」

    孟青回頭對著老闆娘微微點頭：「好，謝謝，那我們等一會兒。」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輛小麵包車剎車的聲音，一個大概50歲的大媽利落的下車，嘴不停，「老王啊，不好意思，來晚了。」

    「沒事，你快把菜蔬放進去，你說你賺這麼點錢，辛苦的。」

    「有點事做，開心。」

    「今天怎麼來那麼晚？這買菜晚高峰都要過了。」

    「就我那老頭，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暈過去了，我剛讓我崽去醫院陪著了，這些菜因為早上都已經摘下來，我怕浪費，所以特地送過來，這幾天，我大概不能過來了。」大媽無奈的嘆口氣，「現在這世道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真的要及時行樂，你看，這好好的，說暈就暈的。」

    「你好，冒昧的問一聲，您老伴送去的是哪家醫院？」孟青忽然冒出來。

    大媽瞧了她一眼，回頭又看看老闆娘，見老闆娘點頭示意，才說，「就市一……」

    見大媽的樣子，孟青往後稍退一步，語調更委婉一些，「你好，我就是市一醫院的醫生，這是我的名片。」幸好平時參加會議多，名片隨身帶，孟青雙手捏著名片遞給對方，「是這樣，因為我這幾天剛在會議中也知曉了無辜昏暈這個症狀，但我本人在現實中沒有遇到過，所以，想冒昧問一下，您老伴在暈倒之前，是屬於睡眠休息狀態，還是說，就正常的活動狀態，比如，和你說話，或者在幹活什麼的？」

    「就和我說著話呢，當時我們剛收好菜，打包好，準備吃完午飯再送，吃飯的檔口，他忽然念叨頭疼，然後往頭上敲了幾下，就暈過去了。但我老伴去年做過體檢，腦子沒有問題的。」大媽說完後，「醫生，如果要動手術什麼的，我能不能直接打你電話找你幫忙啊？」

    孟青聽了，尷尬的笑笑，「力所能及，我會幫，也希望您諒解，我不能濫用自己職業的職權，這對其他病患也不公平。」

    大媽笑笑，「我就好奇問問，想知道你們醫生是不是都給開後門。」

    「咳咳。」，孟青低頭輕咳，竟是一下不知該怎麼應對。

    「喏，這兩株大白菜送你們，還有這個京蔥，我看你們買了蛋，剛好配這個，炒蛋吃，香。」大媽很熱情的將這些菜塞到了孟青手裡，孟青忙不迭的推脫。

    見兩人你推我讓的好不墨跡，「收點錢吧，你賺錢也不容易，大不了算便宜點。」老闆娘插話，好歹最後讓孟青兩人付了成本價。

    大媽將剩餘菜都放好，「我走啦，哎呦，差點把老伴忘了，」一陣風似的，麵包車已經絕塵而去，留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孟青兩人和老闆娘告別後，陳橙這時才插上話，「感覺我小姨到大媽這個年齡，應該也是大媽這個段位的。」